第18章 018(2 / 2)

看把她這個可憐孩子給饞的……

而水母陰姬也不出意外地給了她一個期待已久的答案,“這是你出宮之後的目標,將這些人的性命取下後,你再回來。”

戚尋應聲答了個是,剛走到門邊又聽到水母陰姬補充了一句,“不要讓我失望。”

她當然不會讓陰姬失望,隻是刷小怪而已,至於中間路上的遊山玩水,體悟風土人情之類的東西,反正也沒人從旁盯梢,她會自己斟酌的。

水母陰姬顯然也希望她在江湖上多走動走動,宣揚她神水宮的威名。

彆的弟子出宮離開,任務名單大多是在衡陽地界上搗亂動手的個彆人,戚尋手中的名單卻很長。

大概比周末大采購的物品清單還要長得多。

這份名單上的人也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到處都有,距離最近的一個,正在衡陽附近的地界上活動,有個稱號叫什麼梅花劍。

戚尋模糊記得這家夥應該是大名府的高手,在楚留香劇情開頭提到過,這位梅花劍方環曾經受到邱小侯爺的邀請,替他看守那隻九龍杯。

但看水母陰姬在名單的名字之後列出的罪名,卻顯然是個官府估計判不了罪名,隻能靠著江湖人士出手解決的家夥。

行,懂了。

這種又有官府背景,又有幾分名聲在外的,大多在身手上有些可取之處,水母陰姬希望她提升自己的實戰本事,會替她選定這樣的一個對手一點也不奇怪。

她將這個名單塞進了係統物品欄裡,防止出現什麼諸如進水之類的烏龍結果,將名單給損毀了,便開始收拾離開神水宮的行裝。

雖然她在神水宮中的聲望達到了【尊敬卻並不代表是人人都要畢恭畢敬地與她說話的狀態。

有多年在神水宮中做日常任務整出的交情,在她說了自己要暫時離開的消息後,神水宮中很快分成了兩批人,一批人因為有過出宮執行任務的經驗,負責給她講講出宮在外的注意事項。

“其實我應該還沒有到常識這麼匱乏的地步……”戚尋小聲說道。

所以不必連買東西需要給錢這種事情都要跟她交代一遍。

她是用的長綾當武器不錯,但她又不是古墓派小龍女。

戚尋聽得一頭黑線,卻又覺得被人這樣關心實在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美妙體驗。

怪暖心的……

而另外的一部分人則替她收拾好了幾件新衣服,甚至還給她裝散碎銀子的錢袋都換了個。

做這個荷包錢袋的南蘋妹妹比戚尋還要晚一年加入神水宮,卻因為家傳手藝,做針線活比宮中的大部分姑娘都要好,就被推過來做了個代表。

戚尋信誓旦旦地表示,絕不讓彆人看她的荷包好看就給搶走了,一定安穩地帶回來給她看。

等到這兩撥人都離開後,她才總算是得到了一點喘息的空間,然後她便看到了站在門邊站定的司徒靜。

四年的時間在戚尋的身上表現出了尤其明顯的變化,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司徒靜也和四年前的樣子區彆不小。

她已經長成了個亭亭玉立,溫柔漂亮的少女。

戚尋一想到原著中她因為雄娘子可能帶來的某種誤導信息,為了對付水母陰姬而獻身給前來神水宮講經的無花,卻不想對方並非是個值得托付之人,在發覺自己懷有身孕後自戕而死,便覺得她現在這個活蹦亂跳的樣子再好也沒有了。

雄娘子不是個東西,司徒靜卻實在是個好姑娘。

“你出去千萬要當心,”司徒靜柔聲說道。

當日目睹了自己的父親擅闖神水宮被打出去了,接下來的幾年生辰隻有慶生的禮物送到神水宮中來,卻沒有被準許放出去與父親相見,司徒靜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這個沉靜柔順的姑娘,隻默默給自己加重了練武的任務。

可惜她還是沒到出宮的標準。

有了上一次的偷溜出宮,她也很清楚自己絕無可能再做到溜出去不被人發現。

“或許我得明年才有這個機會。”她給自己定下了個小目標,便也不覺得有什麼難過的了。“要是你那時候還在江湖上走動,沒回到神水宮來,可千萬要帶我見見你去過的地方。”

“這是當然。”戚尋笑道,“你放心吧,師父不會安排要命的活計給我的。”

事實上何止是沒有安排要命的活計。

戚尋也不能確認是不是水母陰姬對她的實力有一種錯誤的認知,以至於當她追上了這位按照水母陰姬提供的消息,確實出現在了衡陽地界的梅花劍的時候,在她的百丈含光綾鎖住對方的脖頸之前,這位方官爺居然都沒能將劍拔出/來。

沒能拔出劍這種事情對任何一個劍客都應該是奇恥大辱了吧……

可她又怎麼會知道,從方環的視角看到的,便是個麵上血氣不盛,顏如冷玉,又美貌得異乎尋常的白衣少女,仿佛山野精靈一般,足不沾塵地從枝梢上踏過。

他險些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個幻影。

而明明她上一刻還在遠處,下一刻她手中長綾便如劍光一樣已然抵達了近前,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這條長綾甚至沒有給他說話機會,就這麼勒斷了他的脖子。

失算了,這個人好像是真有這麼菜。

戚尋是本著江湖險惡,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放什麼她沒見過的暗器的原則,才這麼乾脆利落動的手。

畢竟梅花這種稱號怎麼看都還是有點分量的,比如說林仙兒那個梅花盜,就是個知名反派,那梅花劍這種稱呼應該也不會太簡單才對。

可方環這麼一斃命倒地,她便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真的想多了。

但她此刻顯然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名單上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是這麼個弱旅的狀態。

因為在擊斃方環後,她眼角餘光看到的小地圖上,居然閃過了一個紅名的標誌!

甚至這個紅名距離她還很近,近到——

或許已經看到了她對方環的出手。

她一轉頭便對上了一位相貌俊秀的青年有些莫名的目光。

這也正是那個地圖上顯示出的紅名。

這個青年戚尋自認應當沒有見過。

在他身上並未佩戴劍器,也讓她在這一個照麵間意識到,這應當並不是她在看到紅名提示的第一時間,以為可能會出現在衡陽地界的雄娘子。

“閣下是什麼人?”戚尋收起了手中的長綾。

百丈含光綾的末端在收回的時候,纏繞在了她的手腕上,保持著一個隨時可以重新出手的狀態。

她會有此等警惕的行動當然是因為,既然是紅名,就會跟她此前見到過的黃魯直和雄娘子的情況一樣,在頭上出現數字版本的血條。

而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不僅輕功卓絕,腳下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就連血條長度也絲毫不像是個江湖上的年輕後生該有的水平。

這更能確定這位不是雄娘子了。

雄娘子沒這個本事。

在最為直觀的數據下,戚尋自然不能將對方當做一個路過的貴公子看待。

那青年確實將她殺人的舉動看得明明白白。

但他隻是笑了笑,並沒有露出一點敵意來。

在他身上表露出的光風霽月氣場,即便身著麻衣草鞋,好像也並不影響為人所感知到。

可惜戚尋一來不看臉,二來她對打紅名給聲望或者經驗有著根深蒂固的認知。

所以他長了張好臉又氣質出眾,跟戚尋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青年溫聲回道,“姑娘不必如此緊張,在下南宮靈。”

戚尋的眉頭動了動。

南宮靈這個名字她自然是不陌生。

石觀音的二兒子,丐幫任慈幫主的養子,也是毒殺他的元凶,楚留香的好朋友,這些頭銜都可以安在他的頭上,在未來的大約三年之後他還會因為任慈之死而接管丐幫,成為丐幫幫主。

但她麵前的這個家夥怎麼可能是南宮靈?

南宮靈要是能有這個比黃魯直還長,約等於15個雄娘子的血條,她表演一個生吞百丈含光綾算了。

倒是他那個會易容術,又明顯因為師從少林,堆血量武功說不定學了不少的哥哥無花,可能會有這種血條。

他是沒有露出那個鋥光瓦亮的禿瓢,但紅名可比禿瓢要醒目多了。

戚尋現在的敵對勢力列表裡,其實隻有鐵血大旗門和石林洞府,外加上黃魯直和雄娘子這兩個家夥。

南宮靈按照此時的時間線應當還沒毒殺任慈,也就是說能不能歸並到紅名行列是不確定的,可無花鐵定是!

妥了!隻能是無花!

何況會冒認南宮靈身份的,也確實不可能是鐵血大旗門的人。

這麼說起來她原本有出山就乾掉雄娘子的計劃,現在撞見的第一個紅名卻不是他,好像也並不是一個壞消息。

無花和雄娘子……也不用比比誰更不是人了。

都是禍害姑娘的人難道還要比誰禍害得多嗎?

而既然無花現在明擺著借用南宮靈的身份有事要做,戚尋何妨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原來是丐幫少幫主。”戚尋回道。

她這話一出便是擺明認得南宮靈的身份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眼前的姑娘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容澄澈,眉目如畫,就連無花都得承認,自家那位貌若天仙神魔的母親尚且遜色她一分。

她腰墜上神水宮的標誌更是說明了她的身份,應當是剛出神水宮的弟子,並不應該是什麼危險人物——

確實是假扮了南宮靈身份的無花,竟然直覺地生出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而下一刻他便印證了這個預感。

他眼見對麵的姑娘麵色一變,臉帶不愉地說道:“丐幫久居君山堂口的弟子,近兩年來與我衡陽神水宮日漸交惡,我此番出山正為料理此事,在我找上門之前遇到少幫主也好,我正要找你們丐幫要個說法!”

“……?”

等等!

無花假扮南宮靈前來,確實隻是為了替他那個弟弟做一個在另一處地方不在場的偽證不錯。

即便如此,因為他向來行事謹慎,丐幫中近來的事情他其實並沒少了解過。

卻為何從未聽說她所說的君山丐幫弟子與神水宮的衝突?

戚尋才不管同在湖南地界的兩方有沒有起過爭鬥。

她就是找個動手的理由而已。

自然是她說有那就是有——

她這個神水宮少宮主說了算!

在她話音剛落之時,她袖裡飛綾便已經出了手。

月白色的流光飛緞,方才是如何扼斷那位梅花劍的脖頸,現在便是如何朝著無花牌南宮靈卷來。

雖然其中少了幾分殺意,卻也赫然是一道他若身為少幫主南宮靈,顯然躲不過去,身為妙僧無花卻或許能有機會躲得過去的出招。

躲還是不躲,這簡直是一道送命題!

無花神情一變。

這位神水宮弟子怎麼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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