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2 / 2)

謝宴的右手還握著阮晟的手腕,此刻兩人緊挨著,他硬著頭皮接過來,他也想撒手啊,問題是,萬一外頭的雷劈不進來直接把祖祠給震塌了,那估摸著今夜年夜飯各家各戶吃著也有勁爆話題了,聽說了嗎?皇上祭祖把祖祠給震塌了,天啊,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皇上不會是天生跟祖祠相克吧?

為了祖宗這些牌位為了阮帝也為了他還能多蹭幾頓阮帝的禦膳,謝宴覺得自己還能犧牲一下下。

可他願意犧牲,身後的李將軍差點氣瘋了,“皇上!”

阮晟沒回頭,示意謝宴上香:“李將軍,這裡是阮氏祖祠,你姓李,朕是君,你是臣,你最好記得你自己的身份,朕做什麼,不做什麼,還不用你來教。”

這話可謂是毫不客氣,李將軍即使沒被打,也覺得一張臉火.辣辣的,被親外甥這麼直接下了臉子,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可他不敢再開口,這已經是警告,若是再說,他還真覺得自己這外甥敢把他趕出祖祠。

阮晟耳根清淨了,就這麼和謝宴將祭祖事宜都完成,隨後,直接攬著謝宴帶出了祖祠,越過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走向祖祠外的龍攆。

等坐上龍攆,文武百官也紛紛起身跟了過來。

隨著龍攆起來,謝宴這口氣也徹底鬆了下來,隻是一個疑問直到回到養心殿都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晟讓文武百官直接可以休沐過歲旦,他並未看李將軍,直接帶著謝宴走了。

文武百官瞧著李將軍不好看的臉色,也不敢多嘴,畢竟人家是舅甥,又沒有隔夜仇,萬一改天又和好了,左右也都是李家的事,再說還有一個李太後,就算是李將軍再怎麼著,有李太後在那李家也不會出事。

阮晟一直帶著謝宴回了內殿,吩咐許安去慈寧宮詢問晚上歲旦家宴的事,之後沒有吩咐不得打擾,許公公一副奴才懂奴才懂的表情就趕緊退了下去。

而等寢殿的門關上,謝宴裝作一知半解不懂的模樣,“皇上,剛剛……那是怎麼回事啊?臣……應該沒做錯什麼事吧?”

阮晟在他對麵落座,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若非親眼所見,他也沒想到謝宴輕而易舉就破了他次次都在祖祠前出意外的事,他一開始也沒想通是怎麼回事,他跟祖祠不合肯定跟他的獸身有關,父皇曾經也說過跟他龍身有關,卻沒說緣由,後來他因為運氣不太好在彆的地方也會出意外,也就沒太在意祖祠的事。

如今,因為謝宴在身邊突然就解了?這很奇怪。

謝宴看阮帝一直不回答,心裡沒底,這阮帝不會懷疑他了吧?覺得以前他出意外都是楚國人搞破壞?“皇上?”

阮晟終於抬頭看他,眼底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情緒,隻是安撫拍了拍他的肩膀,“愛妃不必擔心,你沒做錯事,反而今日幫了朕一個大忙。”

“真的嗎?”謝宴裝傻,一副驚喜不已的模樣,仿佛能幫上忙多開心似的。

阮晟隻當沒看到,“真的,愛妃來阮國的日子短,大概還不知道,朕自出世開始,運氣就不太好。你應該也聽說朕身體不太好,就有這一部分的緣由,當然,身體是一部分,其餘的時候走路會摔、喝水嗆到、吃飯……不合胃口,隨著長大倒是改善不少,卻也廖剩無幾。而過往祖祠的傳言都是真的,不過朕沒想到,朕這黴運倒是今日被愛妃化解了。”

謝宴聽說不少事,也知道這阮帝自小就是個倒黴蛋,心裡同情麵上可不敢顯露出來,“臣不敢居功……隻是臣也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皇上您能想清楚嗎?”

阮晟一開始沒想明白,可把過去這段時間仔細想了想,倒是有跡可循,當年他被關在謝府,關了那麼久,若非謝宴偶然闖入讓月光泄進來,他還不會恢複,當時隻覺得是意外,可如今看來,是冥冥之中對方的氣運,若非這個恩情,他若是當真沒見過謝宴,不了解他,怕是今時今日……會因為他楚國細作的身份對他暗地裡出手。

他不會留一個危險在身邊。

可他救了他,如今他幫他也都順理成章,不僅如此,他是獸身時聽過謝宴提及過他賣字畫偶遇一老人給他皇宮的地形圖,當時覺得匪夷所思,可這何嘗不是氣運太過湊巧?還有明王兄妹的事,謝宴不會武功,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剛好把人救出來,乍然聽起來像是巧合,可這些事都集中在一起,那就巧得過分,運氣也好得過分,跟他這黴運一對比,天上地下之彆。

阮晟將疑問問出來,“愛妃自幼是不是運氣不錯?”

謝宴啊了聲,他倒是沒怎麼感覺,不過,每次有事倒是能順順利利的,就像是他在冷宮偷摸出去,每次都不會被侍衛抓到,以及在謝府也是,甚至之前謝府被抄家滅門,他竟然不是謝相爺的子嗣而是冒出個皇子身份,想了想,“……還、還算不錯吧。”要是每次出事都能峰回路轉化險為夷,那的確算是不錯。

等謝宴謹慎回答完,就看到對麵的阮帝一臉複雜地瞧著他,久久不語。

謝宴:“???”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