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今晚月色真美(1 / 2)

超能力氪金[綜] 川上羽 12303 字 3個月前

() 當夜, 在我臥室門口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激烈攻防。

“不——行,絕·對·不·行。說什麼都不行。聽好了?這裡就是我的絕對防線,除了那個天真、笨拙、但是非常拚命的小master之外,我是不會讓任何人踏入其中一步的!”

“這下可難辦了。雖然我也不是非進去不可,但你的反應這麼強烈,讓人不由自主就燃起了鬥爭心呢。我也沒資格笑話吉爾啊。”

“你倒是給我笑啊!這又不是什麼優點, 不如說煩死人了!!”

……

“……居然還沒結束啊……”

在我視線前方, 貞德alter好像弓起脊背威嚇的黑貓一樣, 雙手把住門框,如臨大敵地阻擋在恩奇都身前。而恩奇都氣定神閒, 眉梢眼底都流轉著一派溫柔神色,溫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來。

……好吧, 我承認這是我的濾鏡。

恩奇都之所以看上去溫柔, 其中一部分原因在於他的麵貌柔和。就算在他尖刻辱罵伊什塔爾——神話中單戀吉爾伽美什的女神,同時也是導致恩奇都死去的直接推手——的時候,那副楚楚動人的麵容也一樣是很溫柔的。

隻不過這溫柔流於表象, 根本做不得數。

對, 你沒有聽錯, 真的是辱罵。如果以後有機會見到伊什塔爾本人,我就有幸能夠聽見恩奇都笑著說出“你這個低俗的邪魔外道”、“不如去撿魔神柱的肉片做頭飾”、“最好從人類史上消失”了。

雖然並不是討厭伊什塔爾……但不知為什麼, 想想還有點小期待。

“我不太理解呢。如果隻是忌憚異性的話, 我應該不屬於那個範疇才對。啊啊,從第二性征的角度來說,要調整成接近‘女性’的狀態也很簡單……”

“沒、沒人問你這種生理問題啦!還有, 不不不要若無其事地說什麼性征,太粗俗了!!”

“……真和平啊。”

或許是因為貞德炸毛的姿態和伊什塔爾有些相似吧,我眼看著兩人對峙,恍惚間仿佛看見了一出烏魯克相簿·現場版,而我就像個坐擁天下的吉爾伽美什。

當然,我覺得自己已經擁有了天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自從恩奇都提出要入住my room以來,這幅畫麵已經一直持續了半小時左右。

他們兩位不愧是萬夫莫敵的英靈,耐心與持久性出類拔萃,爭論期間幾乎一步未動,簡直像是《銀魂》劇組在用定格鏡頭拖時間。

隻可憐我數日來奔波勞累,眼下卻有床不能睡,有房不能回,隻好坐在客廳裡翻看資料打發時間,一邊大力揉搓著四仰八叉的橘貓,一邊等待這兩人達成共識——不過,“共識”這種東西,在原則性問題(?)上真的存在嗎?

反正畫麵已經變成傳說中的白學現場,既白之則安之,我索性將迄今為止獲得的案情線索從頭到尾梳理一遍,試圖從中挖掘出些許遺漏的要點。

不對勁。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雖然我在會議中指出了自己的懷疑,但其中仍有些細微之處,就連我也無法給出合理的解答。

誠然,我堅信自己先前的推理:無論“雪女”是不是夏花本人,她都毫無疑問是為了夏花而行動;而山田兼具動機與作案條件,是最有可能協助雪女複仇的重大嫌疑人。

倘若由山田提供情報,雪女付諸實行,之前三條院他們所遭遇的一切便都能夠獲得解釋。

要知道,山田將“跟班”——或者說“走狗”角色演繹得淋漓儘致,平日裡沒少幫著三條院少爺獵豔,連我都曾經慘遭他安利。也就是說,他若想給少爺介紹一個稱心如意的“女朋友”,讓雪女有機會下手複仇,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話說回來,他為什麼要把我安利給少爺來著??指望我反向家|暴,把少爺打成一坨香煎貓餅嗎???

誰有那種閒情逸致,我還不如回家擼我的橘貓。

(算了。這點姑且不提,等三條院少爺醒來後一問便知。)

總而言之,我的推論大體上合乎邏輯,應該也與現實相去不遠。但這樣一來,又會引出另外一個問題。

“‘異能掠奪者’在這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他或者她,為什麼不希望我們查明真相?”

唯有這一點,我至今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要說不希望此事大白於天下的,那也隻有三條院修平和淺井美彌之類的昔日霸淩者,三條院夫人之類力挺他們的親朋好友,以及對一切視而不見,一心想著息事寧人的校方和警方了。

——那個手段陰險、欲壑難填的“異能掠奪者”,真的潛藏在這些人之中嗎?

另一方麵,雪女在圓桌騎士麵前挺身保護了我,顯然與“異能掠奪者”不是一路。而且她對我懷有善意,並不排斥我追查案情的決心。

至少在桐山夏花一案中,我和雪女之間沒有決定性的立場衝突。

(應該,是這樣沒錯……)

——那麼,這種令人忐忑不安的違和感究竟從何而來?

我一定還看漏了什麼。

我有種預感,隻要我覺察到這一點,所有困惑與矛盾都將迎刃而解,犯罪者的真正麵目也將浮出水麵。

一定有的。在我尚未察覺的盲點,一定還有什麼非常重要、非常關鍵的信息——

“大將。”

就在我抱著腦袋冥思苦想之際,藥研悄無聲息地從我身後走近,將一杯濃香四溢的熱牛奶放在我手邊。

“任何案件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彆太為難自己,喝了這個早點睡吧。”

“啊,謝謝。”

我雙手捧起杯子,湊近唇邊小口吹氣,“我倒是想早點睡啊。但如你所見,手頭的案情還沒捋順,alter親親她們又是那副樣子,我根本進不了門……”

“隻要大將認真下令,這種爭執不到一秒鐘就能結束吧?”

藥研不以為意地聳肩。

“大家雖然爭強好勝,但內心自有分寸,誰也不是真心想給大將添麻煩。大將你也是,這種時候不必太過顧慮,感覺‘麻煩’的話就說他們麻煩,感覺‘討厭’就說討厭。這樣一來,他們立刻就會偃旗息鼓了。”

“不不不,討厭什麼的!我哪裡敢……”

我光是想象一下都覺得誠惶誠恐,忙不迭地向他擺手道。

“說的也是。”

藥研一本正經地點頭應聲,雙臂環抱,眼底浮現出一縷近似揶揄的笑意。

“之前我在遊樂園也說過。大將你啊,雖然嘴上說著什麼‘後宮’、什麼‘我全都要’之類的,其實你對大家都滿懷敬意,根本沒有向任何一個人出手的膽量吧。”

“????!!!!!”

“怎麼,你該不會以為大家都沒發現吧?”

不、我說,雖然這幾乎是個公開的事實,但你這麼直白地在全家人麵前講出來,我身為一家之主不要麵子的嗎!!!

……好吧,我本來也沒什麼麵子。

“哈哈哈哈哈!彆這麼說,藥研。謹小慎微、妄自菲薄都是茜的優點。要我說的話,那可真是十分令人愉快啊。”

岩窟王迅速加入話題,滿懷著十足的快樂出聲調笑。不過他這會兒正在廚房裡捋袖子洗碗,由於用力過猛,飛濺的洗潔精泡沫濺了他一身,實在是大大拉低了逼格。

沒關係,他開心就好。

“埃德蒙,需要幫忙嗎?”

我擔心他笑到岔氣或者被泡沫淹沒,便將案卷推向一邊,站直了身子向他探出頭去:

“雖然感謝你分擔家務的好意,不過果然還是我來……”

“不必,你坐回去吧。”

岩窟王一手擰開水龍頭,嘩嘩水聲與他在廚房間回蕩的爽朗笑聲相映成趣:

“悠閒清靜的夜晚,偶爾享受一下也未嘗不可。沒錯,午夜的黑暗和損傷皮膚的洗潔精,都由我來背負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這台詞雖然貼心,但是用在這裡一點都不帥氣啊!!你是故意搞笑的嗎!!!”

——而且一點也不清靜,甚至讓人想按靜音!!!

“我說那邊,吵死人了!好端端的你又在笑什麼啊,看戲很開心嗎?!”

另一頭貞德alter忍無可忍,百忙之中分心向岩窟王射了一梭流彈: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一個德行,你也曾經半夜三更在master門口徘徊,神態鬼鬼祟祟,彆提有多可疑了!!”

“什——”

岩窟王手頭一個打滑,碟子立刻像是抹了油似的滑脫出去,他急忙一彎腰伸手抄住:

“……你也稍微看看氣氛,alter。這是適合隨口談論的話題嗎?”

“有什麼不行的。”

貞德挑眉,“我沒有更早揭穿,已經算是給你麵子了。”

“那你也該知道原因。”

岩窟王難得稍顯焦慮,甚至沉甸甸地壓低了嗓音。

“來自於恩仇儘頭的陰影從未消逝,一旦沉澱下來,就會凝聚為侵蝕精神的殘渣。master她,直到現在還會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