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 37(1 / 2)

他們甫一在阿斯加德出現, 經常跟隨在索爾身邊的仙宮三勇士和希芙就圍了上來, 自從收到了索爾要回來的消息後,他們已經期待這一刻好久了:

範達爾他們想要和索爾交流地球之旅的見聞, 而希芙依然執著地喜歡著雷神,哪怕曾經被洛基惡作劇過,也沒有半點恨屋及烏的意思,依然想要第一時間見到自己喜歡的人。

結果這各懷心事的一行人在看到了靜靜地站在隊伍末端的溫妮後,所有人熱情洋溢的笑容就全都卡在了臉上, 變得相當僵硬了起來:

打個比方, 就好像終於爬牆逃課成功的學生興高采烈跳下去一落地,就看到了在牆外蹲著準備逮人的老師。

也不能說他們不喜歡斯卡蒂。

畢竟在阿斯加德, 想要獲得人們的喜愛和認可,就要展現出相應的實力。可斯卡蒂不管是武藝還是魔法都極為超群,再加上她又掌控冰雪,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凜然而不可接近的感覺:

同樣都是考試, 在你還在良好和及格的層次上掙紮的時候, 就已經有人次次都能交出滿分的答卷了。

過分的優秀就是將天才和普通人區分開來的一道天塹,不僅讓人生不出冒犯的心思, 甚至連親近的心思也沒有。

再加上斯卡蒂又身為神後弗麗嘉的養女, 身份高貴;地位高一些的神靈還知道阿斯加德與約頓海姆這麼多年來的和平全都是維係在她身上的, 於是便對她分外客氣。

連地位足夠高的神靈都對斯卡蒂客客氣氣的, 那麼原本和斯卡蒂應該是平輩的仙宮勇士們在麵對她的時候就更彆扭了:

究竟是該把她當成平輩的夥伴親近, 還是把她當成高位神靈來尊敬?

三人挨挨擠擠了一會兒後, 還是對著溫妮走了過來, 齊齊躬下身行禮道:

“冬日女神斯卡蒂。”

溫妮可有可無地略一點頭,簡短地應了聲,便向仙宮走去。

她不是有意如此冷淡的,隻是身在阿斯加德,【人物卡·斯卡蒂】的特殊限製便被凸顯出來了:

她還在地球的時候,紐約正好處在冬天,所以她與這張人物卡的融合程度大大提高,甚至都可以使用盧恩符文;但是阿斯加德終年陽光燦爛,氣候溫暖宜人,所以她和人物卡的融合程度也開始降低了。

溫妮現在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先去見一下神後弗麗嘉,儘可能地獲得來自她的幫助、完成任務之後,前往阿斯加德與約頓海姆的交界處:

約頓海姆荒無人煙,且終年都縈繞著不散的暴風雪。

隻有在那裡,四季如春的阿斯加德對她的桎梏才會減弱些許,溫妮才能夠更好地與【人物卡·斯卡蒂】融合。

她心念一動,足下冰雪的長靴舒展開潔白的羽翼,載著她向位於阿斯加德中心的仙宮飛去,神後弗麗嘉就居住在這裡。

微風拂過她的麵頰,空中偶爾有數位騎著飛馬的神靈經過,在遠遠看到溫妮之後立刻就改變了方向,就像是在躲避什麼難以抵禦、一不小心就會丟掉小命的猛獸一樣。

溫妮表示難以理解,敲了敲氪金係統詢問道:

“不是說阿斯加德的所有神靈都對‘斯卡蒂’自帶滿格好感度嗎?”

氪金係統回答道:“是啊,敬畏也算是好感的一種嘛。”

溫妮:……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不是我說,幸好大部分阿斯加德神靈對你的好感的表現方式是敬畏。”氪金係統歎息道:

“否則如果真的按照北歐神話原典的走向來看,萬一婚約真的在你身上成立,那麻煩就大了。”

“對你有印象的人範圍變大、數量變多,消除記憶的難度進一步提升。就算你能手氣爆棚再抽到一個【SR·記憶消除符石】,也得考慮到這點,消除人類記憶和消除神靈記憶的代價不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卡牌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不到緊要關頭,最好還是不要讓你的人物卡碎裂,儘可能地躲著點人吧。”

溫妮還沒來得及應聲呢,就看到一隊巡邏歸來的女武神正在騎著天馬,和她沿著同樣的路線向仙宮飛去。

這些女武神個個英姿颯爽,身穿閃閃發亮的銀色盔甲,雪白的天馬鬃毛在風中與舒展開來的羽翼一同輕輕晃動,歸鞘的長劍扣在腰間。

溫暖絢爛的陽光為她們鍍上了一層金邊,看上去美不勝收。

她們是守衛阿斯加德的神靈,更是是力與美的結晶。

溫妮自從與【人物卡·斯卡蒂】融合以來,還沒好好休息一次呢,自然也就無法按照氪金係統說的那樣,“在睡夢中獲取更多的情報”。

她不知道在斯卡蒂融入了這個世界後,究竟被補全了怎樣的背景,便下意識後退一步,想要和女武神們錯開前行的道路。

而就在此時,為首的那名小麥膚色、有著一頭耀眼金發的女武神*對溫妮快活地揮了揮手,大聲喊道:

“斯卡蒂!”

溫妮下意識偏過頭去,就看到了女武神的隊伍停在了她身前不遠處。

雖然依舊沒什麼人膽敢貿然前來和她說話,但是這支女武神的隊伍看向她的眼神,卻沒有之前專門為迎接索爾前來的仙宮勇士們那麼誠惶誠恐,為首的那位女武神還半點也不介意地跟她打招呼。

或許這也和她們的實力有關吧,能夠被奧丁派出去迎戰死亡之神的隊伍,必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金發女武神更是策馬上前,試圖與她並肩而行,笑道:

“地球好玩嗎?”

溫妮第一次和這麼熱情陽光的女性接觸,覺得渾身都僵硬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便維持著斯卡蒂最常用的、麵無表情的神色點點頭。

似乎能夠得到這麼簡短的回答都是意外之喜般,女武神拉住了天馬的韁繩,細細地看了她一下,突然笑著拐了拐她的手臂,壓低聲音問道:

“你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可真不錯。是有什麼好事情發生了嗎?”

正在溫妮不知道怎麼回答的當口,背後傳來了另外幾位女武神的聲音,催促著她趕緊歸隊:

“好啦,布倫希爾德,趕緊回來吧,彆為難斯卡蒂了。”

另一位膚色黢黑、有著一頭烏黑秀發的女武神也對溫妮友善地點了點頭,明亮的棕色眼睛裡朝氣蓬勃:

“我們還要去仙宮彙報這段時間的巡邏成果呢,布倫希爾德,沒有你這個隊長,我們可不敢貿然行動啊。”

溫妮終於反應了過來這位女武神是誰:

她是布倫希爾德,是所有女武神的隊長。

——也是在死神海拉蘇醒的前夕,被奧丁派出去迎戰海拉的所有女武神中,死得最慘烈的那位。

誰能想到,此刻還在阿斯加德的陽光下對著溫妮微笑的女武神,會在死神海拉蘇醒後被頃刻間洞穿心臟,過分巨大的武力壓製甚至讓她連逃生的機會也沒有,而且身為女武神的隊長,布倫希爾德寧可戰死,也不會退讓一步。

她死的時候,銀色的鎧甲在黑色死神的一擊之下四分五裂,金發吸滿了鮮血後再也沒有此刻蓬鬆柔軟的感覺了,臟兮兮、沉甸甸地黏在碎裂的顱骨之上,竟是半點此刻的陽光溫和與意氣風發都尋不得了。

畢竟身為隊長,就要身先士卒,就要……

首先迎來死亡。

她不會退讓一步,可是卻把生還的希望,留給了隊伍中最年輕的瓦爾基裡,恰恰便是剛剛開口,催促布倫希爾德趕緊歸隊的那位黑發女武神。

“一起走吧,斯卡蒂?”布倫希爾德對著溫妮伸出手來,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天馬上:

“看樣子你也要去仙宮對不對?正好我們順路,我來帶你過去吧。”

溫妮想到了這些女武神們最終的下場,頓了頓,最終還是調轉了方向,踏著冰雪的長靴來到了布倫希爾德的身邊,伸出手來,輕輕搭在了她的飛馬馬鞍上,低聲道:

“好。”

布倫希爾德其實本來壓根兒就沒報能夠得到斯卡蒂的回應的希望,畢竟斯卡蒂過分冷淡的性子人儘皆知,整個阿斯加德裡,能夠被她另眼相待的人的數量加起來,用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但是她身為知曉內情的人之一,也是真的心疼這位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女神:

她在那麼小的時候就遭遇了家庭變故,被迫背井離鄉,來到了和自己的屬性完全不合的阿斯加德。

如果這些事情隨便放到個心誌不夠堅定的人身上的話,陡然被放在人生地不熟——甚至可以說是宿敵的地盤上,偌大的壓力隻怕早就把人壓垮了。

她卻沒有因為這些變故而一蹶不振,始終都在磨煉自身,在砥礪中不斷奮進,最終成為了人人都要尊敬她的冬日女神斯卡蒂。

其中艱苦卓絕之處,唯有同為女性的女武神才能體會一二。

布倫希爾德比斯卡蒂年長許多,一直都在試圖把斯卡蒂吸納到女武神的隊伍中來,卻一直都沒能成功:

她率領的隊伍常年在外巡邏,十天半月的都不見得能回到阿斯加德一次;而斯卡蒂要麼在仙宮中駐守,常年不見人影,要麼就在前往約頓海姆延續和平的約定的路上,兩人一直無法相逢,所以時至今日,才終於碰上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