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嘴炮不如意大利炮(1 / 2)

超能力氪金[綜] 川上羽 12971 字 3個月前

() 天川星鳥, 以及天川初陽。

首領的次女和長子,或許還包括他們的心腹朋友,是整個組織中唯一保留“正常”價值觀的存在。

初陽是因為降生得早,犯罪帝國尚未成型,這座與世隔絕的巢穴也尚在布置之中。他的眼與耳沒有完全封閉,又有母親言傳身教, 因此得以明辨是非。

然而, 由於母親日漸枯竭的身體, 他不得不親手折斷羽翼,墜落到暗無天日的泥淖底層。

次女星鳥的情況, 則是要稍微複雜一些。

她的母親——某位名不見經傳的平凡女性,和島上大多數女人一樣, 都是被誘騙或者強擄而來。

因為體質具有適應性, 女性很快就被選中,成為了首領“定製嬰兒”的實驗台之一。

幸運的是,她沒有像大少爺的母親一樣染上後遺症, 從此隻能靠儀器、藥物和異能維持生命。

不幸的是, 施加於她身上的實驗太過成功, 星鳥甫一降生,她得天獨厚的異能便驚動組織上下, 自此成為了首領親自栽培的【重點對象】。

對星鳥而言, 那無異於一場永不終結的噩夢。

和六小姐常夏一樣,打從孩提時代開始,她的世界裡便隻有父親。

在她還不會說話的時候, 便被父親若無其事地帶入各種凶案現場。當然,那都是她父親犯下的凶案。

在她還沒有一把武|士刀那麼高的時候,父親就手把手地讓她握住刀柄,用力刺穿他人的心臟或者咽喉。

她不記得自己殺人的數量,就好像我不記得自己消費的聖晶石數量一樣。

事實上,在她被派去特務科臥底之前,她也從未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對”。

一如六小姐最後絕望的哀嚎,又如同伊麗莎白痛徹骨髓的訴說——

“過去,從來沒有人告訴我那是錯誤的。”

在那以後,因為加入異能特務科,因為目睹我們日複一日忙碌頭禿的生活,天川星鳥得以知曉是非,理解善惡。

她並非愚不可及。

也不是從無悔意。

(已經不想再殺人了。)

(已經不想再殺人了。)

(其實從來不想殺人。)

——但是,一切都為時已晚了。

早在星鳥年紀尚小的時候,她的心臟附近便被打入了一枚異能製作的楔子,由父親身邊的親信異能者掌握。一旦她心生不軌又被發現,這枚楔子便會立刻刺穿她的心臟,等待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而且,即使沒有這道枷鎖,她也不認為自己可以獲得從輕發落。渴望回頭那一刻,身後卻已隻剩下一片汪洋大海。

錯或者死,這就是擺在天川星鳥麵前的選擇。

與此同時,加諸於她精神上的重負還不止如此。在她十四歲那年,她被囚禁在島上的母親不忍心看見女兒每次渾身浴血,更不忍心看她居住在一日更勝一日的陰冷暗室之中,終於鼓起一生中全部的勇氣,向組織首領求情。

結局可想而知。

沒有任何奇跡發生,那個女人就這樣永遠地沉眠在了人麵樹下,骨血都被其吞噬殆儘。

一如她本該平穩安詳,卻在中途陡然跌落深淵的人生。

除了母親之外,秉性善良溫厚、卻被親情束縛在島上的兄長初陽,成為了星鳥唯一的精神寄托。

母親已經死了。自己已經沒救了。但是,如果由自己繼承父親全部的罪過,最終能夠讓兄長回到“那一邊的世界”——

如此微茫的祈盼,也伴隨著“初陽幫助柚木紫逃跑”一事的敗露而化為泡影。

某日,初陽被父親叫去見麵,然後再也沒有回來。星鳥再次看見他的時候,【那個東西】已經不能再被叫做“初陽”了。

少女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正常精神世界,自此宣告終結。

……

……

這是塵埃落定以後,我在告假休養之餘翻閱案卷,從中後知後覺獲得的情報。當然,這也大致與我當時的猜測相符。

永遠無法振翅高飛的籠中之鳥。

被我們稱為“內奸”的,天川星鳥的一生。

——到底應該如何評斷她這個人呢?

——換作是我,我能做得比她更好嗎?我還能成為如今的自己嗎?

直到最後,我也沒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過,她應該不會在意我的想法吧。

……

……

時間回溯到當下——

“哎唷臥槽!!!!!”

我一個抱頭蹲防再接一個就地翻滾,在散發著血腥味的地毯上骨碌碌滾動了好幾圈,才算是勉強躲過身旁揮落的利刃。

“茜,小心!!”

房間另一端傳來艾蕾焦灼的喊聲。我還沒來得及回話,便有另一道慵懶柔媚、酥麻入骨的女聲介入我們之間,硬生生將我們的發言打斷。

“哎呀,東張西望可不好哦?這麼心不在焉,妾身是不是被小看了呀……”

“唔……!!”

艾蕾不甘心地咬緊嘴唇。

埃列什基伽勒本是貨真價實的冥府女神,雖然在地麵上實力受限,但也絕對不是柔弱可欺的易與之輩。照理來說,她應該不會輕易就麵露難色才對。

不過,世事卻不可能儘如“照理來說”。

隻因為,現身於她麵前的對手——

“抱歉呀。聽你們方才的對話,這位小姑娘也是妾身中意的類型呢。不過很可惜,妾身可是鬼呐。‘看見喜歡的人類就想儘情享用’,也算是鬼之常情吧?”

“哇哈哈哈哈哈!愉快、愉快!還能再次與酒吞並肩作戰,實乃痛快至極!!”

“嗬嗬,茨木也很有乾勁呢。不過,不要做得太過火哦?”

……

從體型上來看,那隻是兩名身材嬌小(而且一馬平川)的少女。

她們和清姬一樣身穿和服,不過裝束上更為大膽——確切來說,她們差不多隻把和服當作披肩使用,不僅露出了肩頭、鎖骨和雙腿部位的大片肌膚,而且其中一名短發紫衣的少女更將和服大幅敞開,隻在腰部位置隨意係上一條腰帶,內中近似三|點式的妖豔裝束暴露無遺。

此外,她們還有一個極其醒目的共同特點。

在她們兩人——不、“兩鬼”的頭頂,都生有一對彎曲光滑的尖角。

對我們人類而言,那正是非我族類的象征。

紫衣少女名為【酒吞童子】。

在她一旁興致高昂的金發少女,名為【茨木童子】。

儘管在fgo中遭到性轉,並非日本古典傳說中的男性妖怪,但她們毫無疑問正是平安時代惡名遠揚,率領大江山眾鬼擾亂京都的鬼王。

順便一提,因為酒吞童子衣著過於清涼,所以fgo引入中國之後,她時常被當作官方掃|黃打非的示範典型,每次都會被打上馬賽克搬上熒幕,人稱“央視一姐”。

“真是的,這陣仗也太誇張了。看來對方是認真的。”

麵對各種意義上都極為強大的對手,艾蕾也不敢大意:

“茜,我這邊脫不開身!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倒是想啊啊啊啊啊————”

我發出一聲啼笑皆非的哀號,再次在地毯上騰挪翻滾,試圖躲過接連不斷向我揮落的刀鋒。

如果單從數量上來看,我這邊的情況其實比艾蕾更為嚴峻。

“救!了!個!命!哇!”

房門上鎖一分鐘以後,梅林和岩窟王便徹底失去了實體,在空氣中消失得不見痕跡。即使不把天川星鳥本人計算在內,我麵前也有實打實的三個對手。

唯一的救贖在於,他們的態度是這樣的:

“嘿咻,我刺。我刺。我刺。話說回來,好累啊~我差不多可以回去休息了吧?光是不能和螢見麵就很讓人難過了,現在還要攻擊照顧他的人……”

↑明石國行

“她也是照顧兄弟,救出一期哥的人吧。對恩人刀劍相向,果然還是有點那個……要不就換成投擲馬糞吧?啊,我會小心不要投中的啦。”

↑鯰尾藤四郎

————所以說為啥是你們啊啊啊啊啊!!!!!

我還一直在苦惱如何讓螢丸、骨喰和你們團聚,結果你們一直都在的嗎?!!在就吱個聲啊,這不是白白讓人操心嗎!!!

“……呼。真沒乾勁啊,這種工作。”

明石國行——戴著眼鏡的懶散刀劍青年,和螢丸、愛染國俊兩個正太同屬於“來派”刀係,(自稱)兩個正太的監護人,(自稱)以吃白飯作為人生樂事。不過總的來說,他還是個心地溫和,而且能乾時非常能乾的好青年。

“話說回來,為什麼突然讓我們工作?你不是說過,‘不樂意的話,隻要不被父親發現,隨便你們在島上做什麼都可以’嘛。”

鯰尾藤四郎——挽著一把高馬尾、眉眼與骨喰頗有幾分相似的黑發少年,粟田口大家族中的脅差之一,性情活潑開朗,喜歡和審神者嬉耍玩鬨,恰好與文靜內斂的骨喰相映成趣。

很顯然,這兩把刀劍各懷心思,都無意認真對我下手,身為審神者的天川星鳥也對此不聞不問,放任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