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2(2 / 2)

就連氪金係統也不得不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

“不愧是你。”

溫妮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驚鴻一瞥之下看到的【能力卡·五百年的執著】最下麵的那一行特殊限製到底意味著什麼:

對彆的宿主來說,宛如噩夢的“人物卡數據清零”,在溫妮·瓊斯這裡,就變成了讓她重獲新生的利器,虛弱的狀態終於完全解除。

這才是真正的、大獲全勝!

她雖然不知道這張卡牌的那一行“情報不足”裡究竟隱藏著什麼,但在不了解的情況下,溫妮都願意去為了他人使用這個能力。

種下的善因終於在卡牌的特殊限製解除之後,得到了累累的果實。

——救人者最終是能夠自救的,原來與人為善自己方便的道理,從來不假。

但是她在這邊大獲全勝,那邊的夜翼卻像是遭到了巨大的打擊一樣,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的身體,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成功地讓溫妮的良心受到了譴責:

“我的統,【人物卡·阿爾托莉雅】什麼時候能夠修好?”

氪金係統估算了一下時間,遺憾道:“在你離開這個世界前,肯定修不好的,彆想了。”

溫妮看向懸浮在她眼前的那個倒計時時鐘,歎了口氣道:“好吧,那就等蜘蛛俠成功轉交了湖中劍的劍鞘之後,就啟動記憶消除符石並跳躍。”

另一邊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托付了何等重要事物的蜘蛛俠終於成功找到了剛從戰場下來,正在往回趕的鋼鐵俠,喊道:“斯塔克先生,這是那位劍士小姐拜托我帶給你的東西!”

“看看,小姑娘給我送禮物啦。”托尼維持住了表麵上的矜持對著他的隊友們點點頭,一副“我果然沒看錯人她可真是個不錯的小姑娘”的模樣,引得鷹眼都不知道是先吐槽“要是真的這麼開心的話鐵罐兒你就笑吧可彆憋著了”,還是先吐槽“有錢人的快樂還真的這麼簡單啊受教了”。

托尼邊打開盒子邊笑道:“沒準兒小姑娘之前跟我要賬戶的時候,就是要給我送這個呢。讓我看看是什麼東……”

他的話音在看到躺在盒子中央的誓約與勝利之劍劍鞘的時候,陡然終止。

金色的劍鞘從盒子裡緩緩半浮起來,懸停在了空中,卻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躍躍欲試,想要去尋找自己的主人的感覺,甚至連折射出來的陽光都沒有那麼明亮了。

“蜘蛛俠已經將劍鞘送到了。”氪金係統對溫妮道:

“離世界跳躍還有兩分鐘,請宿主做好準備。”

溫妮依然沒有表態,直到鋼鐵俠下意識地伸出手,接住了從空中直直掉落下去的劍鞘的那一瞬間,才開口對係統道:

“使用【能力卡·記憶消除符石】。”

她話音剛落,海藍色的寶石便從金色的卡片上脫離了出來。

就像是一顆石子驚起了湖麵的漣漪般,層層不可視的漣漪以她為中心飛速擴散,那個即便她視線模糊、可是還執著不休地在眼前晃動的倒計時終於變成了零。

她的靈魂懸浮在明朗的陽光中,自上而下、滿目溫柔地看著半跪在她眼前,怔怔抱著生息全無的金發少女身體的夜翼。戶外的微風從被擊碎的窗戶間傳入室內,帶著淡淡的油墨芬芳,還有一點若有若無的血氣。

如果換做能夠看到靈體的人在這裡的話,必然會發現,此刻的溫妮·瓊斯美得發光。

她終於從阿爾托莉雅·彭德拉貢的軀殼裡得以解脫,展現出了自己靈魂最本質的模樣:

那雙同樣色澤的碧眸裡傳遞出來的感情更加溫柔,更加綿長,如同神眷,深銘入骨,至死不休。

宛如聖經中記載的,在天堂中高聲讚頌著神愛世人的撒拉弗,年輕的金發少女俯下身來,伸出手,輕輕撥弄了下夜翼額前淩亂的黑發,柔聲道:

“請不要為我難過,我這就要走啦。”

“謝謝你一直都在保護我們,布魯德海文的守護者。”

夜翼若有所感地抬起頭,卻什麼都沒能看見。

與此同時,窗台上打碎的花瓶碎片終於在高空的穿堂風吹拂下簌簌落地,原本盛開在花瓶中的白百合瞬間凋零。

不,也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枯萎凋零。

那更類似於對某種存在離開的告彆,雪白的花瓣刹那間脫離了綠萼,不再憑依在枝頭,飄飄蕩蕩地從夜翼陡然一輕的雙手間擦過,落到了空無一物的整潔地麵上。

之前的交火給這片原本應該遊人如織的街道造成了不少損傷,火焰的餘燼帶著灰塵席卷而上,倏忽間便在迎麵而來的無形漣漪輕拂下被稀釋至幾近於無,一並被消減去的,還有關於“阿爾托莉雅”的記憶。

正午的燦爛陽光在戰甲、長箭與盾牌上折射出光芒,在這陽光的照耀下,一行繁複的古凱爾特文浮現在金紅色戰甲的接駁處,幾不可見,卻又真真切切地存在於這裡了:

誓約勝利。

溫妮對記憶消除符文的使用時機把握得相當精準,正好卡在鋼鐵俠接過誓約與勝利之劍的劍鞘的那一刻。

這樣一來,所有人關於溫妮的記憶都會被清空,真真正正地完成了不留一絲一毫外來者痕跡的修複。

但是誓約與勝利之劍是原本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聖劍,隻不過感受到了王者與英雄的呼喚,才攜萬丈燦爛的星光從聖湖中浮出;既然它的新主人隻選擇帶走了長劍,那麼湖中劍的劍鞘,便合該留存此地,擁有新的主人。

“學到了嗎我的統?”溫妮在轉換世界的空隙中抓緊時間對係統語重心長道:

“這就是甩鍋的極致,彆管究竟是不是他們的鍋,反正甩給九頭蛇就對了,沒錯,聽我的。”

氪金係統在經曆了一整天的大起大落之後,終於成功地罵出了人類的粗口:

“我【嗶】——”

“九頭蛇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遇到你之後被這麼天降一口大鍋,也算是他們倒黴了!”

“過獎過獎。”溫妮象征性地謙虛了一下:“不用客氣,這是一名優秀的布魯德海文公民應儘的義務。”

氪金係統:“……不,我覺得九頭蛇可能真的不是很想讓你這個優秀公民有儘義務的機會。”

為什麼說九頭蛇實慘呢?

因為雖然溫妮的存在消失了,但是被修補過的世界依然會沿著新的邏輯線進行下去,她主動留在這裡的東西都不會清零。隻要能夠找到合理的邏輯,那麼哪怕是從係統中抽出來的獎勵,也依然可以留在這些世界裡,更何況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湖中劍的劍鞘?

這樣一來,複仇者的陣營中有“永不流血”的祝福在,九頭蛇又在五百年的執著帶來的詛咒影響之下永遠不會成功……

勝負的大局已經奠定,不管九頭蛇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改善這個局麵了!

理智上來講,氪金係統知道九頭蛇不是個什麼良善的組織;但是從情感上來講,它還是默默給這個組織的所有人都點了個蠟:

彆了,背鍋者們,衷心祝願你們能夠苟延殘喘到我們再次相會。

勝利與黎明的新序章已在眼前,而帶來這一切新故事的永恒之王已從容攜花而去,遠在異界他方。

在穿梭世界的時候,一張金燦燦的卡牌悄無聲息地滑入了溫妮的卡牌收藏中:

【武器卡·殘缺的湖中劍,溫妮·瓊斯專屬】

——結果也不知是不是溫妮之前的手氣太好、所以終於要在彆的地方倒黴一下予以平衡的原因,她一落地,就發現自己此刻正處在一片冰天雪地裡。

溫妮往周圍看了看,發現這個地方可真是微妙地眼熟,不管是密布的森林還是極具風格的堡壘都很有辨識度:

這不就是存放著洛基的權杖,位於索科威亞的某處九頭蛇據點嗎?

自從潛伏在神盾局裡的九頭蛇終於完全暴露卻依然沒能取勝之後,他們就在世界各地致力於進行各種各樣的實驗,被稱為“毒牙”的斯特拉克男爵的駐地正好在這裡;甚至堡壘內還有一艘之前齊塔瑞星人入侵地球的時候,留下來的外星飛船。

不過溫妮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那就是她曾經在各種平麵影像裡見過的這個堡壘,和眼下還是有一點差彆的:

至少現在的這個九頭蛇據點可真是破爛得不像話,半點也看不見神盾局被九頭蛇攻打過之後、九頭蛇得以掠奪和占用原本應該屬於神盾局的資源,風風光光進行研究的樣子。

看來之前修複好的第一個世界,的確對往後的世界發展造成了影響,哪怕影響細微得幾可不計,也已經讓接下來一係列事情的發展都偏離原有軌跡了。

“歡迎來到B級世界·機械戰爭。”氪金係統播報道:

“任務【冰天雪地】已頒布。”

“任務描述:這裡是九頭蛇在索科威亞的據點,接下來複仇者即將在這裡和九頭蛇進行短暫的交火;同時在這次彼此試探的交戰中,皮特羅·馬克西莫夫,AKA快銀,將會與鷹眼進行交鋒。”

“請在接下來的五分鐘內,避免鷹眼與快銀的直接接觸,將馬克西莫夫兄妹二人帶離這裡,複仇者的新生力量不能在此刻與他們未來的隊友心生齟齬。”

氪金係統發布完任務之後,信心滿滿地安慰了溫妮一下:

“溫妮好親親,對自己自信一點!你可是曾經成功將黑鍋扣給了九頭蛇的人,區區一個九頭蛇的據點,對你而言絕對輕而易舉,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一回生二回熟,不要緊張,加油!”

溫妮沉默了一下,誠懇發問:“我的統,你認真的?你真沒發現咱們所處的位置不太對嗎?”

氪金係統掃描了一下周圍,不解道:

“無爆炸,無輻射,無粉塵煙霧,空氣狀況優;氣溫偏低,但在人類能夠接受的安全線之內;方圓百米內存在大量體征平穩的生命體,綜合判斷無異常。”

“這才是最異常的。”溫妮看了看手邊扶著的城牆,默默地收回了手:

“……我們沒能抵達戰場,反而直接落進九頭蛇據點的內部了。”

此刻仿佛為了驗證她的猜想一樣,從不遠處的森林中,傳來一聲綠巨人的憤怒的大吼,幾乎要震落枝頭上的積雪。

金紅相間的身影在灰藍色的天空籠罩下掠過,一看就知道這是鋼鐵俠,藍瑩瑩的激光炮從他肩頭和手心裝載的武器中發射而出;可不管怎樣,他都暫時無法攻破被未知的能量屏障籠罩著的這裡。

然而按照正常的劇情走向來看的話,離鋼鐵俠的AI計算出堡壘的缺口,複仇者徹底攻入九頭蛇據點,隻是時間問題。

溫妮和係統同時沉默了一下,意識到了這麼個要命的問題:

這和之前的情況大大不同。

之前的紐約戰場即便被神盾局封鎖了起來,那裡至少曾經也是人來人往的鬨市,哪怕偶爾有一兩個外人出現在裡麵,也不會引人懷疑;但是這裡可是人跡罕至、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

先不說她要怎樣以完全陌生人的身份取得快銀和緋紅女巫的信賴再把他們帶走,光看她眼下能夠毫發無傷地置身於此,便足以讓人自動把她劃入九頭蛇的陣營了。

在複仇者們的眼裡,她是九頭蛇陣營的人;但是在九頭蛇的眼裡,她又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家夥,必須迅速消滅以絕後患。

眼下是真正意義上的腹背受敵。

更彆提此時還有個聲音從溫妮的身後傳來。這道聲音帶著朝氣滿滿的少年氣息,就像是在閒聊什麼日常似的,可不管多好聽的聲音,隻要沒有任何預兆地突然出現在身後,都足夠嚇人一跳:

“嘿,看我發現了什麼?一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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