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起來後,薑北卻沒有發現段葉的身影。
薑北以為段葉還沒有出來,就等了一會兒,但是等了半會兒後,水麵仍舊平靜,薑北有些慌了,開始喊叫:“段葉?段葉你在哪兒?你還在嗎?”
水麵毫無波瀾,薑北有些著急。
他怎麼忘了呢,段葉是蛇,喜冷,不會已經被水給燙昏過去了吧?
薑北頓時慌了,然後一鼓作氣又潛進了溫泉裡麵去
不多時,就看見一條長長的墨綠色的蛇尾巴。
那條蛇尾巴在溫泉裡麵一動不動,似乎就這樣直接死了過去。
薑北見此,立馬遊了過去,將段葉的蛇尾巴抱在懷裡。
段葉的蛇尾巴在溫泉的作用下變得有些暖,上麵的蛇鱗也有些蔫,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薑北想要將段葉的蛇尾巴拉到水上麵去,但是甫一開始,蛇尾巴突然動了起來,它從薑北的腳踝一直蜿蜒往上,順著薑北圓潤的腳趾,細嫩的小腿以及有著傷痕的柔軟肚皮往上,將他全身上下都卷在了一起。
而薑北的腦袋旁,一顆巨大的蛇腦袋正悠悠地看著他,末了,還蹭了蹭薑北的臉頰。
段葉的動作很輕,沒有讓薑北感覺有什麼不適的地方,但是段葉纏繞著薑北身體的力道卻越來越重了,讓薑北感覺到了壓抑與窒息感。
在這種感覺中,段葉又來到了薑北的胸前,對著那朵好看的花型紋身輕輕嗅了嗅。
溫熱的氣息吐在花型上麵,讓花更加好看迷人。
如果在以前,薑北肯定是對這種感覺有些恐懼的,但是和段葉相處久了,薑北也就已經習慣了。
被溫泉泡軟的段葉的身體變得有些柔軟,甚至就連他身上的鱗片也不再那麼的冷冰冰。
薑北將頭靠在段葉的蛇身上麵,頭枕在段葉蛇身上麵的感覺格外舒服,甚至比起枕頭來說還要舒服幾分。
兩人泡了好久,等到薑北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時候,他才從溫泉裡麵起來。
但是起來的時候,不知是泡了太久還是什麼彆的原因,他的腦袋有點暈。
薑北靠在段葉身邊,對著段葉道:“段葉,你是蛇,蛇喜冷,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啊?”
段葉抱住薑北柔軟的腰肢:“是有點,不過關係不大,偶爾泡溫泉對我來說還是挺好的。”
薑北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但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段葉立馬關心道:“要我給你揉揉嗎?”
薑北點了點頭:“那就揉揉吧。”
段葉伸出手指,開始緩慢按壓薑北的太陽穴,薑北舒服得隻哼哼,滿足得不得了。
按揉完畢以後,薑北又忍不住的在段葉身上摩擦了幾下。
段葉這般柔軟的蛇皮可是不多見的,得趁著這點時間多感受一下才行。
段葉見此,也沒有阻止薑北,反而將自己的腰部彎了下來,讓薑北可以更加輕易地摩擦。
段葉的蛇鱗簡直舒服得不行,薑北嘴巴裡發出滿足的喟歎聲。
半會兒過後,段葉的蛇鱗和蛇皮慢慢堅硬了起來,薑北有些遺憾的起了身。
段葉一點一點扒拉下薑北身上的浴衣:“將衣服換下來吧,我們回去了。”
薑北點頭,乖巧地脫下了身上的浴衣。
換好衣服以後,兩人就走了出去。
段葉去前麵開車,薑北乖乖巧巧地坐在後麵,覺得這次泡溫泉的活動還是挺好的。
但是才開了沒多久,前麵的交通就堵住了,段葉迫不得已停了下來。
而且不隻是如此,前麵還有很多人正看著某個高處指指點點。
段葉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回頭對薑北道:“我去前麵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薑北:“那我也去看看吧。”
兩人下了車,薑北隨意拉住一個路人問了一下:“麻煩問一下,前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賭住了?”
路人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人要跳樓,其餘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你去問問彆人吧。”
另外一個老大爺聽見了薑北在問人,就扇著扇子對著薑北道:“這你們可就沒有我知道得多了,來,我給你們講講吧。聽說是一個男的被家裡虐待了,受不了了,就想要將父母殺了,但是由於意外沒有將父母殺成,就隻能去跳樓了。嘖嘖嘖,真戲劇性,我都不知道該可憐那對父母還是那個孩子了。”
聽完老大爺的講解後,薑北道了個謝,然後抬頭往上望,果然看見了那個想要跳樓的人。
那人站在高處,處在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光是看著就駭人。
薑北仔細看了看那人,覺得那個人看上去似乎有點眼熟,而且那人跳樓的地方也感覺有些熟悉,似乎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薑北搖了搖頭,覺得可能是自己搞錯了,但是越看,薑北越覺得那人非常眼熟,他肯定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薑北盯著他瞧了好久,最後終於,薑北想起他是誰了。
他居然是陸淮!
陸淮居然在樓頂上想要跳樓!!
離薑北不遠的地方,牛春蘭和朱孔廣在地麵對著上麵的陸淮罵罵咧咧。
“陸淮,你居然想要弄死老子!還要去跳樓?你真能耐啊你!”
“陸淮你他媽的有本事你就給我跳!要是不跳,老子就親自弄死你!省得說出去丟人,我可不想有你這麼一個狗逼孩子!”
難聽的話語不斷從朱孔廣和牛春蘭的嘴巴裡麵說出來,低俗以及惡臭的聲音讓他們旁邊的人恨不得將耳朵給堵住。
周圍有人從朱孔廣和牛春蘭兩人的對話中聽到了陸淮的名字,為此,人群更加喧鬨以及擁擠了。
“我草,居然是陸淮要跳樓,他還真的死都不安分啊。”
“好惡心啊陸淮,為什麼要讓我看到他死時的模樣啊,我會做噩夢的。”
“你們怎麼那麼冷血了?現在陸淮都要跳樓還不趕快報警?”
“早就報了好嗎?我現在有點後悔了,當時就不應該報的,讓他毫不阻礙的去死。”
“陸淮真他媽的惡心,最好彆猶豫直接跳,老子以前還是他的粉絲呢,想到這件事就氣到不行。”
*
樓上,陸淮看著樓下密密麻麻的人,他的神情頗為瘋狂。
他的嘴角咧到耳朵根上,像是黑夜裡最為詭異的生物,隻等一個契機就將人連皮帶肉吞噬乾淨。
在厭煩了朱孔廣和牛春蘭無休無止的辱罵和壓榨後,陸淮終於是進行到了最後一步,他想要將朱孔廣和牛春蘭搞死,為此他不惜花費了好幾個星期的時間去準備,但是等到真正實施的那一天,他卻突然被牛春蘭給發現了。
發現的當場,牛春蘭用手指狠狠掐著他的脖子,差點將他給掐死了,要不是他死命掙紮,恐怕他還來不到這兒。
陸淮看著腳尖下高聳的樓層,臉上掛起了滿意的微笑。
這是上輩子陸淮跳樓時的地方,他又回到了他上輩子的起點。
陸淮腳尖不斷往前移,身子也在劇烈的風中一晃一晃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去。
很快,警察以及消防隊的人都過來了,他們開始對陸淮展開救援行動,但是陸淮全然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上輩子,他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然後獲得了新生,那麼這次呢?那麼這次如果他又從這裡跳下去的話他又會獲得什麼呢?是重生還是希望?
一想到那個場景,陸淮就興奮得腦內高.潮。
風如同上輩子一樣的猛,不,應該說比上輩子來說還要猛,而且那風還刮裂了他的臉,弄出好幾個小口子。但是陸淮卻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疼痛一般,隻是高興於自己的又一次新生。
陸淮將手張開,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最後看了一眼世界,最終閉上眼睛,然後身子一倒,從樓上直直地跳了下去,像是斷翅的鳥兒。
他看著地麵瘋狂發笑,就算是烈風將他皮膚割得生疼他也覺得快樂。
但是,在他的頭蓋骨碎裂的那一刹那,在他全身骨頭斷裂的那一刹那,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永遠的暗了下去。
他以為他跳下去就會獲得和上輩子一樣的新生,他以為他跳下去就會重新獲得薑北的一切,他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但是他錯了,他永遠的死去了,連同全部的意識以及所有的希望一起死去了,從此,永不蘇醒。
樓下,無數人開始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真的跳了他真的跳了!陸淮真的跳了。”
“我完全不敢看,好恐怖啊,我有點想吐,我要快點離開。”
“為什麼陸淮跳樓他臉上還是笑容?真的好奇怪。”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笑呢?”
“但是我真的看到了,好怪了,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我也看到了,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媽的,好可怕。”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場景很是怪異啊,讓我想起了之前陸淮在《鋼琴秀》上麵所彈奏的鋼琴《夜裡》,聽說彈奏了那首鋼琴曲的很多人都死去了,你說陸淮的死會不會與這個有關啊?”
“你說得好嚇人,應該是巧合吧。”
另一邊,看到陸淮跳樓的薑北渾身難受,他想起了他在幻境中所看到的一切,上輩子的時候陸淮似乎就是這麼跳樓死去的,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某種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