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商變女皇上02(1 / 2)

喧鬨繁華的街頭,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駛來,車簷掛著的鈴鐺叮鈴作響,最終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籲。”駕車的醜陋老仆拴好馬,蹣跚的撩開車簾,彎腰從裡麵拿出一張長桌,走到幾步之外剛擺好,就有等候多時的客人上來。

“福老伯,望城的貨還有沒有?我們家少爺說那糖炒栗子不錯,讓我來多買一點。”

“我也是我也是,還有豐城來鳳樓的桂花糕我家小姐也喜歡。”

“奶糖給我一些吧。”

“我要聊城的細鹽,有多少要多少!”

“徽墨可還有?”

“……”

被圍起來的福伯艱難的抬起手,極力發出的聲音淹沒在雜七雜八的訴求中,完全激不起一點浪花。

叮鈴鈴鈴——車鈴再次響了起來,一根棍子撩開車簾,緊接著是握著它的纖纖玉手。

白皙、修長、脆弱,手腕纖細的仿佛一折就斷,卻驀然讓喧鬨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瑞斯用棍子扒開車簾,隨手將一個包裹丟到馬車前,漫不經心撩起眼睛,不怎麼耐煩的道,“排好隊一個個來,不要吵,你們說的東西都還有。”

“繆老板說的是。”客人們也不生氣,很熟練的排隊站好。

瑞斯用棍子挑著包裹下了馬車,福伯趕緊跑過來,去把車上其他的抱了下來。

這是瑞斯做跑貨商的第九個月,她跟其他商人不一樣,她什麼都賣,糕點書籍字畫姑娘家的脂粉飾品,大的小的隻要有的賺的。

這個時代交通不便利,書信傳送都要三個月,想要跨城買點東西實在困難,花大價錢請人去彆的地方就為兩糕點也不值當,她這種不拘於物件什麼都有的,自然受人歡迎。

而且她的東西質量好,價格公道,也讓人放心,這麼仔細一想,還得多虧了徐青“友情讚助”的那一萬兩銀票,要不然她還真沒本錢做這種初時絕對得賠錢的買賣。

瑞斯隨意的靠著馬車上,看福伯買東西,勾了勾唇角。

當然,也不是沒有見她年紀小,身邊又隻有一個老仆而欺壓她的。

三天前,她們剛來到這裡,攤擺了一上午剛熱鬨起來,就有被授意過來故意找茬的地痞流氓。

當時瑞斯因為駕了一晚上車,窩在車廂裡休息,外麵賣貨的隻有福伯一人,地痞流氓們肆意囂張,不僅趕走了前來買東西的客人,還砸了一件玉器。

碰——是錢飛走的聲音。

睡眠嚴重不足的瑞斯壓著泛紅的眼睛,隨手拿起一根棍子就下了車,她捏了捏脖子,不耐煩的皺眉:“嘖,早點解決,彆耽誤我賺錢。”

5523膽戰心驚:“宿主,悠,悠著點啊……”

“放心,絕對不打死。”瑞斯下巴微抬,眼角上揚,露出了一個稍縱即逝,美麗又邪氣的笑容。

等官兵們趕到的時候,十幾個地痞流氓被壓著地上打的哭爹喊娘,一看到官兵頓時跟看到救命恩人,抱著他的大腿就嚎,“我舉報,我舉報,有人當街行凶,救命啊!”

福伯提醒的喊了一句,遞過來一盒藥膏,“小姐。”

“嘖。”當街行凶的瑞斯隨手將手裡的都快被染成紅色的短棍,拿過那盒藥膏就走了過去,隱隱有紅光在她掌心閃現。

“彆、彆過來,救命,救命!”十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弱小無助的想要跑。

連官兵都控製不住的握住了刀柄,“不要亂動,停下!”

“嘖。”瑞斯直接一腳將最近的一個撂翻,踩在他胸口,不耐煩的道,“跑什麼,又不殺你。”

“我,我害怕QAQ”大漢滿臉血,抖得跟小雞仔一樣。

“怕屁。”瑞斯蹲下來不耐煩一巴掌拍過去,“老實點。”

她打開那盒藥膏,挖出粉白色的膏體給圍觀的眾人看了一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是我從江南帶過來的金瘡藥,像這種傷口不出一天就能結疤。”

“不信的話,大家可以先看看效果,我這個是加強版本的,僅此一盒,一會傷疤就會好很多。”

瑞斯說著將藥膏給男人臉上的傷口抹上,然後起身,無比嫌棄的接過福伯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手指。

“有這麼神奇?”這下連被打的流氓們都忘了害怕,伸長了脖子去看,當事人也是如此。

畢竟像他們這種職業,可是很容易就會受傷的,古代的醫療條件,很多人都是死於傷口感染,一盒好藥有時候就能救一條命。

而果然如瑞斯所說,那人臉上的傷口很快就結痂了,請大夫來看,大夫連藥都沒開就走了。

“老板,那盒加強的賣給我吧!”官兵頭頭立刻舉手,“我出五兩。”

“我出十兩,賣給我吧小老板。”

周圍頓時吵作一團。

瑞斯坐在馬車上不吭聲,指尖把玩著那盒被她用一點點力量改造的金瘡藥,直到出價到了二十兩,才勾起唇角。

“好,二十五兩,就當做個朋友。”她抬眼看向出價之人。

那人是後來來的,穿著富貴,打扮的像是個公子,但明顯是替人來的,聽到這個價錢糾結的往後看了一眼,一個普通路人打扮的家夥狀似無意的輕推了他一把,偏頭耳語了一句。

那動作很不經意,如果不是話飄到耳裡,連瑞斯都沒注意。

那人說,“主子說,隻要藥。”

那公子頓時鬆了口氣,解下腰間的錢袋放在折扇上往前一遞,“二十五兩,成交。”

這一筆高額交易頓時讓新來的跑貨商全城聞名,他們一天的交易額就達到了一百八十兩,是在其他城最後一天才能達到的,而這其中二十三兩,是她賣出去的那盒“加強”金瘡藥。

瑞斯其實挺好奇那冤大頭是誰,但這兩天那人沒再出現過。

傍晚時分,福伯收起賣空的包裹和桌子放回馬車裡,對著還圍著的客人揮了揮手,“抱歉,我們收攤了。”

有沒買到的客人不甘心的問,“明日還有嗎?”

“抱歉,今晚我們就要出城。”福伯鞠了一躬,“下次我們會再來的,希望還能見到您。”

“駕!”馬車穿過空蕩的街道如前幾天一樣,先在各個店鋪前停留了一會,幫工將貨物拿出來,瑞斯清點查看,確認無誤付款,將東西拿進馬車內。

等到貨物都確認好,馬車往城門而去。

出城之後,瑞斯撩開車簾,不耐煩的把賬本往福伯懷裡一丟,搶過了韁繩,“去算賬。”

“小姐……”福伯無奈的稍微退回車廂,將車簾綁好,一邊翻開賬本一邊道,“您不能總是這樣,現在老奴還在可以幫助一二,那以後老奴不在了,小姐該怎麼辦呢?”

“你不在了我再雇一個,我有錢。”瑞斯不屑的道。

福伯一愣,“那如果他做假賬怎麼辦呢?”

“那我就多雇幾個,互相監督,發現了扣錢。”瑞斯再次強調,“我有錢。”

福伯繼續假設,“那如果那些人都心生妄念,彼此包庇一起隱瞞你呢?”

瑞斯甩了下韁繩,十分嫌棄的道,“那看來他們覺得命太長,不想活了。”

“小姐。”福伯有些無奈的笑出聲,他嗆了風捂著嘴咳嗽了兩聲,醜陋的麵容染上了幾分慈祥溫情。

他情真意切的勸,“小姐,老奴年紀大了,半隻腳踏進黃土不知道什麼時間就去了,能陪在小姐身邊,幫助小姐的日子不長了,這些東西,小姐自己總要會的,太過於依賴信任彆人的話,很容易受傷……”

“知道就好。”瑞斯冷哼了一聲,伸手將車簾放下,不耐的道,“所以說在本小姐雇其他人之前,你活的久一點,彆有事沒事瞎操心。”

眼前的車簾驀然垂下,將外麵的冷風全部遮擋,車子搖晃的間隙,能看到坐在外麵瘦削的背影,鵝黃色的裙角翻飛,高束的長發半露的眉眼,秀麗又英姿颯爽。

福伯腦子裡想起了繆夫人,眼中溢出淚光,他囁喏了句,“真像啊。”

雖然性格相佐,但本質上,都是溫柔的人啊。

他拭去眼角的淚,埋頭仔細算賬。

瑞斯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話,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深知自家宿主說的都是真心話的5523抱著茶杯歎了口氣,將不敢說出的話寫在了工作日記上: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我家宿主是個傲嬌呢?

而此時的5523沒有想到,這隨手寫下的一句話,居然在不久之後,成為了輪轉司新的十大未解之謎。

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馬車在山路趕了一夜路,晨光熹微之時,終於看到了目的地望城的城牆。

“小姐?”福伯從車廂鑽出來,從瑞斯手裡接過了韁繩。

這是她們這九個月跑商的常態,每次夜路都是瑞斯駕車,到了白天換給福伯。

瑞斯揉了揉額角,睡覺前吩咐了一句,“先找個客棧住下來,不要急著賣東西。”

望城跟其他城不一樣,這裡是北柳河流域儘頭,背麵環海,前麵就是邊界梓桐關。

這裡是三不管的貿易中心,也是隨時都可能發生戰亂的邊陲小城,最關鍵的是,這裡是終極反派傅寒江的故鄉。

傅寒江是梓桐關守將傅猛的兒子,本來隻是個無憂無慮的軍二代,做著望城的海關總兵,跟女主繆風嬅抓借貿易傳遞消息的陳國暗探相識,後成為很好的朋友,為繆風嬅去其他國家走貨省了很多事端,連女主的那艘船,也是傅寒江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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