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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我非我。

在這樣的時刻,沈尋懵懵懂懂間,感到自己腦中有某種靈光閃過,而腦海深處的某樣東西也似乎開始蠢蠢欲動,眼前竟再一次出現了地球宇宙與星空的幻視。

隻不過不同於以前置身宇宙、自上而下地觀察地球的幻視,這一次,沈尋他感到自己變幻了位置,正身處地球之內,甚至身處萬萬米的地核之中,自內而外、自下而上地觀察宇宙。

他的視線飄飄然地騰飛起來,離開了地麵,離開了雲層,離開了地球。可就在他滿懷欣喜地步入無垠宇宙的前一刻,那由五十四張不同卡牌組成的巨大能量場倏爾浮現,將“沈尋”攔下,震回原處。

咻——

視線飛速下墜,從太空,到大氣層,到雲層,到大地,再到——沈尋!

這一刻,他低頭看到了“沈尋”,而“沈尋”也抬頭看到了他。

我是我。

我非我。

可是——

如果我不是“我”,那我是誰?

視線持續下落,在他與“沈尋”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他恍恍惚惚,又一次扭頭看向上方,目光穿過高遠的天空,看向那些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卡牌。

可這一次,他卻突然驚訝發現,天空的能量場原來並不是由五十四張牌組成的,而是由五十二張!

“怎麼會?明明上一次還有五十四張……”

“另外兩張呢?它們去了哪兒?!”

他滿心茫然。

視線驟然黑暗。

似乎他已經跌回地底深處那個無儘沉寂之地。

然而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問他:

[它們去了哪兒,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誠實回答。

[真的嗎?]

“當然。”他堅持。

[嗬……你再想想。]

“什麼語氣啊你?!審犯人呢?說了不知道就不知道,繼續想當然也還是不知道啊!你這家夥,太不講道理了吧?!”

[……]

he~tui!

·

那自上而下又或是自下而上的幻覺隻發生在短短一瞬間。

隨著天空驟然爆出的轟然巨響,沈尋也是一個激靈,驀然回神。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幾乎瞬間忘卻了方才的幻覺,隻記得自己好像曾經跟某個“人”說了點什麼。

雖然現在他已經記不得兩人到底說了什麼了,但他還記得一件事——

沈尋:“貝爾芬格,你剛剛是不是隨地吐痰了?你是‘懶惰’不是‘肮臟’啊!趕快找張紙擦擦!”

貝爾芬格:“???”

這小子的騷話方向已經變成無端汙人清白了?!

沈尋:“不對,等等?天上怎麼還沒打完?!”

突然的,沈尋驚訝指向天空:“而且那個奇奇怪怪的家夥……是不是越打越強了?!”

貝爾芬格也循著方向望去,卻見天空明明曾處於優勢的巨鳥,這會兒漸漸敗下陣來。

沈尋憂慮道:“怎麼會這樣?果然初一還是年紀太小了,力量不夠嗎?”

貝爾芬格凝神一看,嗬了一聲,搖頭:“你再看看?”

沈尋心中咯噔一聲,越發用心地凝望天空的戰鬥。

而慢慢的,這個對戰鬥一竅不通的窮畫家,似乎也真的看出了點什麼。

“不是初一在變弱……”沈尋喃喃出聲,不可置信,“是那個奇怪東西在變強?!”

可是——

“為什麼?!”

為什麼有越打越強的東西?!

多出來的能量哪兒來的?!這分明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啊!

還是這家夥一開始就隱藏了實力?!

這一刻,貝爾芬格的聲音再度響起:“為什麼?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沈尋悚然一驚,回身望去,入眼所見是腳下猙獰的鮮血祭台、圍繞整座廣場的巨大法陣,以及無數雙用狂熱目光仰望天空光輝體的邪神教徒!

“對啊……對啊!我怎麼忘了……”

所謂“邪神”,是由人類創造的“概念”。人類越是對它深信不疑、越是相信它的存在,那麼它的力量也就會越發強大!

而他們——如今正身處邪神教徒的大本營,就在邪神召喚儀式的現場!

也就是說這TM“邪神BOSS”這會兒正身處優勢場地,自帶回血回魔暴擊暴傷BUFF,他們幾個臨時組隊的玩家想要打BOSS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沈尋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撈起貝爾芬格:“貝爾芬格,快用你所向披靡的七宗罪想想辦法啊!”

貝爾芬格:“……”

這小子又在胡說些啥呢。

這又是什麼梗?

貝爾芬格暗暗翻了個白眼,道:“辦法很簡單——看到那些信徒身上的線了嗎?”

線?

沈尋再度回首,凝神細看,果然見到那些邪神教徒身上有一根根粗細不一的絲線,連接著天上的光輝體。

沈尋恍有所悟:“你是說,隻要割斷這些連接邪神教徒信仰的線,天上的那家夥就會失去主場優勢?”

“想什麼呢?”貝爾芬格無情道,“我的意思是,想要令那家夥變得衰弱,你隻要殺了那些身上有線的人就行了。”

沈尋:“……”

不愧是七宗罪。

可真沒冤枉你們……哦,不對,應該說,名為“七宗罪”的概念,本就該代表著“罪”。

“我可沒打算殺人。”沈尋無奈歎了口氣,把貝爾芬格又隨手放回小奶龍的腦袋上了,小聲嘀咕,“哪怕這是遊戲……他們也實在太像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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