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惦記著那次在河對麵敲死的兩頭野豬。
那兩頭野豬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現在估計連骨頭都不剩。但那不是還有它們親戚麼,隻要能抓到兩頭,這個冬天就能舒舒服服過了。
於是木蓉這天早早的起了床,悄咪咪的收拾好了自己的石刀和竹匕首,背上了阿原給她編織的背簍,帶著一根扁擔又偷偷溜出了族裡。
她在鍋裡留了三個雞蛋,阿原一瞧就知道她又出門去打兔子找雞了。知道她力大的很,阿原也不太擔心,老老實實在家編著自己新琢磨的竹門,等著她回來。
木蓉一路都挺順利,路上碰見一條小蛇她很嫌棄的沒有去抓。到河邊的時候,藏在林子裡的筏子一個都沒少,可見族裡的人還沒有出來。
趁著他們沒來,木蓉搬起一個直接下了水,順利到了對岸。
來之前她特地去族裡頭跟阿木打探了這邊的路況,大概是知道哪邊的野獸比較凶猛,哪邊的野獸又比較少,還有一些常見的毒物需要小心的,她都記在了心裡。
此行也算是有準備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她上岸才沒走多遠就遇上了一隊野豬出來喝水。
是一隊!不是一隻!
她都來不及躲就被盯上了,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十幾頭的野豬她根本沒辦法正麵剛,隻能轉身就跑。
最後上了樹才勉強逃過一劫。
不過她記下了,那隻屁股上有白花的豬追她追的最凶,早晚要收拾了它。
等野豬們都跑的沒影了,她才從樹上下來。石刀匕首都還在,扁擔也在路上撿到了。沒啥損失,就是心跳的有點快。
幸好她會辨方向,不然被這一頓亂追,等下都找不到路回去。
木蓉收拾了下頭發,重新辮好綁上,剛準備動身去追那隻白花豬,就瞧見前頭的灌木叢動了動。
是什麼?
她把石刀跟匕首都拿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墊著腳走過去。
冤家路窄!
竟然是上回碰見的兩條眼鏡蛇!
木蓉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不過很快她又安慰自己,那兩條蛇上看上去懨懨的,肯定是受傷了,不要慫!
如此打氣幾番,她那軟了的腿總算是站直了。
就在這時,那蛇頭突然轉了個方向,直直朝木蓉看了過來,顯然是察覺到了她。但它卻沒作出攻擊資態,反而是很弱勢的嘶嘶了兩聲。
木蓉搓了搓眼睛,她不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竟然從一條蛇的眼神裡看出了悲傷的情緒。
遠古的蛇這麼有靈性的嗎?
見到木蓉不動,灌木叢裡的蛇動了。
木蓉這才見到這兩條蛇的全身,怎一個慘字了得。
那條原本比較長的蛇已經斷成了兩截,也不能說斷,就連著一層薄薄的皮肉,離斷也不遠了。那條短些的蛇身上也有不少的傷,它的尾巴緊緊的把那條斷蛇纏在身上。
這樣的姿勢會使它爬的很慢,攻擊力大減。
一看就是恩愛夫妻,真是可惜了。
在這片山林裡,多的是獵食者要吃掉它們。
木蓉再有同情心也不能給它們,這種劇毒的東西一個不好就會要了她的命。所以她毫不猶豫的趁著兩條蛇沒法追她的時候跑了。
心裡頭還是有點虛的,但命更重要嘛。
想是這麼想,跑了幾鐘後她又折了回去。沒有近那兩條蛇的身,隻遠遠看著。瞧它那方向是往河邊去的。
看來,它們的家是在河對麵,大概就是上次遇上它們的那塊兒。
不過那條斷了身子的蛇能在水裡遊嗎?沾了水隻怕會傷上加傷吧……
就在木蓉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狗獾從林子裡鑽出來,瞧見那兩條蛇就要撲上去咬。
那條蛇既要護著自己要害,還要護著身上的斷蛇,根本不堪一擊。就在狗獾一口要咬下蛇脖子的時候,一支竹箭直接插穿它的身體栽到一邊。
木蓉沒忍住出了手。
她居然在一條蛇身上看到了人性。
現實中至親反目的人看多了,乍一看到這樣生死相隨的蛇還挺感動的。能救就順手救上一把,還能得隻狗獾。正好家裡的獾子油快用完了。
她還是不敢靠近那兩條蛇,隻遠遠送著它們越來越靠近河邊。
就在這時,一頭黑乎乎的大家夥從旁邊的灌木叢裡衝出來,直直朝木蓉撞去。
居然是那頭屁股有白花的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