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店鋪自然是沒送成的。
白佳宜說要送的店鋪在最熱鬨的那條大街,地段好,麵積大,沒有個上萬兩根本拿不下來。木蓉哪好意思去收。
不過兩個人最後嘀嘀咕咕的談成了項合作。
白佳宜出店鋪出原料出人工,木蓉出方子,出技術。賺的錢嘛，五五分成。
白家隻當是兩個小女孩兒耍鬨著玩兒，也沒當回事兒。反正那是白佳宜的私產,不算白家產業。若是虧了,就當吃個教訓。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司徒懌聽到下頭人回來的消息,倒是沒想過她們會虧，畢竟那小掌櫃做的香是真的好。連他這個用了多年宮中禦香的人都覺得還是那小掌櫃調的香好。
“皇上，今日那木掌櫃送了一罐新香過來。”
新香……
哦，想起來了。
好像當日是曾答應過，要為那小掌櫃試香來著。
“問荊可瞧過了？”
“回皇上,問大人已經瞧過了，說是沒問題。”
“那便點上吧。”
司徒懌不甚在意。
反正試的香都點在書房內,晚上還是可以用十裡香，用就用用吧。
皇上都點頭了，內侍自然是手腳麻利的點上了。
沒一會兒香氣便溢滿了書房。
“這香氣……”
清新柔和,隻一聞便靈台清明,批折子久了有些脹痛的腦袋都舒緩了許多。
司徒懌訝異的抬眼看了下香爐,他當真是小看了那木掌櫃。
一出手便是精品。
“此香可有名字？”
“回皇上，木掌櫃說此香名喚九和，有清心明目的功效。希望皇上仔細體驗,勿要，勿要偷懶，寫好試用感想。”
“行了，知道了，下去吧。”
司徒懌唇邊帶笑，絲毫沒覺得木蓉有何冒犯，甚至還覺得她很是有趣。
好久都沒有人這樣跟自己說話了，便是從小親近的芸惠在自己登基後都變得拘謹起來。仿佛自己已然成了洪水猛獸。
能被人當成普通人相待，還挺有意思的。
轉眼十日過去，司徒懌已經試用過了三種香。他已經摸出了規律，新香皆是三日一試。說實話，他對小掌櫃每三日的香還挺期待的。
每種香都有各自的意境，功效又明顯，還對身體好。和它們比起來，自己之前禦用的那些香通通都是次貨。
要不，把那小掌櫃帶回宮裡，專門給自己製香？、
這個念頭一起，司徒懌是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好。不過他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還是得去探探小掌櫃的意思。
滿腦子都是把小掌櫃帶回京裡的皇帝，幾乎都快把自己先前的懷疑給忘了。還是婁統領進來通報消息時才提醒了他。
“哦？你是說，木蓉兄妹兩是先逃難到了京師，後得罪了賢王再逃離到了廣陵府？”
這其中居然還有賢王的事兒……
“皇上，此兄妹兩身上實在是疑點重重。據屬下查探戶籍得知，他們原本乃是西南九曲縣人士。九曲縣也確為受災嚴重的地區。不過在查問了九曲縣逃出來的那些難民後，屬下卻得知此兄妹兩一直隨父隱匿在山林中，鮮少下山。”
隱匿在山中，還能習得一身製香之術和一身高深武功，怎麼瞧都不尋常。
“隨父？他們的父親是誰？”
“戶籍上顯示他們父親姓木名少白，查下去身世倒是挺清白，耕讀傳家，三代單傳。但屬下以為很有可能是買來的戶籍。那個木少白一身武功，簽下的戶籍文書卻字跡稚嫩淩亂，皇上請過目。”
婁統領雙手奉上他查找來的線索。
其中不光有木蓉一家的戶籍文書，還有九曲縣難民一些有用的口訴。
看完所有口訴，幾乎就已經能拚湊出木蓉一家的生活習性了。
一大兩小，隱居山中，每個月那木少白會下山一次采買些日常用品。兩個孩子幾乎是看不到的，過年時才會見男人帶下山。
要說那些百姓為什麼會記得那樣清楚，實在是兩個娃娃太漂亮了，就算穿的再寒酸，那也不像是鄉下人。
總之這一家就是很神秘就對了。
司徒懌看完厚厚一疊紙，心中那隻有一小半的猜測立刻變成了大半。
“飛鴿傳書請良嬤嬤過來一趟。”
良嬤嬤從小看顧著表哥，除了姨母大概也隻有她最能認清楚表哥了。等她來確認了，再通知姨父，免得他空歡喜一場。
“皇上，是否先行扣押木蓉一行？”
婁統領想著那木忠若真是護國公之子，那木蓉她爹便是當年那個匪徒，匪徒之女，也當一並獲罪。
司徒懌：“……”
抓還是不抓？
“先安排人盯著，彆打草驚蛇了。”
那丫頭製香手藝了得，誰知道會不會製毒逃跑，自己隻是謹慎點。對，沒錯！謹慎點……
看破不說破的婁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