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煥在主臥室見到了這裡真正的主人。
一個衣著精致、和活人彆無二致的男人背對著他,正坐在陽台邊上望著天空。
王景煥嘗試著叫了一聲,可是在夢中他根本張不開口,也說不了話。
就當他著急的時候,那男人轉過了頭。
王景煥被眼前的人驚豔到了。
雖然已經見過無數次卓鬱的臉,但這次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卓鬱臉色蒼白,顯得飽滿的菱唇和帶著風情的眼尾有著抹不開的紅,他的銀發在月色下熠熠生輝,仿佛不是已經逝去的人,而是降臨人世的月神,正溫柔的向你露出笑意。
可惜,這完全是錯覺。
美景沒有持續三秒,就被王景煥的尖叫打破了。
隻見那漂亮的麵容驟然扭曲,充滿了邪肆的怨氣,血色爬滿了年輕人的眼白,淅淅瀝瀝的鮮血從他的胸口處湧出,將他的一身白衣染成了猩紅。
就連那如同凝脂的肌膚,也被黑色血管所占據,月神一下子成為了惡鬼,嚇得王景煥大叫一聲,冷汗淋漓的從噩夢中驚醒了。
他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心想這鬼屋子還真是邪性啊。
可還沒等他喘勻了氣兒,就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他是在中午睡著的,他的作息非常規律,通常午睡一個小時就會自然醒,但看屋子裡的昏暗程度,他怕是一覺睡到了後半夜。
夜晚風很大,還開著的窗戶哐哐作響,蛐蛐的鳴叫聲和不知名夜鳥的嗚嗚聲,都讓他感到了極度的不自在。
一種油然而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來的念頭驅使著王景煥一步一步走向了夢中的主臥。
最壞的預感發生了。
一個和夢中如出一轍的背影,就坐在窗台邊上,靜靜的欣賞著月色。
王景煥想跑。
可惜,沒等他邁出半步,那厲鬼就猛然回頭,再然後,王景煥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黑沉沉的睡著,再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可憐的玩家不解的看著自己的銀手鐲,和眼前的鐵欄杆,他分明是進監獄了!
“醒了?”心理谘詢師推了推眼鏡:“那麼就開始吧。”
“等等,我這是在哪?不對,你們為什麼把我抓起來啊,我之前還在城中心工作呢,到底發生了什麼?!”
“果然不記得了嗎。”谘詢師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然後才施舍道:“還是給你講講你都做了什麼好事吧。”
“你在進入那個鬼屋之後,僅僅住了一天就從那裡離開,潛入了市郊的精神病院。你襲擊了十七個安保和護士,放走了裡麵的病人,而這個病人的身份有些特殊,我們稍後再議。”
“之後,你又輕車熟路的去往了卓家大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卓老爺子立下遺囑,將那棟鬼屋留給病人後,就以非常殘酷的手段自殺了。”
“而你,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心理谘詢師摘下眼鏡:“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你可算是卷進了大麻煩裡。”
王景煥腦子一突一突的,隨著對方的講解,一些破碎的記憶碎片闖進了腦子。
他娘的!
又被卓鬱這家夥給利用了!!!
一回生二回熟,王景煥已經習慣了,他無奈的望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他想起來了。
在撞鬼之後,卓鬱就用著他的身體,把他包的那個大學生……額,叫什麼來著,江星宇?對,把江星宇給放出來了。
然後他又帶著江星宇到了卓家,天知道那些監控是怎麼失效的,總之,卓鬱用他的身體逼自己的親生父親立遺囑,把大部分財產贈予了這位小情人。
不過在王景煥看來,也是該的。
因為進了卓家,見了家主他才知道,是卓鬱的父親把江星宇抓進精神病院的,而且還對他進行了不輕的折磨,說都是因為他,才害的自己兩個兒子慘死,完全不檢討自己的問題。
這讓卓鬱非常、非常生氣。
他不願意回想那個大義滅親爹的恐怖畫麵,總之,卓鬱這個死了還要坑他的厲鬼,用了他的身子解救了小情人,還給小情人留了大筆金錢,隨後就離開了他的身體。
再之後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不過王景煥也是看了很多八卦新聞的,他覺得這一對互相折磨的戀人,這次是真的“永永遠遠”在一起了。
回憶起厲鬼深情的目光,和回握住厲鬼的那雙手,誰說人鬼殊途?
王景煥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又被魔王和王子塞了一嘴狗糧。
你們倒是爽了,隻留我一人麵對這爛攤子。
王景煥第八百次因為卓鬱歎氣,無奈的接受了現實。
他累了,真心累了,他再也不想碰特殊副本了!!!
作者有話要說:HE之《兩個都當過厲鬼的瘋批夫夫終於不再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