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警察在與自家夫人的幾次過招中,也懂得了一個道理——
女人在氣頭上的時候,不要惹不要惹不要惹。
想到這兒,警察默默站到一旁。
祁富聰眸光寒了寒:“我賺的錢你們沒花?現在跟我這兒裝高潔,要麼你去法院告我,要麼你就回家、老老實實扮演好你的祁太太。”
他把協議往桌子上一摔:“就這種狗屁不通的協議,我是不會簽的,你死心吧。”
說完,站起身子。
離開前,他電話裡、毫無溫度的扔下一句話。
“劉碧,離開我,你能養活自己嗎?”
帶著鄙夷、且對於這句話的答案胸有成竹。
出了拘留所,打到車子,坐上後排,劉碧手還是抖的。
祁富聰最後一句話一直徘徊在她耳邊。
“劉碧,離開我,你能養活自己嗎?”
她差點就可以了,可全被楊曼曼那個大傻帽給攪和了!
她打開手機,在楊曼曼超話裡、把罵楊曼曼的微博挨個點了讚,那些替楊曼曼開脫的、又挨個舉報一遍。
做完這一切,劉碧覺得心理還是不夠痛快!
她找到之前最後一天上課時,林小椒跳舞的視頻。
視頻裡林小椒穿著從她那兒租來的,粉嘟嘟芭蕾舞裙,一隻小胖腳點地、顫顫巍巍的、做了一組單腳揮鞭轉。
這麼小的小孩子,就能做這麼高難的動作。
跟她的高水準教學是絕對離不開的。
當然,也不得不承認,林小椒自己本身平衡力很好,有點底子。
劉碧反複看了三四遍那段視頻,然後挺流弊的笑了笑。
林音雖然討厭,但她家這個林小椒,倒是挺可愛的。
一點兒也沒遺傳林音那一身、又臭又硬的壞毛病。
劉碧直接把那段視頻發到網上,還專門@了楊曼曼的超話。
讓那些人看看,要不是楊曼曼把林小椒腿弄傷了。
那小丫蛋兒現在還應該在快樂的跳舞呢!
一條視頻發出去,劉碧打的出租車還沒開到家呢,評論竟然都有兩百多條了。
嗬,林小椒現在真挺火的啊?
[哇啊啊啊!這樣的野生視頻多來點!小椒妹妹太可愛了!看著就好好rua!!]
[哦喲嗬,這小陀螺轉的,可彆摔著了,好乖好乖!]
[小椒妹妹這麼小竟然就會單腳揮鞭轉!太神奇了吧!鄰居家小妹妹五年級了還不會呢!哪個老師教的?她要是開班,我一定要去!]
[明明是俺們小椒妹妹聰明好不好!]
這兩百多條的評論裡,絕大多數都是針對林小椒的表現,隻有一條在誇劉碧教得好。
可劉碧也不知怎麼了,眼睛就像鑲進去了似的,盯著那條評論。
特彆是最後一句:“她要是開班,我一定要去!”
劉碧腦子裡劈裡啪啦的,像是有煙花綻放開來!
**
這個周六,林家男人們都在家呢。
幾個裝修工人帶著工具箱來了,林慎看著他們,給家裡翻修。
這次姐受傷的事給了他警醒。
椅子腿、桌子角都要包包好。
那種很危險的帶玻璃櫃門的家具也全都撤掉。
改成專門適合小孩子的,安全係數很高的家具。
工人所有的圖紙林慎都要親自過目,通過了才開始施工。
林伽趁周圍沒有旁人,小聲問他:“大哥,要是等姐過段時間變大,你這些功夫不都白費了嗎?”
林慎高瞻遠矚:“不浪費,以後等姐結婚生了小孩子,還能用。”
這話引起了一旁正在彈琴的林迢強烈不滿:“嗬,你想的可真夠遠的,姐守著咱們四個這麼優秀的弟弟,眼光肯定高啊,比咱們四個都優秀的男人上哪兒找去?”
他這話說完,連他自己都陷入了沉默。
幾個人腦海裡不約而同的浮現了一張臉。
不管能力,還是長相,硬件還是軟件,似乎還真的比他們都優秀。
林迢一手拍他琴上,調整心情,彈唱了幾句,問向一旁正在訂串串香外賣的林玄:“二哥,你聽我這首花仙子的R&B版本,好聽嗎?”
林玄找到凍豆腐,手指在加號鍵上,小幅度且快速地摁了好幾下:“好不好聽不知道,但我知道,姐不喜歡花仙子。”
林迢眨了眨眼:“那你覺得姐會喜歡聽什麼?”
林玄稍加思索:“灌籃高手那種?你改改試試。”
林家所有男人的話題三句都離不開林音。
不過此時,話題的小主人公林音卻不在林家,她正跟傅擎一起、在伊桑家的秘密基地開小會呢。
三個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坐,伊桑低著個頭。
這是他知道林音已經明白他身份後的第一次正式見麵。
林音把那段亂碼的通話記錄發給了小賈,而傅擎那邊的研究所,也正在對伊桑說的那種藥進行深入研究。
這兩邊都需要時間,急是急不來的。
比起那些,眼下倒有一件事應該提上日程了。
那就是如何保證伊桑的安全!
傅擎安排了兩名保鏢,可以保證伊桑不被地痞流氓小混混欺負,但如果罪犯那邊想要下手,伊桑依然十分危險。
一個沒有任何身份信息的奴隸,死了也沒人知道,連警察都不會管。
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不需要任何成本,甚至都不需要做一些什麼引人耳目的事情來掩飾罪行。
所以當罪犯認定伊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時,他們不會猶豫,隻會立刻下手。
林音兩隻小手托著圓嘟嘟的小臉:“他體內的定位器,真的去不掉嗎?”
傅擎手指在桌子上緩緩敲了兩下:“定位器注入體內時間已經遠超過四十八小時,清除不掉了。”
以後可能會有方法,但那一定是需要很長時間。
伊桑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伊桑特彆賢惠的給他倆端了茶水過來,他腦子不聰明、也幫不上什麼忙,就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林音把眉毛擰成兩根小麻花,薅著自己的小揪揪。
伊桑現在的危險處境,絕大部分、是來自於他很沒有存在感的奴隸身份。
但凡他是個名人,罪犯那邊也不敢隨便讓他消失。
上次伊桑在直播間裡扮演咒怨小男孩、確實在網上小火了一下子,但這種熱度很快就過去了,而且就他那渾身抹成藍白色的造型,誰也不知道是他呀。
林音還記得,當時網上對伊桑最多的評價就是:“這小男孩怎麼這麼瘦?”“看著也太可憐了!”“他爸媽平時都不管他嗎?”
林音小腦瓜快速轉著,不知想到哪,忽然興奮的把小手手拍在桌子上。
把正在給他倆扒橘子的伊桑嚇的、直接就坐直了。
傅擎看她一眼:“有主意了?”
林音眼睛裡燃著兩簇小火苗:“我要、捧紅伊桑!”
伊桑沒拿住,手裡的小橘子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
傅擎倒是直接明白了林音的意圖,隨即又道:“如果太刻意,罪犯那邊會起疑心。”
林音朝他挑了挑那兩根淘氣的小眉毛,滿臉都寫著“這我早就想到了”的小表情。
“現在不都流行那種隱形拍攝的紀實真人秀嗎?跟蹤觀察一些可憐小孩子或者獨居老人的生活,像伊桑這種留守兒童,自己一個人起床吃飯、當群演扮鬼賺錢、自己送自己上幼兒園,本身就是這種紀實真人秀的最佳人選。他可以當自己被偷偷跟拍了不知情,不會顯得刻意。”
林音越說越興奮,興衝衝的大眼睛轉向伊桑:“你顏值這麼高,還能蹭我和同桌的流量,一定能火!罪犯不是把定位器注射到你體內了嗎?那咱們乾脆就把你的生活直接暴露在萬千網民的視野中,到那時,每天觀察你生活的網民,就都是你的“監護人”,你若有一天突然消失,一定會引起很大的社會輿論,罪犯想對你下手,便會忌憚一些了。”
反其道而行。
傅擎覺得她這主意不錯,伊桑又一切都聽他們的,三個人很快達成共識。
林音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人,當晚就問了林迢和林伽。
讓他們找找認識的導演編導裡,有沒有近期有做這種真人秀打算的。
結果還挺巧,林伽密室逃脫真人秀的導演、也就是林音的那個鐵杆爸爸粉,正好有意向籌備這種紀實類真人秀。
記錄社會現實,引人深思共鳴。
林音當機立斷,讓林伽給她約了明天周天的見麵。
林伽也不問原因,很快就給約好。
次日。
某娛樂公司的休息間裡,兩個工作人員一人接了杯咖啡,推門走了進來。
“導演怎麼回事啊?說好了上午開會,又給挪到下午了。”
“嗨,又沒讓咱加班,可能是有重要的事兒唄。”
“什麼重要事啊?聽說就是為了見一小屁孩兒,剛剛我還看見導演特意讓助理跑到樓下買小布丁去了,你說至於嗎?就見一小屁孩兒,這麼興師動眾?”
兩個人喝著咖啡,正議論著,忽然聽到休息間角落的沙發上、傳出一道細瑩瑩的哈欠聲。
順著看過去,就見沙發上團著的那團毛絨絨白外套動了動。
兩人同時一驚,他們進來的時候、都以為誰把外套扔那兒了,卻沒成想,那是個正在睡覺覺的小孩子。
“小朋友,你怎麼在這兒睡呀?你是——”
林音抬起小腦袋看他們,外套上的小熊帽兜還套在頭上。
工作人員瞬間覺得十分眼熟,不等他們想起來,就聽林音聲音軟軟道:“我好像,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小屁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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