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聖杯流下感動的黑泥(1 / 2)

超能力氪金[綜] 川上羽 14333 字 3個月前

() 梅林:“天呐, master倒下了!這可怎麼辦!簡直是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機!連我都束手無策了!!多麼可怕的強敵啊!!!”

岩窟王:“……”

我:“……”

星鳥:“……”

艾蕾:“……那個,就連我也看得出來……”

貝狄威爾:“……如果王在這裡就好了。”

因為梅林浮誇而且敷衍了事的表演,場麵一度極其尷尬。

然後,就在如此尷尬生硬的氛圍之中——

“做得很好,星鳥。不愧是我引以為傲的女兒。”

老人用枯瘦的手指捋著一綹灰白胡須,就像一隻年邁狸貓那樣得意地眯起了眼睛。

(出、出現了!!對梅林的人設一無所知, 因此完全不覺得他演技掉線的三次元反派!!)

(仔細一想也是啊, 如果是莎士比亞之類的話, 這麼講話一點都不奇怪……)

(話說回來,你想利用從者搞事, 自己都不花時間去學習一下他們的基本信息嗎?你讓考據黨情何以堪啊你,你連同人作者都不如!!)

我將滿腔吐槽都壓在心底, 儘可能茫然而漫無目的地瞪大雙眼, 嘴唇微張,擺出一副慘遭捅腎、失血過多時特有的呆滯表情,簡稱“遠阪時臣式呆滯”。

“……”

星鳥瘦削的肩頭隱約抽搐了一下, 我覺得她可能在忍笑。

(話又說回來, 下一步該怎麼出手?給點提示啊姐姐。)

(就算你說要我“試試看”, 我根本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些什麼,首領的“手術”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又會被帶去哪裡……)

——就在我大腦飛速運轉, 試圖從絕境中找出一線生機的時候。

岩窟王頎長挺拔的身影,驟然出現在眼前。

“放開她!!”

可以,這演技就比梅林逼真多了。

由於距離近在咫尺, 他這氣沉丹田的一嗓子直擊耳鼓深處,吼得我鼓膜都在嗡嗡作響,再加上失血造成的精神衰弱,險些真的兩眼一翻昏厥過去。

青年臉上的表情也足以亂真——眉心緊蹙成一個鐵畫銀鉤的“川”字,薄唇抿作一道直線,麵色乍一看如同蒼白、冷硬的大理石,但透過那不動如山的表麵,卻仿佛可以看見一整鍋翻湧沸騰的岩漿,幾乎要從眼窩裡噴出火來。

……不對,他好像真挺生氣的。

這也難怪。即使星鳥另有所圖,就結果來說也算是給我創造了機會,但那一刀到底是結結實實地紮在我腰子上,估計一拔|出來就能飆血飆成小噴泉。

想想還有點頭皮發怵。

不過這會兒麻藥(?)見效良好,傷口很快便全無知覺,彆說在腰子上開個孔,簡直像是打從一開始就沒長過腰子似的。

我心知機不可失,索性也橫下心來,立誌將這場演出進行到底。

哪怕要付出一個腎的代價。

“哎呀,打擾了。你是不是忘了妾身的存在啊?”

星鳥一方的客串演員同樣敬業,時機拿捏得分秒不差。眼看岩窟王出手,酒吞童子最先踮起足尖輕盈一躍,手中與體格不符的長劍大幅揮出,硬是將他險些觸碰到我的手臂格向一旁。

“嘖!”

岩窟王一臉不甘心地咋舌,神態完全不像偽裝,多少是動了真怒。

這一來一往猶如開戰的號角,艾蕾和貝狄威爾也紛紛反應過來——無論對方用意如何,這一架總歸是非打不可的。

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情?

不知說什麼台詞才能避免穿幫?

打就是了。

於是雙方心領神會,一眨眼便開始隨機匹配、捉對廝殺,狹小的房間內刀光與劍影齊飛,火花劈裡啪啦炸了個五光十色,堪稱特效齊全。再加上來往都是姿容端正的美人,看著煞是養眼……

(哦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不動手還好,酒吞童子她們一動起手來,我便輕而易舉地看出了其中端倪。

從表麵上看,他們似乎是在圍繞我展開攻防,以我為圓心呼啦啦展開一片,恨不得一招一式都衝我和星鳥腦門上招呼。

但仔細看去,酒吞童子一方且戰且退,一寸一寸接近老人端坐的輪椅,而且不著痕跡地結成了一道看似鬆散、實則密不透風的包圍網,封鎖住了他離開房間的退路。

茨木和清姬做得更絕,一人占據房間一角,然後各自揮手釋放出一道火焰,恰好取代了剛才慘遭初陽破壞的牆壁,徹底將房間和走廊隔絕開來。

如此一來,正可謂二小姐之心,路人皆知了。

其中一名黑衣保鏢不由地大皺眉頭:“二小姐,你的異能這是……”

“她們都是鬼怪,不懂事的。請父親見諒。”

星鳥輕描淡寫地甩鍋,一邊又將我在地上生生拖動了半尺。

“父親,我能力有限,看來您眼下暫時無法前往手術室了。不如就在這裡進行手術,一旦成功,星花的異能便會全部歸您所有。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違抗您了。”

她扮演腦殘粉實在出神入化,可見從業經驗豐富,一忽悠一個準,我也不知該感覺諷刺還是悲哀。

“說什麼夢話。”

岩窟王閃身避開清姬揮落的薙刀,眉梢斜斜一挑,百忙之中不忘抽空反駁:

“我們——‘我’所認定的master,直至粉身碎骨都不會改變。”

(嗚哇,這人絕對是演話劇都不肯吃虧的類型……絕對是我去演朱麗葉,他就不會讓彆人演羅密歐的類型。)

“……”

星鳥的提議合情合理,岩窟王的反應也極其情真意切,無論怎麼看,首領都沒有懷疑他們的理由。

他也的確沒有懷疑,當即揮手向保鏢示意道:

“聽見了嗎?71號負責防禦,198號,使用你的異能來完成‘手術’。可彆像當初的82號一樣搞砸了。”

“是!”

“……是。”

兩道低沉的應答聲同時響起。隻不過其中一道果斷堅定,甚至隱約流露出幾分驕傲——這是71號,也就是方才向星鳥提出質疑那一位,他對首領熱烈崇拜的目光連墨鏡都掩藏不住;而另一道猶豫、遲緩,吐字含混不清,仿佛在畏懼著什麼似的,顯然就是負責執行手術的198號了。

(沒有名字,隻有編碼……也就是說,他們和那位“人造白野”一樣,都是島上異能實驗的產物。)

至於“當初的82號”,想來就是當年操刀轉生手術,把首領的靈魂轉移到初陽身體之中的異能者了。

與此同時,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這位82號也幫助小五郎,把初陽無處可去的靈魂安放到他的體內,讓初陽得以存活。

首領的手術失敗以後,82號又遭遇了什麼呢?

我不太願意想下去。不過,從眼前這位替代品——198號墨鏡之下的恐懼表情來看,答案早已是昭然若揭。

71號要不就是被成功洗腦,要不就是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198號又怕得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恐怕沒法指望在幾分鐘內策反他們。

接下來,就隻能靠我自己了。

(總而言之,先觀察他們的異能……)

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場內狀況有些不對勁。

二小姐的同伴至少還要保留表麵功夫,但我這一邊的從者毫無顧忌,從頭到尾都沒有留心避開老人和他的保鏢。

照理來說,他們每一次揮動武器、釋放魔力造成的餘波,應該就足以將老人活剮掉一層油皮才對。

但事實卻是,老人不僅毫發無傷,甚至連衣擺和胡須都沒有在爆風中飄動一下,麵對火焰熱浪也一樣氣定神閒,整個人如同一尊石像般巋然不動。

異常。

一目了然的異常。

但是,原因會出在什麼地方呢?

(71號的異能……嗎?)

老人命令他“負責防禦”,如此說來,他應該能夠使用某種防護類型的異能,讓老人得以免疫一切物理和法術傷害。

更糟糕的是,他還是個真·腦殘粉,使用異能時一定會全力以赴。

……那豈不是無敵嗎。

“……”

我朝向星鳥投去一個暗含求助之意的眼神,示意她好歹再給點提示,現在這難度簡直就是中國的江蘇高考卷。

起碼給我換成全國卷吧!

星鳥倒也沒在這方麵賣關子,隻將嘴唇輕輕一努,暗示我朝老人的方向看去。也就在此時,酒吞童子靈活地縱身跳躍到輪椅前方,與她交手的貝狄威爾挺劍刺出,一時間收勢不住,劍尖一直線地逼近老人胸口——

然後,就在距離老人大約一臂的位置,劍鋒被硬生生地彈開了。

“……?!!”

(所以說,那就是他免疫傷害的“絕對防禦”範圍嗎?!)

“父親。”

星鳥沒再多與我廢話一個字,徑直拖著我穿越戰場,將我像一條麻袋似的拋到老人腳邊。當然,我也在一臂開外被無形的防護罩彈了回來,感覺好像撞上了一個彈性極佳的巨大果凍。

“首領,您看是否要開啟防護罩……”

71號畢恭畢敬地請示道。

“彆無他法。為了手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老人看上去並非全無顧慮,但對年輕身體的渴望(媽呀,聽上去真是太微妙了)最終壓倒一切,促使他乾脆地下了決斷:

“打開,把她拖進來。”

這也是即將置他於死地的決斷。

我心中迅速翻湧起一陣狂喜,但喜色還沒來得及漫到臉上,就隻聽見老人慢吞吞地補充了一句:

“慢著。198號,先搜一搜星花的身,取走武器和其他可能傷人的東西。”

(什……!!)

即使這位兄弟看上去慫得一比,但他終究還是個正兒八經的大老爺們。

(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的確不拘這個小節,不過其他人……)

我剛想到這裡,便隻見岩窟王霍然轉頭,目光中像是浸透了一撮冰渣子,冷颼颼地釘死在男人臉上。

千言萬語,千刀萬剮,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