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他還不忘安撫她,生怕她發病。
江淺淺眼中蓄滿了淚水
“彆說話……你不要說話!”
她呼吸急促,聲音都在顫抖。驟然的車禍和情緒起伏,讓她的心臟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她感覺到心臟處傳來劇烈的疼痛,眼前一陣陣發黑。
但車裡沒有一點彆的聲音,她不知道司機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前後的保鏢在哪裡,他身邊現在隻有她。
她不能暈倒。
她艱難地摸出手機,撥出了急救電話。
“喂,120嗎……快,通往雲鎮的路上……雲水鄉前麵……車禍……我丈夫心臟被鋼筋貫穿……求求你們快來……救救他……”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咬牙支撐著自己,直到120確認了傷情和地址才暈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江淺淺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一睜眼就看到了母親焦急中帶著欣喜的麵孔。
“淺淺,你終於醒了!”
江淺淺吃力地爬起來,看了看周圍,除了母親彆無他人。
“宋瑾澤呢?”
她無法忘記宋瑾澤的傷勢,那是為她受的傷,那麼嚴重,他怎麼樣了?
見女兒滿臉擔憂與緊張,李雅君趕緊安撫道
“淺淺,你彆著急,你身體才發了病,不能有太大情緒起伏!”
江淺淺深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
“我不著急,媽,你快告訴我!”
她嘴上說著不著急,語速卻很快,手上把母親的袖子抓得緊緊的。
李雅君發覺自己的女兒對女婿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
以往看兩人相處,女兒似乎一直對他都是淡淡的,她更多看到的是宋瑾澤對女兒的包容,寵愛,體貼,女兒卻很少對他有什麼反饋或關心。現在,卻有什麼變得不同了。
她不知道,人經曆過災難後,總是會有許多改變。
有那麼一個人,在生死一瞬間毫不猶豫地舍棄自己的生命保護她,對內心造成的衝擊是難以言喻的。再多的厭惡與怨恨,也足以被溫熱的鮮血衝得煙消雲散。
“他是不是傷到了心臟?他……還活著嗎?”江淺淺問得小心翼翼,等待答案的過程中,連呼吸都不敢。
“沒有傷到心臟。醫生說,他運氣還算好,鋼筋貫穿的地方在左肺邊緣,沒傷到肺部大動脈。隻是因為鋼筋造成了貫穿傷,有些感染,目前還沒渡過危險期。”
江淺淺的心放下又提起,她強忍著虛弱下了床
“我要去看看他!”
李雅君拗不過女兒,隻能扶著她去重症監護室。
監護室外好幾個保鏢守著,連已經放假的謝進都來了。
現在還不到探視的時間,但江淺淺堅持要看,醫護人員也讓她換了身無菌服進去。
江淺淺走到病床邊,隻見病床被許多醫療儀器包圍著,上麵顯示著她看不懂的指標。宋瑾澤毫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身上連接著許許多多跟管子,看起來情況十分嚴重。
她碰了下他插著輸液管的手,皮膚乾燥而滾燙,臉上也有不正常的紅暈。
床邊的主治醫生是全國有名的外科專家,宋瑾澤傷勢嚴重,又不便轉移,隻能在這間縣醫院進行治療。
隨行的保鏢們發現他們的車輛出事後,第一時間就進行了醫療資源的安排,所以宋瑾澤身體裡的鋼筋才得以平安地取出來。
“醫生,他情況怎麼樣?”江淺淺轉頭問床邊戴著口罩的主治醫生詢問。
雖然聽母親說過了,但她還是要聽醫生說了確切的答案才能安心些。
“臟器感染,要把燒退下來才行。能采取的醫療措施我們都用了,現在就看宋總自己的了。”
聽到這個答案,江淺淺不由自主捏緊了手指,她心中充滿了懊悔與自責。
如果不是她要回老家祭祖,他不會跟來。
即使跟來,如果不是因為她害怕第一輛運水泥的大卡車,他們根本不會超車撞上那起車禍。
即使撞上了車禍,若不是為了保護她,他也不會受傷。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瑾澤!”
她哽咽著喚了他一聲。
可再也無法像平時一樣聽見他溫柔的回應。
“你快醒來好不好?隻要你醒來,我就什麼都不計較了,你的任何要求我都答應!”
“求求你,一定要醒來!”
……
她一直趴在病床邊跟他說話,可不管她說什麼,說了多久,他依然高燒不止,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過。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