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真君:“吾的本體將吾有關於通天梯的全部記憶都抹除了,吾隻知道,通天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去的,但是你可以去,這也是吾的本體讓吾親口告訴你的。”
聽到這裡,葉拂終於鬆了口氣,然後她就聽流雲真君又道:“所以若是有什麼心懷不軌之人將吾這一縷神念帶走,用特殊的手段詢問吾所知道的東西。有關於通天梯,對方能問出來的,也就隻有你而已。”
葉拂:“!”
好家夥,要是真發生那種事情的話,那也太恐怖了吧,她豈不是會直接把存在感拉滿,招來不知道多少大佬的窺視。
最可怕的是,關於通天梯,她也什麼都不知道!
不得不說,流雲祖師做事情是真的靠譜啊,這簡直穩重得讓她心安。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葉拂問道:“師祖,您說晚輩可以上通天梯,那麼這個通天梯到底在哪裡呢?晚輩又要什麼時候去,要如何去?”
流雲真君道:“等你能打贏吾時,你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葉拂:“”
這特麼說了跟沒說一樣
很快,葉拂又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人偶要是自爆了的話,流雲真君豈不是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嗎?那不就是真的死了嗎?
啊這
畢竟這幾日的相處也還挺愉快的,雖然這位師祖坑起人來是真的可怕,還日常喜歡鄙視她,但法寶也送了,功法也教了,還要什麼自行車!
“師祖,那個您就留了一具人偶嗎?”葉拂試探著問道。
流雲真君瞥了她一眼,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她問道:“怎麼,你舍不得吾?”
葉拂摸了摸後腦勺道:“您畢竟是我們七星門的師祖”
“有什麼好舍不得的,”流雲真君倒是無所謂,“吾本就已經死了,現在的吾隻是一具人偶,行為處事的風格也是早就設定好的罷了,從死亡的那一刻開始,吾的一切就已經停止了,無論是情感抑或是記憶都永遠留在了過去。”
葉拂沉默了,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傷感。
流雲真君見她這般模樣,突然問道:“你對這個世界是什麼看法?”
葉拂愣了一下,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流雲真君歎了口氣:“你覺得這個世界,虛假嗎?”
虛假?
葉拂有些愕然地看著流雲真君,她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很意有所指,流雲真君,作為這個世界&記30340;人,作為書裡的人,難道在某個瞬間,她曾觸及過這個世界的真相嗎?她曾隱約探查出,這個世界的一切其實徹頭徹尾都隻是一本書裡的一個故事嗎?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流雲真君可是此界最強的存在,她完全有可能接觸到彆人無法觸及到的,獨屬於這個世界的真實一麵。
葉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也不敢真的開口詢問流雲真君有關於書中世界和真實世界的問題,萬一隻是她誤解了,人家祖師對所謂的“中的設定”並不了解,她一開口豈不是直接自曝了?
葉拂抿住了唇,對於流雲真君所問的這個問題,她其實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若說這個世界是真實,可她又分明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書中幻影,但若說這個世界虛假,她又切實地在這個世界裡艱難求生了十五年,這裡的危險,那些威脅著她生命的一切,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又是如此地真切,時時刻刻地影響著她。
“真真假假誰又分得清呢?”葉拂用不知道從哪個電視劇裡聽到過的經典台詞回答了流雲真君這個極富有哲學性的問題。
流雲真君笑了一下,她沒追問,轉而問道:“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葉拂:“?”
“不不不!”她趕緊搖頭,“晚輩一心修煉,並無雜念!兒女私情什麼的,晚輩是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喜歡的人?絕對不可能有!她一個路人甲,解決溫飽就不錯了,哪還有心情談戀愛啊,這是人家女主的言情,又不是她路人甲的言情!
流雲真君“哼”了一聲,頗為不滿道:“修煉可不是讓你變得無情無欲,自私自利,你在這裡就沒有在乎的人嗎?”
“有有有!”葉拂又趕緊點頭,“七星門的家人們我都很在乎的!七星門就是我的家,我要愛護她!”
流雲真君罵道:“油嘴滑舌!”
葉拂乾笑了兩聲。
流雲真君又歎了口氣,她想了想,問道:“那吾再問你,若是有一天,你所在乎的七星門和七星門的家人們,同你心底最強烈的願望起了衝突,你會為了你的願望而對你的家人們舉刀相向嗎?”
“不不不!肯定不會!”葉拂毫不猶豫地迅速搖頭。
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在人家七星門祖師麵前說以後會對七星門的人舉刀相向,人家祖師不直接把她給滅了。
流雲真君一臉審視:“不會是為了討好吾說的吧?”
“怎麼可能,”葉拂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這次是真的認真,不是裝的,“師祖,我葉拂絕對不是一個濫殺無辜之人,尤其是僅僅隻是為了我自己的願望或是個人利益就去殺人這種事,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這種充滿血腥和暴力的願望,不實現也罷!”
她可是法製社會來的良民,殺人奪寶這種事兒對陌生人都乾不出來,更何況是對著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七星門了。
流雲真君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希望你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記
葉拂拍著胸脯道:“肯定記住!”
流雲真君也不繼續問了,她一揮袖子道:“行了,跟吾走吧,去把螭龍那個小東西給收拾了去!”
“好嘞!”
等等
葉拂突然意識到流雲真君對螭龍的稱呼好像有點兒奇怪。
小東西?螭龍好像年齡不小了吧,雖然對方的本體好像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但他在呂言麵前可是偽裝成了一個老爺爺,葉拂現在都還記得螭龍那蒼老又沙啞的聲線。
流雲真君似是看出了葉拂的想法,她嘲笑道:“吾當初第一次在影峽山脈遇見螭龍的時候,他不過才七千餘歲,這在魔龍一族之中,也就相當於人類十五六歲的小破孩罷了!”
葉拂眨了眨眼睛:“那敢問師祖您當時多大了?”
“五百歲。”
葉拂:“”
人家七千多歲了,您五百歲,就算放在魔龍一族是年輕,但人家那年頭也在那兒的,葉拂真不知道自己這位祖師是怎麼好意思叫人家小屁孩的
不過這個世界向來是以成敗論英雄,螭龍畢竟是敗在了流雲真君手中,叫聲小屁孩問題也不大。
流雲真君此時已經伸手開始掐訣了,無數道靈印開始向四周飛散,這處洞府的景象也慢慢地變得虛幻起來。
葉拂忍不住問道:“師祖離開之後,這處陣法還會維持嗎?”
“自然不會。”
葉拂不禁有些感慨,她向四周看去,景物晃動著,逐漸從立體的真實,晃成了水波泡影。
一直趴在地上的大白貓似乎也感知到了自己的命運,它扭動著肥大的身體走至了流雲真君腳邊,豎起尾巴圍著她不住地蹭來蹭去。
流雲真君低頭看了它一眼,笑道:“吾要離開了,你也是。”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葉拂隻感到一陣可怕的天旋地轉,她好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又在被漩渦轉暈前猛地被甩了出去。
葉拂好像在空中飛了很久,在她瘋狂的掙紮中,她終於有了一種魂魄回歸於身體的真實感。
她猛地起身坐起,才發現自己仍舊躺在那座石塔之中的洞府內,石塔並未坍塌,而洞府也一如既往的陳舊破敗,寧簌簌安靜地躺在她旁邊,睡得極其安穩。
這一瞬間,葉拂差點兒以為此前遇到流雲真君的經曆隻是一場夢,又或者她隻是誤入了一處幻境。
但很快,她就在自己的丹田之內看到了那把醜陋又土氣的鋤頭
接著,流雲真君的聲音就在她的腦海裡響了起來:“發什麼呆,趕緊起來!”
這聲音愣是把葉拂嚇了一跳:“師祖,您這是在哪呢?”
“吾自然是在你的識海之中,吾留在此處的本來就是一縷神念,將神念與陣法結合製作成人偶也不過是為了讓神念留存的時間更久罷了行了,廢話少說,吾跟你說往哪走能找到螭龍。”
葉拂:“”
行吧,現在她也是有隨身老爺爺的人了,接下來就是隨身老爺爺之間的對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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