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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
皇後ktv,天字號包間。
幾個渾身商務範兒的中年男子,一人身旁摟著一個,喝得滿臉通紅,油光滿麵。
點唱機裡播著一首《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放的是原唱,聲音震耳欲聾。
旁邊香檳瀑布隻剩最後一層,桌子上擺幾盒華子,上麵都灑了酒,燈光偏暗。
商務油膩男們都掙著跟坐在中間的男人敬酒。
男人身材中等,指間夾著根雪茄,看穿著就不一般。
這人,就是祁富聰。
他身旁的姑娘也是屋子裡最年輕最漂亮的。
頂多20出頭,其實沒劉碧長得標致,但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年輕緊致之感。
這次《做家務的愛豆》,祁富聰刻意讓節目組突然襲擊,就是想殺林家人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他知道,林氏大姐根本就不是出國談生意了……
到時候林音參加不了節目,找不到適合的神秘女嘉賓,祁富聰就能借機發難,雇水軍在網上大做文章,逼林音現身。
如果她沒能現身,或者連視頻會議都無法參加,到時候他們就能借機……
想到這兒,祁富聰表情挺狠地摟了摟身旁姑娘的小腰。
沒想到,他們竟然能想到用林小椒來代替,更沒想到的是,反響還挺好,這下根本找不到理由扇動股東。
林家亂七八糟的親戚可真多。
明明就是個天生帶衰、沒有富貴命的外地人家,非要跟老天爺唱反調,占著燕市這麼多賺錢的產業。
不過這次雖然沒扳倒林家那幾個男人,但是綜藝爆火,也讓他賺了一大筆錢。
而林家那幾個還蒙在鼓裡呢。
祁富聰喝了不少,挺狂的。
覺得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乾啥啥行。
但有句古話說得好:物盛而衰、樂極而悲。
祁富聰這邊正在興頭上呢,身旁姑娘勸了杯酒,他仰頭剛要乾,就聽門被人推開,走廊上明亮的燈光破門而入,祁富聰不由得皺緊眉頭。
“誰讓你們進來的!”
都沒看是誰,就耀武揚威、盛氣淩人。
喊完,還不忘裝模作樣地先把酒喝完,而後才聽到有人哆哆嗦嗦地衝向門外:“林總?您怎麼來了?”
祁富聰捏著酒杯的手一頓,透過酒杯底的棱紋,看到門口站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迷醉的死魚眼睜大了些,酒醒了幾分。
林慎也不回答,讓人辨不清來意,隻抬手朝身後示意一下,一隊穿著黑衣的保鏢進來。
他做事向來沉穩,除了講冷笑話的時候。
魚蝦之流瞅一眼祁富聰,再瞅一眼氣場很強的林慎,心中立刻有了判斷,都不用保鏢出手,慌忙摸起些隨身物品,踉踉蹌蹌地離開。
姑娘們倒是淡定一些了,姐妹們互看一眼,挺從容的就走了。
畢竟乾她們這行的,見過不少這種場麵。
不過大多數時候,找來的都是些中年貴婦。
祁富聰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慢條斯理地往沙發上一靠,手往前一攤:“林大少,你這是做什麼?把人都給我嚇走了。”
他以為林慎帶保鏢來就是為了攆走其他人,誰知還不算完,林慎又先後指揮保鏢,窗簾拉開,窗子打開,煙酒撤了,上來幾包花花綠綠的膨化小零食,幾盒軟飲。
祁富聰直起身子看一眼——
0泡果奶,草莓味的 。
他一臉懵逼。
正要問林慎在搞什麼幺蛾子,林慎徑自走到門口,再回屋,手裡領了個小臉蛋圓嘟嘟的矮豆子。
林小椒?
祁富聰直接笑了:“我說林大少,你來這種地方帶她乾嘛?家裡保姆不乾了?沒人帶孩子?”
說著,他特自然地伸手去夠那盒奶,正好酒喝多了,喝點奶緩緩。
可他手還沒碰到,就被保鏢攔下,保鏢拿走那盒奶,轉手就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林音。
林音小屁股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吸管插進去,眼睛看著祁富聰,特彆淡定地喝一口奶。
祁富聰:……
感情根本就不是給他準備的。
緊接著,他又見林慎落座於那丫頭身旁,他把主位給了那丫頭,自己倒是坐在偏坐上。
祁富聰看的一愣一愣的。
林慎語氣諱莫如深:“首次投資綜藝就這麼成功,難怪祁總這麼有閒情逸致。”
祁富聰眼皮一跳,可也就幾秒鐘,便恢複了表情:“林大少太會開玩笑了,我什麼時候投資過綜藝?我怎麼不知道?”
林慎拍了拍林音的小腦袋,寵溺開口:“小椒,跟叔叔說,你在學校聽到了什麼?”
林音開口特彆乖巧:“祁瑤瑤說,《做家務的愛豆》是她爸爸投資的,還投了很多錢呢!”
祁富聰交疊著的十指捏了捏。
真是坑爹!
他在想應對策略,可對麵林音喝空果奶的聲音,拆開小零食哢吃哢吃的聲音,無一不在鞭撻著他的神經。
他想不通,為何這丫頭會給人如此強的壓迫感。
隻好強穩住心神:“ 小孩子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林慎當然不會隻憑祁瑤瑤一麵之詞就來興師問罪。
他麵無表情地接過保安手裡厚厚的檔案袋,隨手扔在茶幾上。
檔案袋不偏不移,正好滑至祁富聰跟前。
祁瑤瑤的話不足為證,但順著她的線索,他們避免了大海撈針,集中全部火力隻查祁富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