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是推拉門，傅遠川站在門口想了下，把一邊的門推到另一邊，然後才挽起袖口收拾東西。
在小人魚恢複巴掌大小之前，任何人都不會踏足這裡。
所以這些東西得他自己收拾。
君清予歪了歪頭，他這樣側坐著，正好能透過那扇打開的門，看見裡麵忙碌的傅遠川。
東西其實不多，臟了的碗筷盤子放進洗碗機，剩下的也沒什麼。
君清予把水果撈吃完，打算起來走一走。
吃飽了一直坐著會感覺困倦，老是吃完了就睡可不行。
君清予起來伸了個懶腰，打算鍛煉一下。
傅遠川泡好果茶出來，見小人魚沒有坐在沙發上，連忙將果茶放下，上前扶著他，“怎麼起來了？”
君清予說：“我走幾圈，練一練走路。”
他現在還隻能很慢的往前走呢，老是這樣行動緩慢可不行。
傅遠川怕他摔倒，扶著他的腰身，說：“樓下沒鋪地毯，回臥室走吧。”
這要是摔一下可不是鬨著玩的。
君清予不在乎這些，“沒事，我慢一點走。”
再說，就是真摔了也隻是疼一下，無所謂的。
傅遠川還是不放心，索性緊跟著君清予走，手虛扶著他的腰身。
君清予看了傅遠川一眼，怎麼感覺他練習走路，傅遠川比他還要緊張呢？
被傅遠川這麼護著走了幾圈，走累了就靠著傅遠川休息一下然後繼續走。
直到走到小腿酸痛，這才停下來。
讓很久沒有走路的人魚練習走路是真的累。
鍛煉完，君清予動都不想動一下。
他轉身摟住傅遠川的脖子，小聲說：“不想爬樓梯。”
“嗯。”
雖然彆墅內有電梯，但傅遠川看都沒看電梯一眼，親自把辛苦一下午的小人魚抱回房間。
回到房間，傅遠川想了想，直接把小人魚抱去浴室，說：“去洗個澡吧。”
說是洗澡，其實就是在水裡泡一泡。
離水一天了，雖然分化出雙腿，但該補充的水分還是不能少。
“好。”君清予也覺得，離水太久會感覺不太舒服，但隻是很小的影響，他能忍。
不過既然現在也無事可做，那泡泡澡也可以的。
傅遠川在浴缸裡加滿了涼水，在不確定小人魚能不能泡熱水澡之前，還是先都用冷水會比較穩妥一些。
在滿是水的浴缸中丟進去一個浴球，香味頓時散了出來。
傅遠川說：“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
“嗯。”
傅遠川出去的時候順手關上了浴室的門。
君清予把衣服疊好放在一邊，泡進浴缸。
這個溫度對於人來說，是有些低，但對於人魚來說是正好的。
君清予半靠在軟枕上，仰頭閉目養神，結果沒待多久就覺得有些困了。
他連忙起身，不打算繼續泡著。
君清予不敢這樣在水裡睡覺，因為不知道人魚變成人以後會不會感冒。
這似乎是一個相對矛盾的問題。
君清予不清楚答案，所以簡單泡一會，衝掉身上的浴球泡沫就可以穿衣服出去了。
換衣服的時候君清予手上一頓，他沒有拿換洗的衣服，“傅遠川……”
傅遠川的聲音出現在門外，“洗完了嗎？”
“嗯，我沒拿……”
“來。”傅遠川打開門，順著門縫把浴巾和睡衣遞進去。
君清予把身上的水擦乾，換睡衣的時候發現，裡麵還疊了一件貼身的衣服在裡麵。
看樣子就不像是賣衣服的人夾進去的。
換好衣服，君清予濕著頭發打著哈切走出來。
傅遠川見狀說：“怎麼不吹乾？”
“不想吹。”泡一泡好像會變累，君清予抱著傅遠川小聲說：“好累呀。”
傅遠川原本還想態度強硬一點讓小人魚去吹頭發，以免著涼。
但聽了這話，哪還強硬的起來。
傅遠川用毛巾幫他擦了擦，把困倦的小人魚抱回床上，讓他坐在床上靠著自己。
君清予迷迷糊糊的感覺有暖風吹過來，他歪了歪頭，想避開這股暖風，但躲不過去，小聲嘀咕：“咿呀……”
“乖，很快就好了。”
耳邊聽著傅遠川的聲音，君清予蹭蹭著埋首在他懷裡，把自己藏起來，這樣就吹不到了。
等頭發吹乾，小人魚乖巧的趴在他懷裡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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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君清予自己從大床上醒來，傅遠川並不在身邊。
君清予以往都是在枕頭上睡，他伸手就能碰到傅遠川，然而這次抬手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隻有空蕩蕩的枕頭。
君清予閉著眼睛，把枕頭抓過來抱著，定了定神，他坐了起來。
傅遠川去哪了？
昨晚他們不是都睡在這個房間嗎？
雖然君清予昨晚困得睜不開眼睛，但是他也沒有失憶，他確定，傅遠川昨晚是在這的。
床頭擺著一份還是熱的早餐，是牛柳拌飯。
上次做的牛柳都已經吃完了，應該是新炒的。
君清予剛醒來，並沒有什麼胃口吃飯。
他坐起來，想了想，掀開被子打算出去找人。
結果腳一沾地，還沒等站起來就隱約有些疼，可能是昨天練習走路的時間太長了。
但好在還能忍。
君清予穿上拖鞋，慢悠悠的往外走。
結果還沒等他走出臥室，傅遠川就回來了。
君清予見他回來，便重新坐回床邊，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小聲問道：“你去哪了？”
傅遠川走過來說：“給你泡了杯營養粉，”
君清予抱著傅遠川的腰，埋首蹭了蹭，“唔……困，不想喝。”
“把這個喝了再睡。”營養粉按時按量喝，效果才會好。
君清予還沒睡醒，困頓之下一切反應都很慢。
見傅遠川沒有把營養粉拿走，他委委屈屈的張開嘴，“啊……”
傅遠川都被他這可憐兮兮的小樣子都逗笑了，這個營養粉和之前經常喝的哪款不一樣。
味道是有點苦，喝過一次小人魚就不肯再喝。
以往清醒的時候都是堅決不喝，或者躲進魚缸裡藏著。
但現在就沒有跑回去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傅遠川忍不住想著，剛醒的小人魚還挺好騙的。
被喂了一口苦的營養粉，君清予眨了眨眼睛，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那點迷迷糊糊的困意頓時散的一乾二淨。
眼見著傅遠川又要喂第二口，君清予連忙慌張的指向門口，“有人！”
“嗯？”傅遠川心知這不可能有人進來，但還是看了一眼，“沒有人。”
扭過頭來，正想繼續喂營養粉，卻見剛才還坐在自己麵前的小人魚不見了。
反倒是被子裡鼓起了一塊。
傅遠川：“小魚？”
“呼呼……”
傅遠川：“……”
裝睡也是要喝營養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