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是地獄使者(12)(1 / 2)

兄妹倆要求暫停節目錄製, 並且想私下跟亓官衡單獨聊聊,頓時引起網上無數人的爭議。

“這什麼情況?林正壇跟師母?”

“林正壇活著的時候並沒有多大名聲,他是死後被吹成了天妒英才。”

“他的畫都很有靈氣, 是我們美院許多學生的楷模。”

“有點勁爆啊,亓官衡每次扒的東西,都有一些沒辦法播。”

“該不會林正壇真跟他某個師母有過關係吧!”

……

節目組安排亓官衡跟林傑、林然兄妹倆見麵, 見麵的地方就是放著亓官衡感應那副畫的房間。

張希讓亓官衡將眼罩摘下來。

“亓官衡通靈師, 您可以摘下眼罩了。”

亓官衡將眼睛上的眼罩和黑布摘下,燈光有些刺眼,他用胳膊擋了擋。緊接著,映入他視線的就是一幅畫, 《絕望》。

深藍色的大海,陡峭的懸崖,一個人張開雙臂,一隻腳懸空, 身子傾斜著。整張畫的色調陰鬱、暗沉,給人濃濃的壓抑感。

亓官衡不太舒服, 他移開視線。

旁邊的張希肩頸一縮, 有些膽怯,連聲問。

“亓官衡通靈師, 這幅畫有詛咒嗎?”

亓官衡回神,星目沉沉,擰眉, 說。

“先前的每一幅畫加上這一幅畫,可以說沒有詛咒, 也可以說全都有詛咒!”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愈發給了現場無數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連張希身體都有些發抖,她聲音打顫。

“那,那怎麼辦?咱們許多工作人員都看過了,之前還以為這些畫沒有詛咒,那他們會不會有事啊……”

張希自己先前雖然是正對攝像頭、背對那些畫,看上去是不曾看畫的。但她作為主持人,總有那麼一兩眼掃射到,她心裡也無比擔憂。

“不用擔心,這些詛咒並不是針對普通人的,而且這些詛咒實際上是一個詛咒,一個連環畫形成的詛咒,針對的也隻有一個人。”亓官衡出聲。

他的話頓時讓現場一些攝影師、工作人員鬆了口氣,也讓張希鬆了口氣,同時讓電視機前的觀眾也鬆了口氣。

甚至,平台直播間外許多人發彈幕。

“老子就知道沒有什麼詛咒。”

“聾了嗎?亓官衡不是說了畫裡有詛咒嗎?”

“我還是有點不相信這些畫裡沒詛咒,沒詛咒為啥每次看這些畫心裡不舒服?”

“對唉,我也是,之前去博物館看過這些畫,回來就不舒服了。”

……

這時,林傑、林然兄妹,以及博物館館主,來到這間房。

一行人,推開門,亓官衡還在觀摩這幅畫。他聽到聲音,回頭,看到許多人站在門口。

燈光下,修長、挺拔的男人站在畫前,一張俊臉出現在鏡頭裡,眉目冷凝,氣場強大,莫名讓人有種不敢小看的氣質。

節目組導演走上前,對亓官衡說。

【亓官衡通靈師,這兩位是林正壇先生的重孫子、重孫女,另外一位是收藏了這些畫作的博物館館長,三位想跟你具體談談。】

“好。”亓官衡的視線在兄妹倆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後說。

兄妹倆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亓官衡,他身上那種漠視一切、渾然不在乎的態度讓兩人有些緊張,尤其哥哥林傑,開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打顫。

“你好,通靈師先生,我是林傑,旁邊是我的妹妹,林然。”

林然默默跟在哥哥身邊,一言不發。

她身後的館長也主動朝亓官衡打招呼。

亓官衡掃視三人,很快走到這幅畫旁邊,神色頗有些怪異,緊接著他說。

“這些畫是不是不完整?如果要形成一個詛咒,應該還有一幅畫,但我隻看到了九副畫。”

他的話讓兄妹倆和館長齊齊一驚。

妹妹林然滿臉不可思議,她下意識道。

“你怎麼知道的?您是不是聽說過我姥爺?”

她的話明顯有些冒犯亓官衡,林傑連忙補救。

“通靈師先生,我妹妹不是那個意思,請您不要生氣,她隻是有些太吃驚,不敢相信。”

林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對亓官衡非常不好,連忙道歉。

“抱歉,我們確實還有一幅畫,外界對此多有懷疑,但具體並不知道我爺爺死前到底有沒有第十副畫。我相信通靈師先生,您即便是在外界聽過我爺爺的名字,也不一定知道他臨死前畫了十幅畫。”

林然年紀偏小,還在上大學,不大懂人情世故。哥哥林傑年紀大一點,大學畢業,已經工作了,比較圓滑周到。

林然的話聽著讓人不太舒服,其本質上還是證明她還是對亓官衡有所懷疑的。

但顯然他們的懷疑並沒有讓亓官衡多出其他情緒,反而回應道。

“前麵八幅畫我都看過了,這幅畫我也看過了,但剛才我的腦海裡卻出現了一個連環詛咒。連環詛咒的意思就是,許多東西拚湊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連環詛咒。就比如這個連環詛咒,每幅畫都是詛咒的一部分,前九幅畫也分彆是這個連環詛咒的一部分。”

“但是,這九幅畫湊在一起,卻湊不齊一套連環詛咒。而且我的腦海裡還出現了一支筆,這支筆應該是連環詛咒裡最重要的一環,可這支筆並沒有出現在這九幅畫裡。如果沒錯的話,你們應該還有一幅畫並沒有拿出來,而且那副畫,很可能是一支筆,或者說跟筆墨相關。”

他的話霎時間讓兄妹倆臉色再次巨變。

關於筆這件事,之前男先知也說到了這支筆,但對方並沒有說出這些畫還有第十幅畫,而亓官衡卻說出了這些畫之外,應該還有第十幅畫,這下子就不得不讓眾人震驚。

尤其是妹妹林然,本來就不相信亓官衡,覺得亓官衡是不是從外界獲知消息,瞎蒙出來第十幅畫。可現在,當亓官衡精準的說出,第十幅畫的內容可能是一支筆、甚至跟筆有關時,頓時,兄妹倆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了。

林傑嘴巴抖動了一會兒,想說些什麼,卻始終說不出來。

他讓人將他們帶來的第十幅畫拿過來,當去掉包裹著第十幅畫的畫布後,果然畫框裡裱起來的畫,是一支素描筆的畫。

那支筆並不是許多人想象的多麼精致,看上去很素雅、質樸,放在現實裡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筆。可放在畫裡,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一種魔力,讓它看上去並不平凡。

“就是這支筆,是我姥爺父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很快,亓官衡要求節目組將其他畫拿上來。他將這幅畫著筆的畫,放在第九副畫旁邊,其他人也將另外八幅畫按照先前通靈師猜測的順序擺放。

這過程中,一些工作人員一再詢問亓官衡。

“大佬,這些畫裡真的有詛咒?”

“這些畫裡的詛咒確定是針對一個人,而不是針對所有人的?”

“亓官衡通靈師,我們搬這些畫真的沒有事嗎?為什麼我看裡麵幾幅畫總是那麼不舒服呢?”

……

亓官衡就倆字,還說的極其高冷。

“沒事!”

但偏偏就是他這幅冷淡的模樣,反而越發給人一種依賴感和安全感,讓人有種他非常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所有人,可以被所有人依賴。

等到十幅畫擺成一排的時候,亓官衡挨個觀察。

林傑、林然兄妹倆被亓官衡剛才的表現刺激到了,半響沒說話。

倒是年長的館長一直跟在亓官衡身後,連忙詢問說。

“通靈師先生,您說這些畫裡有詛咒?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亓官衡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定睛觀察這些畫,看著看著,他突然調整了畫的位置。

第一幅畫還是《向日葵》,但最後一幅畫並不是畫著筆的畫,而是亓官衡最開始感應的那副畫《絕望》,畫裡有著大海,有著懸崖。

定好頭尾順序後,他將本來放在第十位置上的那副畫著筆的畫《陪伴》,拿了下來,放在角落。

隨後,他又調換了好幾副畫的位置,他將本來第七幅畫《囚籠》放在了第二幅畫的位置。

《囚籠》這幅畫是第七位通靈師感應的畫,但對方感應到的內容不管是跟畫本身、還是和畫家林正壇本人的信息,都相差甚遠。

另外這幅畫的名字雖然壓抑,但實際上畫風卻是偏輕快的。

畫裡是一棟非常精美的房間,房間有個破爛的躺椅,上麵睡了一隻活靈活現的貓,貓還打著瞌睡,看上去神氣十足。但房間門口,卻有一隻小老鼠,瑟瑟發抖,一隻腳踏入門檻,一隻腳在門檻外。

亓官衡將這幅畫放在了第二的位置上。

接下來,他又將本來第八幅畫放在了第三的位置上,那副畫很奇怪。被外界譽為是至今為止林正壇最奇怪的畫,不是詭異、不是創新,而是奇怪。

畫上大麵積空白,隻有一個紅點,但在角落,卻有一個黑點,這幅畫被林正壇起名為《距離》,亓官衡將這幅畫放在了第三的位置上。

之後,第四幅畫是《迷失之地》,猶如迷宮的那副畫;第五幅畫是《獵殺》,一群野人圍攻一頭狼;第六幅畫是《睡著了嗎》,就是那副明明描寫的是許多人睡著的話,可是卻讓無數人第一眼認為是死亡的畫;第七幅畫是《陪伴》,就是那副素描筆的畫;第八幅畫是《螻蟻的人生》,遠看像螞蟻,用放大鏡開是人的畫,也是林正壇觀賞價值最高的畫。

第九副畫,很不一樣,是一顆破碎了的黑色的心,這顆心四分五裂,被畫家起名為《熬》,熬什麼卻沒人懂他?

另外,正是因為這幅畫,林正壇堅持不婚,被很多人認為他很有可能是同性戀。

最後一幅畫,是亓官衡最先定下來的那副《絕望》。

自此,亓官衡將十幅畫的位置依次重新排列,《向日葵》、《囚籠》、《距離》、《迷失之地》、《獵殺》、《睡著了嗎》、《螻蟻的人生》、《陪伴》、《熬》、《絕望》共十幅畫,依次排列開來。

重新排好位置後,亓官衡斬釘截鐵地說。

“這些畫是他生前作畫的順序。”

旁邊,林傑、林然兄妹互相對視一眼,林傑上前詢問。

“通靈師先生,您怎麼知道的?”

姥爺作畫的順序他們其實也不知道,到了林傑、林然這一代都已經是重孫子、重孫女了,再加上林正壇死的早,他在爺爺小時候去世。關於他的事情,還是二姥爺告訴他們爺爺的,他們爺爺則告訴了他們,實際上,兄妹倆對林正壇的了解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

因此,具體林正壇當初到底怎麼畫出這十幅畫,無人得知,更加不知道他作畫的順序。

亓官衡從第一幅畫看起,眉頭緊蹙,道。

“這些畫是有順序的,每副畫都有著暗號,而且,我敢斷定這些畫是畫家寫給一個人的,他用自己的死詛咒了對方……”

他說完,語氣頓了頓,緊接著,回頭看兄妹倆,目光銳利、冰冷。

“可是你們卻將他的畫留了下來。”

當他說完,兄妹倆呼吸一滯,妹妹林然當場就有種喘不過氣的感受。

哥哥臉色陰沉,怒目瞪視,覺得亓官衡冤枉了他們家,怒吼。

“這不可能,我們家不可能那麼做,家裡還把姥爺的畫捐了出去,隻留了一幅畫,怎麼可能故意截留姥爺贈送給彆人的畫?”

哥哥有些激動,從小到大,他最喜歡、最崇拜的人就是姥爺。在林家長大,他知道最多的消息就是林家供養出了姥爺這麼一個絕代畫家,結果對方懷才不遇,英年早逝,死後才得以被世人認可。

他畫了許多畫,臨死前的十幅畫,更是被許多人認為是他的巔峰之作,家裡將其中九幅畫捐贈出去,這足以說明林家不是貪圖姥爺畫作的人。

他根本無法相信亓官衡嘴裡,他死前的十幅畫是畫給彆人的,卻被林家強行留了下來。

然而亓官衡並未回應他的問題,反而說。

“詛咒其實有很多種,巫咒、魔咒說起來都是詛咒,但這些都是有修行的詛咒,有些人專門去學習這種詛咒,自然有人學習如何解除這些詛咒。但還有一種詛咒,不是詛咒,卻勝似詛咒,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連攝影師掌控的攝像鏡頭都忍不住搖頭。

“是契約。契約有跟天定的契約,也有跟人定的契約,這些畫裡的連環詛咒就屬於契約詛咒的一種。”

“畫家用他的死,詛咒了一個人,詛咒她再也不能愛人、詛咒她後半輩子沒有愛人,同時也詛咒自己,永生永世沉淪地獄。”

“這些畫裡到處充斥著恨意,用著恨意描繪愛,用著恨意描繪恨,能量太過強大,所以有些人看到這些畫會非常不舒服。”

亓官衡的話讓旁邊許多人有些無法相信,尤其是館長,他可是堅信這些畫裡沒有魔咒的人,如今亓官衡雖然說這些畫沒有魔咒,可卻有著詛咒。

那還不如有魔咒呢?這二者對普通人來說有什麼區彆?

館長心中焦慮難忍,連忙說。

“亓官衡先生,您能說具體點嗎?這些畫裡到底是什麼詛咒,怎麼就是畫家下的詛咒了?我現在還有點暈暈乎乎的。”

旁邊的張希也聽得昏昏沉沉,幫著館長詢問。

“是啊,亓官衡先生,難道這些畫裡的詛咒都是林正壇先生死前詛咒的?可他隻是一名普通的畫家,怎麼會詛咒人呢?還有他為什麼要詛咒彆人啊,我都有點聽迷糊了,麻煩您給詳細解釋一下。”

見張希和館長一起問,哥哥林傑也逐漸冷靜下來,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說。

“亓官衡通靈師,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姥爺一生未婚,您說的這些對我們來講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而且我們林家也絕對不是貪圖我姥爺畫作的人,我們家還有我姥爺留下來的很多幅畫,真的不至於貪圖我姥爺贈與彆人的畫。”

但林傑說話時,卻沒有發現妹妹不同尋常的表情,妹妹林然在哥哥說話的時候,低著頭,根本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亓官衡剛好看到她掩飾她的臉色,偏了偏頭,對林傑說。

“是嗎?你確定不需要問問你身邊這位女孩?”

林傑:“……跟我妹妹有什麼關係?”

他頓時回頭,隻見妹妹眼神透著恐懼和膽怯,林傑愣了幾秒,很快腦子‘嗡’了一下。

他語氣僵硬,出聲問妹妹林然。

“小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

從小妹妹林然就比哥哥林傑更受爺爺喜歡,因為妹妹林然是有著畫畫天賦的,而哥哥林傑並沒有這方麵的藝術天賦。

所以,爺爺習慣於將姥爺一些往事告訴妹妹林然,但又因為林然年紀小,很容易將一些事情告訴哥哥,而且妹妹也知道哥哥非常崇拜姥爺,儘量告訴哥哥一些姥爺非常偉大的事情。

可這一刻,看著妹妹的眼神,哥哥林傑莫名覺得妹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著他?

“爺爺告訴你什麼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姥爺的畫到底是不是家裡人留了下來?”

“你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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