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來示威之後又跑，真是有夠奇怪的。
傅遠川說：“聯邦內部分割兩派，亂著呢。”
君清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內部亂起來更好，能給帝國更多的時間，隻是這個節骨眼上鬨也很奇怪，難道不應該是一致對外嗎？
“不用想太多。”傅遠川指腹蹭蹭小魚的發間，“過段時間應該就是能出結果了。”
“好。”
傅遠川看著魚缸有些空，就拿了一些珍珠填底，“暫時先用小人魚的身份，等施凱辛過來以後你再變成人。”
這樣也有了合理的解釋，隻當君清予是跟著施凱辛一起過來的。
“嗯。”君清予晃晃尾巴，施凱辛應該會晚一段時間，他這算是提前過來了。
君清予想了想問道：“那我在房間裡是不是可以變成人？”
他還有實驗沒做呢，雖然傅遠川推出了結果，但是並沒有實驗品在手，光有數據也沒有什麼太大作用。
傅遠川說：“隨你，房間不會有其他人進來。”
不會有人進來就好，這樣他變來變去也不會有事。
這樣想著，君清予當即撐著魚缸邊緣要往外跳。
傅遠川連忙扶著他，順勢將小魚攏到手心，“做什麼？不想泡水嗎。”
泡水是怕小魚覺得不舒服，畢竟也沒有上藥，在水裡泡著能舒服一些。
“嗯。”君清予哪還有心思泡水，他仰頭說：“幫我找一套衣服，我想去弄實驗。”
傅遠川既然帶君清予過來，自然會給他準備衣服，但此刻他沒有去拿，而是重新將小魚放回水裡，“我教你推實驗結果吧。”
君清予原本還想往外跳，聽了這句話頓時安生了，“你之前也做過相應實驗嗎？”
“沒有。”
君清予歪了歪頭，不禁問道：“那你怎麼會推這個的？”
星際推算實驗數據有著特殊的攻勢，和穿書之前君清予偶爾接觸到的那些完全不同，很麻煩且繁瑣還會帶有數據加密。
他推了那麼久都沒有算出結果，傅遠川隻用了不到一個晚上的時間。
傅遠川聞言說：“我是不是還沒跟你介紹過我的家庭？”
“嗯。”君清予知道傅遠川經曆了什麼以後那還會去追問他的家庭。
曾經幸福美滿的一家被外來力量打破，自己也在他手下掙紮求存這麼多年。
這種情況下問起家庭，不是往傷口上撒鹽嗎，所以君清予一直有注意的避開這些。
“我父親是帝國研究院院長，母親是帝國研究院首席研究員，祖父祖母是帝國醫學院教授，外祖父是機甲建造師，外祖母致力於研究新型機甲，因突出貢獻，年輕時便被記入帝國曆史冊中。”
君清予嘴角微動，怪不得傅遠川懂的這麼多。
他是知道傅遠川父親的身份，卻有些錯愕於其他長輩的身份，原文中說的傅遠川是平民出身，實際上這個時間就已經是帝國成為聯邦傀儡，傅遠川參與實驗失憶之後的事了。
原文中對這些長輩的描述沒有任何筆墨。
這是時間斷層。
君清予尾尖撩撥著水流，忍不住問道：“你以前想過長大以後會做什麼嗎？”
傅遠川搖了搖頭，家庭環境較為嚴肅，他小時候也不會有太多天馬行空不切實際的想法。
相比之下，同樣的家庭環境下他弟弟的想法就多的多，一天一個夢想。
“這不重要。”傅遠川說：“推算的實驗結果我存在了光腦裡，要看嗎？”
“要！”
讓他頭疼這麼久的實驗有了結果，君清予自然是要看的。
不等傅遠川動作，君清予直接從魚缸裡跳了出來，眼見著傅遠川的手過來，他特意錯開身子但還是被抓住了手腕，索性直接變大，拉著他的手坐到腿上。
頭發還是濕的，滴答的水順著脊背滴到地上。
君清予抓過床上的被子隨意遮了一下，“實驗結果呢？”
“你先換上衣服，我去拿。”
君清予嫌穿來穿去的麻煩，“一會我還得變回小人魚呢，我們可以就這樣先看結果，沒關係的。”
“我有關係。”
君清予挑了挑眉，他坐的安穩自然也能感覺到些許變化，麵上染上些許笑意，輕咳一聲壓下，不動聲色的靠近他，“有什麼關係呀？你衣服也濕了，要不要……唔？！”
話沒說完，眼前景象驟變，薄被掀起遮住兩人，君清予仰躺在枕頭上，眨了眨眼睛，看著麵前的傅遠川。
“我頭發上還有水，會弄濕床單。”
“沒事，有備用的。”說著，指尖向下。
“等……嗚，我腰好疼，哪哪都疼。”
傅遠川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他隻是嚇唬小魚一下，問道：“下次還敢嗎？”
“不敢。”君清予老實巴交的握著他的手，“我知道錯了。”
看著說認錯就認錯的小魚，傅遠川頗有些無奈。
認錯快，但下次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錯歸錯，但是不改。
可以看出，小魚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小人魚。
傅遠川還能怎麼辦，起身抱著小魚，打開光腦上的實驗結果給他。
看著數據，君清予問道：“我之前配比用的果蔬，你這有什麼適合代替果蔬的東西嗎？”
不會和空間產生反應的溶液最好。
“我來安排。”
“好。”
君清予以為的安排是幫他找可以代替的溶液，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屋裡多了一張桌子，上麵擺滿了各種實驗儀器。
傅遠川拿著早飯過來，見小魚盯著那張桌子看，解釋道：“這些都是本星球實驗室的東西，後來實驗室被封這些也就沒用了。”
君清予點了點頭，“給我七天時間，肯定能出結果的。”
“不急。”傅遠川不想給小魚太大壓力，而且實驗相關的事也急不得，“慢慢來吧。”
“嗯。”
---
實驗進行的不算很順利，但也沒有翻車太過。
部分溶液都已經試過了，大部分都會被泉水壓製，這樣很容易被檢測出泉水的存在，太危險所以棄用。
隻能在剩下的部分溶液中再試，不知道那種是最好的就挨個試，總會有一個能用。
傅遠川最近也開始忙起來了，從昨天開始會議不斷。
君清予隱約有些猜測，也沒有多問什麼，隻悶頭實驗，儘快把試劑研製出來。
正忙著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門。
‘咚咚’
君清予手上一頓，沒有理會外麵的人，拿穩了試管將裡麵的混熱溶液倒進燒杯中。
鏈接電腦，虛擬屏幕中顯示百分比為八十左右，君清予靜靜地等著結果。
至於敲門的那個人，君清予理都不理。
在外人看來，傅遠川出去開會，這間房間裡應該是沒有人的，但有人敲門就很奇怪。
不管是什麼原因，君清予都不會過去開門。
但下一刻，君清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夫人你在嗎？”施凱辛說話有刻意壓低聲音觀察周圍沒人才說的。
君清予挑了挑眉，放下手裡的東西過去開門，“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他才來這十幾天不到，施凱辛就來了。
施凱辛進門後將門鎖好，“元帥說這幾天可能不太平，讓我們即刻啟程。”
原本定的時間自然不會這麼快，但突然接到消息，施凱辛自然調動所有可用人員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物資來了。
君清予麵色不變，心下卻有些狐疑，聯邦那邊一直很安靜沒什麼動靜，之前傅遠川也說聯邦內部出現分歧，難不成是因為內部的人握手言和打算先打下來帝國他們再接著鬨？
聯邦處事作風讓君清予有些看不懂，也懶得多猜想什麼。
虛擬屏幕上的數據已經從八十多降到了三十，降的越低就是融合的越好，等降到零的時候，哪怕試劑被聯邦的人帶走，也隻會檢測出常見溶液，發現不了泉水的存在。
之前幾次實驗也有降到百分之十的，但再低就沒有了。
就在君清予慢慢等著結果的時候，外麵安靜的走廊突然‘砰’的一聲巨響，連帶著屋內的各種玻璃器皿也跟著快速晃動。
躁動的精神力以橫掃的氣勢湧進，君清予猝然皺起眉頭，腦海中瞬間浮現出M星那些實驗品的影子。
與此同時，可能是受到精神力的影響，原本在三十的數據瞬間歸零。
‘滴滴’
‘嘭’
急促的提示音和撞門聲疊在一起。
施凱辛轉身擋在君清予身前，他沒有要帶君清予離開的意思，外麵不知道亂成什麼樣，現在帶君清予出去隻會更危險，倒不如在房間待著，在對方破門之前還算安全。
君清予渾然不理外麵，快速將試劑分彆裝進試管，抬頭見卻發現施凱辛有些不對，“你怎麼了？”
施凱辛麵色陰沉，身體開始逐漸變得僵硬，“我……夫人，一會他們進來你把我推過去，我抱住他們，你趁機趕緊跑。”
“夫人你先彆管這些東西了，我現在可能……保護不了你。”
這種針對精神力的手段惡心卻管用，這跟隻要你呼吸就會中毒是一個概念，根本無法避免！
眼下外麵的危險讓他無暇顧及其他，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已經隱隱有些壓不住了，在此之前他得想辦法保護好君清予。
“夫人，彆管我死活，我儘量拖住他們，你快點跑。”
“時刻注意著光腦，一旦有信號就趕緊聯係元帥，不要找其他人，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隻要你沒事，我死了也安心了。”
……
耳邊嘀嘀咕咕的聲音不斷，真就像是臨終遺言那樣。
君清予全然不理，神色漠然的拿起一旁全新的燒杯，趁施凱辛不注意抬手間裝滿了泉水，扯開他下巴灌了進去。
“唔？！咳咳，這什麼……”傷感到一半的施凱辛被嗆個半死。
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胸口，然後就愣住了。
我咋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