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塞斯彎著眉眼笑了笑,帶著繾綣曖昧。
“你說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蠱.惑神明的魔藥?不然我真的很難想象阿萊瑞那隻野貓會為了一個人族這麼不顧性命的。”
天使長長的睫毛顫了下,冰藍色的眸子閃著晦暗的情緒。
“不是魔藥……”
“無論是神族還是人族,我想大多都會不自覺渴求美好純粹的事物。”
“看來你也很喜歡她。”
少年唇角勾起,他現在的身高要比瑟約矮一點,但是看向他的時候卻莫名居高臨下。
“她既是阿爾諾斯的半身,便有成神的資格。”
“瑟約你要試試嗎?
――成為她的眷屬,得到她的垂憐。”
不得不承認,尤利塞斯的話就像是海妖的低語蠱惑,讓瑟約心下一悸。
他麵上雖沒什麼情緒波動,可他身後的羽翼顫了下。
“……你說笑了。”
良久,瑟約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意。那雙本該染上星辰的眸子,變得晦暗深邃。
“像我們這樣不潔之人,隻會成為主人的汙點,將主人拽入深淵。”
尤利塞斯盯著瑟約看了許久,見他眸子如一潭死水,沒有絲毫光亮後。
“我很高興你能這麼想。”
他唇角的弧度上揚,那雙殷紅的眸子裡卻又沒了溫度。
尤利塞斯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瑟約的肩膀 ,他的視線冷冷往他那黑色的羽翼上落去。
“像我們這樣既已身處深淵之人,怎麼配尋求救贖呢?”
……
瑟約的話一直在柏西的腦海裡回蕩著,他回到偏殿沐浴躺在了床榻之上。
旁邊銀發的少年倒是心大,發生了這麼多事也能夠倒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柏西在床上輾轉著,很想要把自己腦子裡清空好好睡上一覺。
然而卻如何也睡不著。
主殿就在旁邊,柏西雖然不能感知到裡麵的情況,但是正是因為什麼也感知不到,所以他的腦子裡一直很亂。
這個時候蘇瑜睡著了嗎?
她會和之前在偏殿時候和自己隔開結界躺在一張床上,還是縱容神主,任由神主抱著靠在他的懷裡?
他不該去想的,但是他控製不了。
隻要一閉上眼睛柏西的腦子裡便有這些畫麵出現,讓他如何也沒辦法平複下心頭煩悶的情緒。
“唔,柏西,你這麼晚了要去哪裡啊……”
柏西起身的動靜不大,伽爾還是迷迷糊糊感知到了。
“我睡不著,我去主殿外麵守著。”
“……如果神主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好隨時進去侍奉。”
伽爾是閉著眼睛的,沒看到對方有些異樣的神情。
尤其是在月色之下,有一種森然的冷漠。
“好吧,那你要是困了就回來睡覺哦,神主神力消耗很大,我沒什麼神力供給累得眼睛都睜不開,得虧你還有力氣出去守夜……”
後麵伽爾嘟嘟囔囔了什麼柏西沒有怎麼仔細聽,他薄唇微抿,給少年將被子蓋好後這才推門出了偏殿。
金發的天使哪裡也沒去,更沒有去主殿那邊守著。
他隻是這麼在偏殿前麵那處台階上坐著,雪白的羽翼緩緩展開著。
和之前不安和害怕的時候一樣,柏西習慣性的用羽翼將自己的身子給包裹住。
隻留下了一點兒縫隙,能夠看到天上透進來的清冷的月光。
柏西就這麼將自己包裹在了厚厚的羽翼之中,他一直盯著那月色看得出神。
後半夜他是如何睡著的,他也不知道。
直到黎明破曉的第一束光亮從縫隙之間落了進來,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柏西。”
蘇瑜的聲音讓柏西身子一顫,包裹著身體的羽翼也“唰”的一下子展開了。
因為動作太快了,羽翼帶起的風將蘇瑜往後推開了好幾步。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是我突然出聲嚇到你了。”
蘇瑜倒也沒摔倒,也沒多在意。
她拍了拍身上被風帶起的草葉,而後抬眸看了過去。
“對了,你一大早上的怎麼在這裡待著?是睡不著嗎?”
聽到蘇瑜在關心自己,柏西心下很是開心,他唇角勾起,剛想要搖頭說沒事的時候。
他眼眸一抬,這才迎著日光看到了她花瓣般柔軟的紅唇。
好像腫了些,唇角不知道是不小心撞到了唇齒還是被人惡趣味地咬下了一點痕跡。
留下了一點曖昧的朱紅。
柏西的視線很熾熱直白,被這麼盯著,哪怕蘇瑜再粗神經也感知到了。
她一愣,下意識抬起手碰觸了下唇角位置。
蘇瑜摸到了咬傷的地方,之前因為被親麻了沒什麼感覺,這個時候才覺察到了唇角有傷。
“……”
阿爾諾斯你他媽是屬狗的嗎?
她沉默了一瞬,看著對麵也同樣陷入沉默不說話的柏西。
他也大約是覺得尷尬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他神力消耗太大了……”
“您不用和我解釋。”
金發的天使彎著眉眼笑得溫柔,隻是那眸子裡沒有什麼溫度。
透著料峭寒意。
“您和我說太多了反而會讓我困擾的。”“蘇瑜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