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玄以外,其他三個兄弟都在群裡討論姐和傅先生的事。
他們仔細回憶了一下,姐雖然挺長時間以前,就跟傅先生形影不離,兩個人天天在一起,但最近,情況發展的好像越來越迅速了。
林慎上次靈機一動,想出一句特彆洗腦又很有創意的廣告語,想著以後林氏如果有合適的產品上新,可以用一用。
結果沒出一個周,他就在傅氏的新品發布會上,聽楊浩情緒激昂地念出那句廣告語。
後來發布會結束,楊浩還特彆感激地握住他手:“林女士說了,這麼有創意的廣告語,都是林總您的功勞!”
林伽則是發現,姐送給他的那個、他一直視若珍寶的護身符,傅先生書包上,掛了三個!
林迢就更慘了,新買的收藏版球鞋,就因為說了一句:這是所有男人都夢想擁有的東西,第二天,球鞋不見了。
林迢想問,他的號,傅先生現在能穿嗎?
如果說以前的姐,是貼心小棉襖。
那麼現在,這棉襖呼呼漏風啊!
林伽:三哥你認清現實吧。
林迢:大哥,你不說點什麼嗎?
林慎:其實我覺得……傅先生真的對姐挺好的……
林迢:大哥,你個賣姐求榮的叛徒,你就是想讓姐跟傅家聯姻,然後你這個總裁就能當的更輕鬆了!
林慎:操!
他心裡也很吃味兒好嗎?
姐這麼多年從來沒對除他們以外的哪個男人這麼好,胳膊肘都拐出國了,弟弟們一時間,心裡難免吃味兒,再加上姐現在變小了,就更有種自己家孩子要被彆人拐走的感覺,醋壇子被打翻。
群裡麵聊了幾句,林伽忽然反應過來,二哥今天明明在家休息不上班,怎麼一句話都沒有?
林伽:@林玄,二哥,怎麼不說話?忙啥呢?
他這句話發出去,好半天,也沒有收到回複。
大概等了十多分鐘,林玄終於冒泡。
林玄:有件事我覺得不對勁,你們晚上忙完趕緊回來一趟。
其他三人立刻停止討論,各自對著手機,表情嚴肅起來。
十分鐘前,林玄接起電話,就聽他們那個老陰陽人舅舅,今天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語氣特彆和藹可親的問:“玄玄,是我,你們的舅舅啊,咱們兩家快有二十年沒見了吧?你姐最近怎麼樣了?老大老三老四都還好嗎?”
林玄胃裡一陣翻騰,特彆想吐,但他還是忍著沒掛直接電話,想聽聽舅舅突然打電話來,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麵對林玄的冷漠無情,馮金山依然笑得諂媚:“舅舅好不容易才在燕市醫院要到了你的聯係方式,玄玄啊,舅舅最近聽說你們家多了個小東西,叫……林小椒?說是遠房表親家的孩子?哪個遠房表親啊?林家的遠房表親,舅舅應該也認識吧……”
林玄執著手機的手一停,語氣故作平常的試探道:“你從誰那聽說的?”
馮金山猶豫幾秒:“啊,那個……小椒現在不是在網上特彆火嗎?舅舅這些年雖然沒跟你們聯係,但心裡一直惦記著你們,你們的事,舅舅都一直有關注。”
林玄語氣冷冷道:“是父親那邊的遠房親戚,您沒聽說過,我這邊還很忙,掛了。”
電話掛斷,林玄心裡就一直覺得不舒服。
林小椒出現在林家也有半年了,就算是從她火起來開始算,也有好幾個月了。
馮金山怎麼之前不問,現在突然想起來?
而且這電話打的目的性極強,明顯就是想從他這兒套話。
難不成……有人開始對姐的身份起疑了?
大象滑梯的肚子裡,傅擎找林音,正好也是要問她燕市這邊的事。
“祁富聰那邊……最近的探監記錄有沒有什麼問題?”
傅擎這幾天回去想了想,通過祁富聰那件事,他們已然可以確定,邊境罪犯、跟燕市這邊是有勾結的。
所以他們把罪犯逼入絕境後,罪犯首先想到的幫手,應該就是燕市這邊的人。
之前那段時間,罪犯隻查了楊浩的行蹤,對於林家這邊並無采取什麼措施,所以當時,罪犯應該還沒有告訴燕市這邊:他們在那場爆炸案之後,可能沒死、而是變小了的事實。
但這次,就不好說了……
伊桑曾跟他們形容過送他來FDD報名那男人的長相,後來通過他的形容進行人相重鑄,林音讓大弟去查過,就是個賭鬼,拿錢替人辦事,根本不知道上麵真正派他來做這件事的人,到底是誰。
而祁富聰被他們扔在派出所也有段時間,為的就是釣出燕市這邊,到底是誰在接應。
林音小手手擺弄著沙子,邊擺弄邊想:“上次大弟查過他的探視記錄,劉碧兩次、祁富聰父母兩次,司機三次……”
見傅擎要開口,林音直接搶在他前麵繼續道:“司機那三次很可疑對不對?我也這麼覺得,不過……”她撓了撓頭:“現在公安管得很嚴,你也知道,林氏的發家史……能查到這些,就已經是大弟走了後門的。”
林家的發家史不能細聊,特彆最早那兩年,有可能不過審。
所以到現在,他們也不敢跟警方那邊太放肆,什麼都還是按照規矩來辦。
可以說林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警察叔叔找她喝茶,路邊看到辛苦巡邏的民警,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傅擎輕推了下眼鏡,表示理解。
邊境那邊的警方對他來說形同虛設,但燕市這邊不行。
林音倒也沒特彆犯愁:“沒事,明天放寒假我就有時間了,會有辦法的。”
倆人從大象肚子裡出來,一個一身小名牌、頭發還打了發膠、一看就是哪家豪門小少爺的小男孩,在外麵等了有段時間。
他雙手撐著西褲口袋,小腳腳扭扭捏捏地踢著路邊的小石子。
看見林音出來,白玉團子捏出來的小臉一下就紅了。
“小椒,我……我想跟你說的話,都寫在信裡了,我想問問……你同意嗎?”
從林小椒這學期轉來FDD,他剛懵懂的小心臟就被偷走了!
他從來沒見過比林小椒還可愛的小女孩,而且她身上有一種跟她軟萌外表不同的豪爽感。
自從看見她,他眼睛裡再也看不到彆的女孩子了!
上個周他就把自己的心意連畫帶拚音,寫在信裡,交給了林小椒……的同桌。
可是等了這麼長時間,林小椒一直沒有回複他。
今天是寒假前最後一天了,他實在忍不住,才來找她的!
林音表情呆呆的,什麼信?
林音叱吒風雲二十年,美則美矣,但真沒人有膽量給她寫情書。
所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剛剛那小男孩讓她同意什麼?
做好朋友嗎?
小男孩以為她在猶豫呢,十指交握放在胸前做出祈禱狀:“求求你了,你就答應我吧,你說什麼我都聽,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林音一聽這話,難不成是想當她小弟?
“好吧,那就我答……”
話沒說完,傅擎捂住她小嘴,把她拽走。
小男孩特彆傷心地追在後麵:“我信裡說的都是真的,寒假回去你一定要好好考慮考慮!”
兩個人走出去很遠,傅擎才鬆開林音。
林音捋了捋差點被他弄亂的小揪揪:“他說的是什麼信?你看到過嗎?”
傅擎這個疑惑的表情可以給滿分:“不知道啊?”
整場家長會,林迢和寧薇都是各科老師的重點表揚對象。
除了寫字練習課。
家長會結束,何苗把寒假作業本發下來了。
快要上小學了,老師第一次布置了寒假作業。
都是些動手性很強、或者很鍛煉邏輯思維能力的題目,主要也是讓小孩子們先適應一下。
林迢累得滿頭大汗,終於把姐的小桌洞收拾好了。
大明星怎麼了?
在家照樣得給老姐鞍前馬後。
還樂此不疲的。
最後把老師發下來寒假作業本放進書姐的書包裡,小朋友們正好也都回來了。
林音看見老弟給收拾的桌洞,深知他有多不容易。
安慰似的抱了抱滿頭大汗的三弟的大腿。
林迢心一下就被萌化了。
回去的路上,林音看出三弟心裡有事。問他怎麼了。
林迢打著方向盤:“二哥讓咱們早點回去,好像有什麼事。”
林迢把車子開進林家彆墅,林伽、林慎正好也剛回來。
林玄坐在中間,表情挺嚴肅地說了之前舅舅給他打電話了。
他記性好,電話裡舅舅說了什麼,他幾乎一個字不差,全都複述出來。
林伽捏了捏手指:“跟邊境那邊勾結的人,不會就是舅舅吧?”
“他?”林慎冷哂一聲:“借他十個膽子都不敢!”
確實,馮金山這個人,趨炎附勢、欺軟怕硬,也就敢欺負當年還是小孩子的他們。
聽說後來迷上賭馬,輸的褲子都讓人扒了,還光著身子被人追的滿街跑。
他們姥姥從小重男輕女,對他們媽媽不好,就寵這個舅舅。
俗話說慣子如殺子,一點錯都沒有。
馮金山幾十歲的人,也沒曆世,天天就隻知道吃喝嫖賭,錢花沒了就到處借,萬年老賴了。
當年姐帶著他們四個來燕市、讓舅舅還錢。
舅舅就說沒有欠條,死無對證,不肯認賬。
當時他們爸媽剛沒,舅舅就一口一個‘死都死了,還來要什麼錢’,聽得林音渾身顫抖不已。
後來更是直接把他們趕出家門,當時他那個懶媳婦兒剛買了燒餅回來,那時候林伽太小了,又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看著燒餅直流口水,扯了扯那懶媳婦兒的裙子喊‘餓’。
誰知道那女人非但一點也不可憐他們沒了父母,還直接一把把林伽推了個跟頭。
林伽摔倒了,地上有大石頭,他頭差點撞在石頭上,好在林音及時抱住了他。
他們一直懷疑,林伽從小性格孤僻不愛說話,是不是跟那次的事多少也有點關係。
反正從那天起,林音就徹底死心了。
後來林家好了,她直接向外放出話,跟馮金山一家斷絕任何關係,誰要敢借他錢,就是跟林家作對。
馮金山這些年也算是夾緊尾巴做人,若不是有人給他錢,跟他打聽什麼事,他不敢給林玄打電話。
林玄和林迢互看一眼,覺得大哥分析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