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交融, 其實準確來說並不是指身體上的交.合,顧名思義是指的神魂和神魂之間的交融。
在沒有感應到神魂神格之前, 蘇瑜要是單獨聽到這個詞並不會想太多。
但是現在她也算個神明了,儘管還沒有神位,也沒有受到什麼供奉。
一般來說神魂之間的交融是不用接觸身體,是雙方彼此開放自己的神識,全然托付於對方的一種交流狀態。
然而蘇瑜知道,能夠真正做到這樣意識流的沒有欲求交流的人少之又少。
尤其是眼前這個眼睛亮得出奇盯著自己,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的男人。
阿萊瑞許久沒見到蘇瑜了,他早就按捺不住心裡的感情。
他試著伸手碰觸了下她纖細的腰肢, 然後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裡,緊緊貼合著不讓蘇瑜動彈分毫。
蘇瑜感受到對方的胸膛起伏, 灼熱又滾燙。明明現在兩人都身處冰涼的水澤之中, 但是她卻覺得自己像是被太陽火熱包裹著。
有些喘不過氣來。
甚至下麵……石更了。
她呼吸一窒,她覺得自己拳頭也硬.了。
“啪”的一聲,蘇瑜抬起手直接狠狠打了阿萊瑞腦袋一下, 而後揪著他的耳朵將他身子往一旁帶。
“我警告你, 最好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阿萊瑞如今傷已經痊愈, 心臟也完整無缺。他的實力早就恢複如初了, 要壓製住蘇瑜輕而易舉。
但是無論是最開始被猝不及防打了一下, 還是現在被這麼揪著耳朵,他也沒什麼反抗。
隻垂眸用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又委屈地盯著蘇瑜。
這點兒疼痛其實對阿萊瑞跟撓癢癢似的, 他自然沒有什麼感覺。
可他不是因為被蘇瑜打疼了而委屈,而是因為對方又一次拒絕了自己的求.歡。
“為什麼?”
“上一次我可能會弄.疼你, 但是這一次不會了。你為什麼還要拒絕我?”
蘇瑜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阿萊瑞的腦回路。怪不得之前明明那麼難耐, 他最後還是乖順的任由自己將他半顆心臟緩緩融進他的身體。
不是因為妥協,而是擔心傷到蘇瑜。
阿萊瑞有著一頭綢緞般順滑的黑發,如今全然浸濕在了水澤之中,好像墨花暈散盛放。
有幾縷頭發貼在了他的麵頰,更加襯得他膚色白皙。
“……都說了這不是弄傷不弄傷的問題。我不想,也沒那心思和你做這種事情。”
蘇瑜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從水池子裡出去,身後一雙手臂穿過她的腰肢牢牢得束縛著她,沒用多少氣力,但是她輕易掙脫不開。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阿萊瑞說這話的時候鼻音有些重,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悶悶的繼續開口。
“以前你明明很喜歡我的。你喜歡抱著我睡覺,你會親吻我,咬我的耳朵,還會埋在我的懷裡蹭。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發.情的之後發熱了也是你徹夜守著我,照顧我。”
“你明明是喜歡我的。”
他最後有這麼重重地重複了一句,一字一頓,顯得特彆慎重又哀怨。
聽到這裡的蘇瑜恍惚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從腦海裡找到了相對應的記憶。
她之所以親吻阿萊瑞,咬他的耳朵,甚至在他懷裡蹭來蹭去――隻局限於他為貓的形態。
那隻黑貓本來就是蘇瑜千年前時候的寵物,擼貓吸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畢竟有哪位愛貓人士能夠拒絕可愛貓咪的撒嬌示好,而不伸出罪惡的雙手呢?
徹夜照顧阿萊瑞那件事不過是因為對方第一次發.情期半夜鑽進了她的被窩,她看著對方迷迷瞪瞪,渾身燥熱的樣子,當時十分果斷得將他丟進了井水裡。
隔天他發燒了,這件事本身是她造成的,她自然得守著照顧。
結果不想就因為這麼些竟讓阿萊瑞誤以為自己是喜歡他的。
蘇瑜沉默了一會兒,張了張嘴剛想要回答他什麼。不料阿萊瑞先冷聲開了口。
“是因為阿爾諾斯嗎?”
他前麵的語氣還算平和,提到阿爾諾斯後驟然變冷了起來。
“因為你們互為半身,你會受到他的影響,會不自覺依賴親近於他,所以你才不喜歡我了對嗎?”
阿萊瑞的眸子很暗,流轉著的緋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詭譎又危險。
“我錯了,我傷好的時候不應該來找你。”
“我該第一時間殺了他。”
又來了。
隻要一有什麼惹怒了他,讓他不高興了,他第一反應就是清除掉那些讓他覺得礙眼的東西。
這好像已經成了阿萊瑞的慣性思維。
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是非對錯,隻有順眼和礙眼之分。順眼就留著,礙眼就殺掉。
再正常不過的邏輯。
“阿萊瑞,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是他的半身。你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我可能不會死,但是我不能保證我還會不會記得你。”
“什麼意思?”
蘇瑜回頭直勾勾注視著他,抬起手將他麵頰濕漉漉的頭發給彆在了耳朵。
“我的意思是說,我之所以能夠想起你來全是因為我身負神格。人的前世是不被允許被記住的,這是冥界的規矩。”
“你要是傷了他,我可能記不住你。”
“阿萊瑞,你希望我忘了你嗎?”
這話自然是蘇瑜胡謅的,但是半真半假的話可信度卻很高。
無論是人族還是其他種族輪回之後便不被允許有前世的記憶,除了神明。
黑發紅眸的魔神沒有說話,他薄唇微抿,水珠順著他麵頰落到下頜,再曖昧的滑落到了胸膛以下。
半晌 ,他這才慢慢鬆開了對蘇瑜的束縛。
“你就仗著我喜歡你拿你沒辦法……”
“這不公平。”
蘇瑜很喜歡阿萊瑞這一點,直白純粹。他有什麼話便會直說,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沒什麼羞恥心,不會受到世俗的束縛。
她聽著對方這抱怨的話,和撒嬌無異。
蘇瑜勾唇笑了笑,輕輕摸了摸他耷拉著的耳朵。
“乖,你先上去,你不喜歡我身上的味道我自己洗。”
阿萊瑞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而後還是不大高興的上去了。
他就坐在岸邊位置,垂眸靜靜地注視著蘇瑜。
她的頭發又長又軟,唇紅齒白,膚色勝雪。在月色之下,水澤之中宛若一尾遊魚,愜意又自在。
阿萊瑞伸手將她長長的頭發帶到了手中,他鼻子一向很敏銳,能夠分辨出很細微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