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汴京風雨 09(捉蟲)(1 / 2)

劉獨峰沒同意借出自己的劍。

當然戚尋也沒再用什麼不用劍這樣的理由來拒絕溫絲卷一道出行。

最後一道登船的就是八人。

從四個人的隊伍翻了個倍確實變得醒目了不少。

更讓劉獨峰覺得他們此行太過招搖的是,溫絲卷停靠在易水渡口的那艘商船並不算小,甚至還有個小二層的甲板。

“……”這就完全跟他甚至不帶手下的願景相悖了。

溫絲卷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戚尋發現這個人在說出什麼篤定言論的時候,著實喜歡摸摸自己的鬢邊眉尾,現在也不例外,就有點像是楚留香摸鼻子的招牌動作。

“劉大人若是擔心遇到對手才要輕車簡從,那麼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方了,該發現你走了這條路的人早就已經發現了,你到底是一人一馬拖個囚徒,還是招募一堆好手聚眾出行都沒什麼區彆了。”

溫絲卷指了指那艘船,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還不如讓自己這一趟過得舒坦一點,一來說不定反其道而行對方反而沒發覺你帶著戚大寨主在此地了,二來,就是真有強敵,能放開手腳來打,總比被限製在小角落裡要好得多。”

“是這麼個道理。”無情接話說道,“若是非要動手,我們如今也算是人手充足。”

這個甚至可以戲稱為劍客天團的配置,絕對可以說是水陸空齊備、老中青俱全了。

——沒有說溫絲卷是老的意思。

“劉大人應當見到過聶千愁的三寶葫蘆?”無情又說道。

“你是說六戊潛形絲。”劉獨峰想了想若是真在小船上遇到六戊潛形絲這種,非常不講道理的能將一片範圍內的人都給鎖拿定住的東西,還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何況聶千愁喪命在師爺等人的手裡,三寶葫蘆也流落在這些人的手裡,難保這些亡命之徒為了找個庇護,會不會將東西獻給諸如九幽神君這樣的家夥。

倒是真坐大船更好些。

“行了上船吧。”溫絲卷喊來了船夫,在眾人登船後開船離開了碼頭。

易水流域在戰國時期乃是燕國所屬,戚尋對這一片不太熟悉,倒是無情對這一帶很熟悉,看戚尋對此頗有興趣,與她說起了此地,也算是回報她昨日相助了一把找到周笑笑的功勞。

“易水屬於南拒馬河的支流,提到拒馬河你可能不太熟悉,但是北地武林四大世家的名頭你應當是聽過的?”

看戚尋點了點頭,無情這才繼續說道:“四大世家之中的南寨就位於易水之南,拒馬河在此地形成的一段江流回彎名叫拒馬溝,因此南寨也有了個拒馬溝青天寨的名頭。”

他伸手指向了青天寨的方向,神情中露出了幾分歎惋,“不過被稱為四大世家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東堡黃天星死於葉朱顏之手,南寨的上一位領袖伍剛中死在楚相玉手中,他的愛女在幾年前遭奚采桑毒手身亡,現在接任南寨寨主的是他的女婿殷乘風。可惜殷乘風與伍彩雲青梅竹馬,伍彩雲死後也就此消沉,也不知道如今是個什麼樣子。”

“至於另外的兩位,北城周白宇為霍銀仙所騙身亡,藍元山出家為僧。這四大世家已經……”

“算了不提這個了,姑娘是打南邊來的?”無情覺得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便乾脆轉向了彆處。

沒聽到戚尋的回話,他還朝著對方看去,卻發覺對方不知道何時坐到了二層的平台扶手上,似乎是衝著那個位置視線最好,正能清楚地看到周遭是否有敵人來襲。

看到無情朝她看來,她豎起了手指露出了個保密的表情,“不便多說。”

“如果無情總捕閒著無聊,我倒是可以給大捕頭分享一下我的養蛇經驗。”戚尋一本正經地建議道,“大捕頭的暗器不淬毒的規矩可以不改,但是也不妨養兩條毒蛇咬咬惡人嘛。”

無情將輪椅推上了二層,“這麼看起來姑娘對此很有經驗。”

他話音剛落便看到這個奇奇怪怪的女孩子,露出了個神秘的笑容,“大概隻能說尚可吧,下次有鯊魚的時候我再演示給大捕頭看看。”

無情沒聽懂戚尋說的鯊魚是什麼意思,隻覺得這大概會是個大場麵。

但也並不妨礙他從戚尋的話中聽出善意來。

而比起戚尋和無情這邊閒扯的話題,站在船頭的戚少商和劉獨峰聊的內容無疑要嚴肅得多。

他們兩個聲音壓得其實很低,戚尋本不應該聽得到他們在說什麼。

她就是覺得這兩人的表情都挺嚴肅的,不像是名捕和囚徒的關係,反而像是朝政話題上的同僚,實在有點意思,便翻開了遊戲的聊天欄。

近聊頻道上這兩人的對話被記錄了個一清二楚。

他們從前太子太保楚相玉被迫逃亡,說到了當今的這位道君皇帝。

換個彆的環境劉獨峰都未必敢跟戚少商聊這種要被殺頭的問題,可誰讓現在的環境可沒有什麼隔牆有耳一說。

也就是遇上了戚尋這種有聊天欄的掛逼,不然可沒人能聽到他們說的是什麼東西。

或許是因為這探討話題的嚴肅性,戚尋留意到這兩人的晚膳都並未用過多少,就已經重新站到了船頭的位置上,一副還能接著說的樣子。

這也算某種意義上的相見恨晚、忘年交了。

隻可惜戚少商明擺著不會什麼都跟劉獨峰交代,尤其是楚相玉最後交代他的那些東西。

這兩人之間目前還有著本質的立場糾紛。

劉獨峰若不能擺脫傅宗書的鉗製,就絕不可能從戚少商嘴裡聽到完全意義上的真話。

戚尋一邊繼續從兩人的對話中捕捉信息量,一邊留意著周遭的環境。

易水比起戚尋此前經行過的黃河實在是要窄太多了。

時已入夜,兩岸時而掠過的微弱燈火隨同月色一道鋪陳在江上,卻並沒有讓人感覺到人煙的熱鬨,隻有靜默的夜色中籠罩上來的黑黢沉鬱。

這也正是人最應該感覺到困倦的時候。

一個經典的該當出事的時間。

按照原本定好的一半人巡夜一半人入睡確保安全的安排,劉獨峰正打算和戚大寨主這位囚徒一道返回船艙之中,卻忽然在此時看到一道青色鬼火從江上掠過。

鬼火好像還距離這船有些距離,一片灰袍卻已經貼著水麵掠上了船。

灰袍之上還蓋著一道奇怪的綠紗,這雙色糾纏中讓人根本看不出這掠上船來的人本尊何在。

一看到這東西,戚少商下意識地就將手邊照明的火燭朝著那綠紗掃了過去。

按照他的理解,綠紗也好灰袍也罷,反正都不過是塊布,火燒起來這布中之人怎麼也該顯出原形了。、

他卻怎麼也沒想到,在火燭濺落到這綠紗之上的時候,一朵朵幽綠色的鬼火都在布上自行點燃了。

而這塊鬼火青紗在下一刻徑直朝著戚少商的頭頂籠罩了下來。

九幽神君!還真來了!

戚尋原本都坐在扶欄上有點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了,現在因為這火光一亮又忽然打起了精神。

距離戚少商更近的劉獨峰想都不想地做出了一個舉動。

不是拔劍迎擊這綠紗,而是一指點開了壓製戚少商內力的穴道。

他這個取舍實在果斷,在跟戚少商之前的交談中他早確定了對方的性情,所以他也清楚地知道,在這種時候放開他,他絕不會選擇逃走,而隻會先親自迎戰這個對手。

而放開戚少商確實是眼前最好的決定。

是落到這些人的手裡還是繼續留在船上,戚少商並不會做不出一個合適的判斷,要知道船上可還有手握平亂玦的無情,若是戚少商不想跟著劉獨峰回京,他也完全可以投向神侯府。

一個會動會反擊的戚少商,總是要比一個木樁難抓的!

也正在劉獨峰伸手向劍匣的時候,一個“水鬼”忽然從江水之中竄出,正攻向了劉獨峰。

在他手中倒刺橫生的武器,不是九幽神君的陰陽三才奪又是何物?

而隨著這特殊武器而來的還有一道掌風,用的正是隔空震山掌的掌力。

那是九幽神君的大弟子狐震碑!

戚少商果斷在劉獨峰出手解開他製約的第一時間拔出了青龍劍。

失去一臂並不影響他以一元神功駕馭青龍劍,卷挾著鋒銳的劍勢朝著那古怪的綠紗斬去。

孫青霞是直劍,戚少商的劍和他其實也是有些相似的。

人劍合一的“一意孤行”劍招接出了這“一飛衝天”的揚劍而起。

這青龍劍劍上清光並未因為這多日的禁錮而有什麼衰減,反而加劇了這一招“一往無前”之中的突進之態。

若是換個對手,甚至等不及這劍勢用出“一落千丈”這一招下沉壓製的一劍,就已經被一劈分作兩半了。

然而那青紗卻伴隨著一股子讓人覺得眼暈的怪異香味,遊走靈活得一度分開又合攏,正閃過了戚少商的劍鋒。

這玩意實在行動詭譎,忽而貼地急掠,又驟然騰空而起,眼看著又要往戚尋和無情所在的方向而來。

“公子當心!”

無情身邊的金劍童子正在此時手中捧著個茶盅,從後方的環廊走來,像是要走過來給公子遞茶。

在看到甲板上驟然出現的危險之時,毫不猶豫地將茶盅往一邊一拋。

茶盅落入了水中,而金劍則拔腿衝來,一副要衝過來擋在自家公子前麵的樣子。

戚尋眼皮一跳。

那青紗不是問題。

它在作勢撲來的半道上又已經重新轉向了戚少商的方向,明擺著就從未變過目標,更不在乎有沒有其他人乾擾它的行動。

有問題的是金劍。

那依然是個衝過來的小童不錯,卻實打實是個紅名。

無情貢獻出的紅名監控雷達,在此時起到了奇效。

九幽老怪和他教出來的小徒弟泡泡都有一手易容縮骨的奇功,尤其是九幽老怪本人,更是從未被人看到過他的真麵目。

現在一對比和戚少商交手的那一團綠紗,以及這位撲過來的紅名金劍,按照血條的長度都可以判斷出來到底哪一個才是九幽神君本人。

不愧是個陰招頻出的老毒物!

戚尋一撐扶欄,從二層跳了下來,袖中長綾更是搶先一步掃出,正打向了金劍的方向。

“住手!”無情連忙出聲喝止。

戚尋的動作可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

以她這種攻勢,若是在她麵前的是真正的小童金劍,絕無可能接得下這一招,若沒有孫青霞這種在她手中應招的本事,隻怕當場就要送命在此地。

無情一翻輪椅的扶手,三道銀光從暗器藏匿的卡槽中發了出來,正是打向了她的後心和前路的方向,意圖逼迫她停手。

戚尋明利的眸光始終沒有露出任何的遲疑。

雖然和無情之間隻有這半日的交談,但她並不相信無情是會在這種情況下貿然對她下死手的性格,也並不相信無情會認不出,此刻出現在他麵前的這個金劍,到底是一個真品還是個贗品。

大捕頭,不要辜負她的信任……

戚尋權當身後的風聲並不存在,心神全然化入百丈含光綾之中的劍氣,血蹤萬裡的絕豔劍光直指由九幽神君扮演的金劍而去。

他臉上佯裝出的無措,在那三道銀光忽然在距離戚尋後背不過寸許之處,突然回環而去的時候,轉為了不可置信。

戚尋的劍光已到麵前,並未遭到任何的阻擋。

天羽奇劍中的血蹤萬裡,以戚尋如今的內力施展起來,即便是九幽神君也不敢完全不做抵抗地接招。

然而正在他抬起了手中的劍迎擊的瞬間,另外有幾道微光擦著他的衣袖衣領鑽了進去。

無形無色,無聲無臭。

正是無情的順逆神針!

九幽神君的空劫神功的掌風和劍勢的縫隙裡,也隻有順逆神針有這樣的機會鑽進去。

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九幽神君的天克暗器。

若是他在防備無情出手的情況下,或許還不會有這樣輕易被得手的一幕。

可偏偏他此時扮演成了金劍的樣子,也當真被無情一開始的舉動所乾擾,誤以為他會為了小童出頭,而對隊友發出攻擊。

順逆神針入體即往頭顱和心臟的方向遊走,饒是以九幽神君的內功鎮壓也難免有種力不從心之感。

而戚尋的劍招更是完全沒給他一點分神的機會。

掌勢和劍招這兩種本不該分心兩用的招式,在她手中卻無疑融會貫通得格外順遂,禪宗正統的天佛降魔掌與魔性極深的血蹤萬裡,讓九幽神君有種同時遇上了兩個不簡單對手的錯覺。

更讓他覺得這個姑娘不好應付的是這一式血蹤萬裡,在跟他手中劍相撞的時候,忽然化作了一層層震蕩的層疊累加之力。

“公子,有人搶了我的……”

金劍衝出船艙,看見的正是那個易容成他樣子的家夥,被浩蕩又詭譎的劍勢所製,眼中閃過了一片碧芒。

在驟然熾烈的眸光異變中,他身上的縮骨功也忽然難以保持原本的狀態,化作了一團黑霧。

但在他化入黑霧青紗,以眾人熟知的九幽神君外表出現在人前之前,那張易容過成小童的臉先過渡到了一張醜陋畸形的臉孔,才徹底藏匿起來。

那就是九幽神君的真麵目!

金劍原本是被九幽神君門下的龍涉虛給劫持住的,又被九幽神君拿走了他的衣物和佩劍。

好在方應看聽到了動靜,忽然破窗而入,血河劍指向了龍涉虛,才讓他有了逃脫的機會。

他生怕九幽借助他的東西對公子不利,這才猛衝過來,卻發現他好像並沒有必要這麼憂心?

他話說到了一半就發覺,何止是那位戚姑娘果斷地攻向了那個假貨,就連他家公子也在順逆神針得手的下一刻,以從天/衣居士那裡學來的破氣神功,攻向了九幽神君。

這兩人分明打得相當默契,更沒讓九幽神君占到一點便宜!

戚尋也總算見到了無情這無法用腿發力,也無法在經脈之中積蓄內力的情況下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諸葛神侯的師兄,自在門的天/衣居士,同樣有這種無法修煉內功的情況,但對方在陣法上的高深造詣外加上破氣神功的領悟,完全彌補了這一部分的攻擊力。

無情則是在此基礎上將其化為了對暗器的掌控,那一片粼粼銀光在他提氣斜掠而來的時候,正打向了九幽神君的命門要穴。

隻不過九幽神君中招是不錯,卻顯然並沒有這樣容易落入下風。

青紗裹纏著黑霧,就仿佛是他樹起在周遭的一層特殊防禦。

換一種或許更加生動的比喻,有一點像是雷卷那甚至可以阻擋住九天十地十九神針的毛裘。

無情的暗器打入其中,並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就仿佛是打入了一團棉花之中。

戚尋以左右手雙綾發出的劍招前卻忽然出現了一青一紅的兩道殘影。

那正是九幽神君的兩條袖子。

這兩道功能特殊的袖子,青袖子如同流雲卷拂,紅袖子如同長蛇攀咬,在明明上一刻才被打入經脈的順逆神針給坑了一把的時候,依然發出了驚人的攻勢。

雖然他這算不得是左右手互搏的招數,但他雙袖發招的吊詭強橫卻自有一種特殊的平衡。

戚尋的長綾中裹挾的是劍招與太極勁。

九幽神君的青紅雙袖中正是他的空劫神功。

空劫神功的“遇強則強,遇抗更厲”對上太極的四兩撥千斤和以弱勝強,還真在一瞬間陷入了僵持的局麵。

打破平衡的是那團黑霧中,忽然在此時發出的一種奇怪的笑聲。

戚尋一向習慣在戰鬥中關注著的deubff欄,在笑聲傳來的同時,她赫然發覺那裡忽然多出了一個蠱惑標記。

她的動作分明並沒有任何的改變,更沒有在出招的時候收起力道。

但九幽神君猝爾增加了一股巨力在青紅雙袖之上的時候,她卻仿佛動作慢了半拍一般,並未來得及及時用合適的方式將其化解。

這還並不是一種尋常的力道。

他傳授給了弟子的落鳳掌和臥龍爪的功夫,他自己練習得還要更好得多,此刻正化入了這青紅雙袖之中。

這種前者依靠著奪取女子元陰,後者奪取童子元陽修煉而成的掌力,大概也就隻有九幽神君這種玩意會毫不在意地練習。

戚尋先被他的奪魄回音所乾擾,又被這一並發作的落鳳掌和臥龍爪功夫的氣勁所反震,隻這一瞬間的難以防備之中,這一團青紗黑霧便從百丈含光綾的綾光縫隙之中掠出,將她狠狠地撞了出去。

撞向的正是先前他易容成金劍的時候,將手中茶盅拋向的方向。

現在也將一擊打傷的戚尋打入了水中。

“戚姑娘!”

無情本想伸手撈人,卻因為九幽神君身化黑霧行動如風,此時已經朝著他轉向而來,不得不先退回到那輪椅之上,先做出對九幽的反擊。

他又白袖一掃,以一道推出的清風將金劍先往後送出了一段。

在這樣水準的交手中,金劍絕不能加入戰局,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

此地的交手激烈,其他地方也不逞多讓。

方應看將金劍救出後自己對上了龍涉虛。

修煉金鐘罩這種防禦功夫的人,無疑是方應看最為討厭的對手。

龍涉虛的全身上下的經絡大穴,在交手的數十個會合之中,已經被血河神劍來回試探,都不曾發現出任何的破綻。

這種不知道要害在何處的打法,實在是讓人足夠被動。

就像梅超風的丈夫陳玄風,若不是恰好被郭靖以匕首紮在了命門要害之上,隻怕還不會如此輕易身死。

龍涉虛的金鐘罩也是如此。

方應看的麾下有同樣修煉類似金鐘罩功夫的,正是那位練就“十三太保橫練”的何十三,可這種硬門氣功和金鐘罩又不同,十三太保橫練是怕戳刺穴位的,龍涉虛卻不怕!

他更是在發覺方應看雖然攻不破他的防禦,卻也不怕他的拳腳剛硬功夫的時候,乾脆選擇一個飛撲撞了上來,試圖用金鐘罩的氣功將方應看的骨骼震碎。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仿佛絲毫不在意他的這一招無賴打法一般,反而借機竄入了這巨人身形的籠罩之中,在龍涉虛自以為要得手的笑聲中,他的嘴裡忽然被塞入了一條魚。

不,準確的來說是一把刀。

正是劉獨峰在離開毀諾城城下出發的時候交給方應看的那把秋魚刀!

這東西觸碰到就要經絡麻痹,若是戳刺在外邊,對龍涉虛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可入了口卻不一樣,而讓方應看這一舉動誤打誤撞蒙對了的是,龍涉虛的命門還真在口中。

對上硬功的龍涉虛,方應看來了一出劍走偏鋒,對上最喜歡用花招的英綠荷,孫青霞卻顯得要穩紮穩打得多。

九幽神君的九個徒弟中,最為心狠手辣的甚至不是拎著陰陽三才奪,斷人武器四肢,甚至緊跟著就用其中的大化酞醪化屍的狐震碑,而是英綠荷。

龍涉虛這種沒什麼頭腦的更是唯英綠荷馬首是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