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誓,來日方長。
朱砂強忍住眼中的淚水,昂起下巴:“彆人隻不過是騙你,你卻付出了真心。二少,你這也太愚蠢了吧。”
龐源捂住了耳朵,手背上青筋暴起:“彆說了,彆說了,好嗎?”
她看著他煞白的臉色,於心不忍,卻不想給他抱有最後一絲希望。誰知道她剛想要起身離開,卻被他一下握住了手腕。他的眼眶通紅,定定地看著她:“你再跟我說一遍,說你真的不喜歡我,哪怕一絲一毫。”
“我真的不喜歡你,哪怕一絲一毫。”她眼睛眨都沒眨,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如果你有說一句謊話,那就叫我死無全屍。”他硬是拽著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做著最後的掙紮。
“我 ——”她驟然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
“你說啊,如果你有說一句謊話,我就一輩子不得安寧。”他像是看出了什麼,眼睛中也帶有了一絲期冀。
他在賭,在賭她舍不得他。
朱砂沒有說話。
人做事,天在看。
她不敢賭這些誓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他的生活回歸正常,隻希望他一輩子喜樂安康,怎麼會想讓他永無安寧?
朱砂看著龐源仿佛帶著淚光的眼睛,終究還是垂下了頭。
是,她喜歡他。
喜歡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以及他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綿綿情意。
從來沒有一個人光明正大地給過她這些。
龐源欣喜若狂,頓時捧著她的臉,看進她的眼睛:“朱朱,你之前又是在騙我,是嗎?其實你是喜歡我的。”
她沒有回答。
他又焦急地逼問她:“是不是?其實你是喜歡我的?”
她最後隻能移開目光,然後點了點頭。
他終於笑得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卻帶著男人的力度,親上了她的嘴唇。
龐源的吻向來很輕柔,這一次卻有一些用力,擒住了她的唇瓣,用牙尖輕輕咬了咬。這股力道又疼又癢,讓她一個激靈,想要退回去,卻被他用手臂環住,拉進了自己的懷抱,含糊地說到:“不要躲我,朱朱,不要躲我。”
不要躲我。
這也是他最想對她說的。
他求她,知道一切的真相之後,也不要躲他。
她聽著他的一聲聲懇求,也忍不住放鬆了力道,軟下了身子,被他抱進懷抱。他在她的臉上細密地親吻著,半合著眼簾,平日一雙狹長的眼睛如今裡麵隻剩下柔情脈脈,看上去沉默而深情。
她看著他的臉龐,忽然掙脫了出來。他不解地看著她:“怎麼了,朱朱?”
“龐源,我能信你嗎?”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問到。
在她將自己托付給他之前,她想再確定一次。
她即將邁出她這一輩子最危險的一步,是跨過深淵還是粉身碎骨,都隻能看他。
他到底能不能接住她?
龐源低下臉龐,光和影在他的臉上交錯斑駁,一半沐浴在燈光之下,一半藏匿於黑暗之中,將他的麵容一分為二。
她在等著他的答案。
可是他該怎麼說?
他隻不過是一個騙子而已,卻何其有幸,騙來了她的一顆真心托付。
不過他到底該怎麼回答?
是跟她說從前的種種隻不過都是他的一次漫不經心的遊戲,還是若無其事地點頭說是?
這個時候他才開始恨起來自己騙子的身份,他終於意識到,他終究被困在一個牢籠裡,出不來,進不去,周圍都是自己的謊言建築而成的鐵欄,將他們兩個永遠隔開。
他連說愛的資格都沒有。
終於,過了很久之後,他抬起了頭,嘴邊掛著一抹笑容:“當然,你永遠可以信我。”
朱砂看著他,嘴角還是掛起了一抹微笑。
那就這樣吧,她還可以用所剩無幾的愛情,和他談一場風花雪月。
她抱住了他的脖子,將自己的雙唇貼上了他的,四唇輾轉廝磨,極儘柔情。
室內的溫度漸漸升高,他把她輕輕放倒在地毯上,急促地想要脫下自己的襯衣,扯了幾下,卻不見結果。她輕笑一聲,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著急的樣子,起身為他解開紐扣,幫他把襯衫褪了下來。
他壓/在她的身上,卻又小心地不把自己的重量施壓上去。他抱著她,十分溫柔,終於,她的旗袍也被褪了下來。
朱砂的肌膚雪白,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上去如同一塊白玉,美不勝收。
龐源笑了笑,低低在她臉旁耳語:“朱朱,你真美。”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轉,流光溢彩,裡麵全是嫵媚。
他們的衣物全都被扔在了身邊,散落一地。
龐源直起上身,眼神繾綣,細細端詳著身下的女人。他是那麼急不可耐地想要占有她,想要她變成自己的女人。這種水/乳/交/融似乎可以給他賦予一種安全感,讓他知道她是他的,她身上有他烙下的印跡。
“朱朱,”他低語,“忍著一點。”
朱砂點了點頭,便看他一挺/身。她皺起了眉頭,卻被他輕柔地吻去了眉間的不適。他的大手摩挲著她的臉龐,低沉地重複道:“沒事的,朱朱,沒事的……沒事的……”
她抬頭,親上了他的喉結。
作者有話要說: 偷偷開一下學步車。
什麼時候可以開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