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她那害怕的樣子太過明顯,馬嬸子一回頭就發現了不對。

“蓉蓉你怕狗?”

“有,有點……”

話剛說完,一滴冷汗落了下來。

馬嬸子:“……”

這叫一點??

木蓉:“……”

其實去過了那麼的多的世界,從平民到女皇,甚至一宗之長她都做過,殺過無數凶獸,經曆過了那麼多的事情,按理來說,一隻狗應該不足為懼才是。

但她九九是害怕,完全是出本能的那種,來自內心深處。

木蓉猜想過,應是自己原本的世界發生過什麼。但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們這些任務者,都沒有自己原本世界的記憶。隻有當積分積累到一定的數目後,才可以換取回到原來世界並恢複記憶的機會。

所以她才一直很努力的賺取積分,就是為了能早日恢複記憶。

儘管沒有了記憶,忘卻了前塵,也有了不錯的新生活,但木蓉依然執著。

她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怕狗,又為什麼會對金錢那麼執著。手裡頭有再多的錢都舍不得花,每一世都被罵摳門兒也是夠了。

還有就是為什麼會那麼討厭男人……

“蓉蓉?”

馬嬸子叫了兩聲,木蓉立刻回過神來。才發現那條大黃狗已經躥的很遠了,危機解除。她鬆了口氣,轉身打算回到之前的位置去扯豬草,迎麵就遇上了從林子出來的男人。

他還是那個冷冰冰的樣子,不過走到馬嬸子麵前的時候,卻停了下來朝她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木蓉好奇極了,見人走遠了便扯著豬草向馬嬸子打聽。

“嬸兒,剛剛那個人是誰啊,我在村子裡好像都沒有看見過他。是咱們村子上的人嗎?”

“他啊,是咱村裡的。不過他不住在村子裡。”

馬嬸子把木蓉當小輩,有什麼都跟她講。正好兩人扯著豬草無聊,聊八卦正好。

“他叫孟榆,早些年家世很不錯。後來一亂他們家就被打成了黑.五類。家產沒了不說,人也死的死病的病沒了。現在他家就剩下了他一個壯勞力,還有他奶奶。咱們村的人你也知道,都不是什麼壞人,也不會說排斥他們。但,他那個奶奶因著之前那些變故受了刺激,精神有些不太正常,好幾次出來傷了村子裡的孩子。之後他就帶著他奶奶住到了山上。”

馬嬸子說起來很是唏噓了一陣。

“早些年他們孟家在咱們這一帶名聲可是大的很,現在,唉,真是作孽哦。多好一個小夥子,成了啞巴,還帶著瘋子奶奶,哪家姑娘都不願意嫁過去。”

這也是人之長情。

木蓉回憶了下,那叫孟榆的男人,長的還是挺好看的,身材也不錯,就是冷了點兒,是很多姑娘喜歡的款。但他不能說話,無疑是要減分的,再加上家裡又不富裕,還要帶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奶奶過日子……

隻最後一條就能勸退百分之九九的姑娘了。

“那他靠什麼生活呢,平時村裡頭我都沒見到他上過工。”

“他啊,乾的大多都是山裡頭的活兒,像什麼挖水了,挑糞上山了等等。大隊長體諒他有奶奶照顧,從不給他安排山下的活計。所以村子裡都是見不著他的。”

馬嬸子又陸陸續續說了些孟榆的事兒,等背簍滿了,起身回頭的時候,發現木蓉聽得極為認真的樣子,心頭刹時一動。

“蓉蓉你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木蓉:“啊???”

馬嬸子瞧了瞧四周,聲音低了些許道:“你可彆犯糊塗,這小孟啊,你彆看他長的好看,可他窮啊!就他剛才穿的那身衣服我都見他穿了四年多了。而且隻要他奶奶出了狀況他就得回去照顧,一年到頭工分並不多。你說這樣的人家,怎麼能嫁。”

“……”

木蓉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她怎麼會想嫁那人。她隻是聽著孟榆的故事,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而已。仿佛自己曾經也是這樣一個人。

隻是最初那個世界的事,她是一丁點都想不起來。

馬嬸兒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

“嬸兒你想哪兒去了,我存粹就是看到不認識的人有些好奇罷了。嫁人什麼的還早呢,我想都沒想過。”

“誒!怎麼能不想!你都二十出頭大姑娘了,可以想了!”

兩個的聊天話題不知不覺的就拐到了另一邊去。

馬嬸子倒是沒再說起孟榆的事情。

兩個把一天所需要的豬草都背回小屋子後,先剁出來給喂了一頓。然後才開始燒熱水準備刷豬。

木蓉有馬嬸子幫忙輕鬆了很多,就不用老是要從豬圈裡翻出來去提水兌水,隻負責刷就行了。

開頭總是很艱難的。

圈裡的三頭豬在溫水上身的時候還算配合,可一旦粗硬的刷子在它們身上刷過時,就開始各種嚎叫,扭來扭去。

木蓉一身乾淨的衣服很快變得麵目全非。

這真是她有史以來最臟的一次。幸好有著鼻塞擋味兒,她才能堅持刷下去。

一頭頭臟兮兮的肥豬很快被刷洗了出來。圈裡的水衝了一桶又一桶。兩個人的手都累軟了。

但成果是喜人的。

白豬十七頭,黑豬七頭,顏色分明,乾乾淨淨。不像以前似的,白豬也給滾成了黑豬的色。

都整乾淨了,看的人心情也會好上不少。

馬嬸子看著動作利索又不怕臟臭的木蓉,心底突然冒出個想法來。不過轉瞬她自已又否定了。

這丫頭正是懷春的年紀,說不定哪天就談對象了。要是真把她留在了豬欄,日日身上都是臭氣,哪兒還能談個好對象。

於是馬嬸子也就熄了心思。

一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天氣逐漸冷了下來,委托人之前的衣服都太單薄了,隻有一件加厚的大花襖,現在穿熱的很,買新棉花做衣服又舍不得。沒辦法,怕凍病了還要花錢吃藥,她隻能拿三塊錢找王大娘買了件她的舊薄襖。

套在身上總算沒那麼冷,也有了熱氣。

這一個月發生了挺多事兒,當然最大的就要數金秀回城了。

聽說這個消息公布的時候,那易永年都氣的吐了血,病歪歪的在知青院兒裡養了好些天。

他一病,身為對象的方憐自然就會常常出入去照顧。

兩人也算是在村子裡過了明路。

之前大家雖然都聽了點桃.色新聞,但當事人沒有承認,也沒有怎麼來往,他們也不好拿到明麵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