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 52(2 / 2)

“我以為你會陪伴在斯卡蒂身邊的,洛基,你為什麼選擇回來呢?”

洛基不解地一挑眉,對著弗麗嘉抬了抬自己的雙手:“我想解開這個禁止,所以彩虹橋一落到我的麵前,我就回到這裡來了,母親。”

“……魔法什麼時候都可以使用,孩子。”弗麗嘉略顯失望地搖了搖頭,用一種洛基莫名覺得心虛的眼神看著他:

“以你的力量而言,即便隻恢複了部分的實力,中庭也不可能有東西會傷害得到你,你不該將斯卡蒂獨自一人留在中庭。”

“如果你把她看作你的姊妹,那你為何要遺棄你的親人離去?”

“如果你把她看作你的婚約者,就更不該如此。什麼是婚姻?是同進退,同生死,是互相尊重,理解,愛護。如果她不想離開中庭,那你就更該去詢問她的意見了。”

洛基也隱約覺得自己這事做的不太對,他在匆匆離開中庭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斯卡蒂並沒有離開中庭的意圖,於是他隻左右為難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便做出了選擇:

“可是中庭也同樣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傷害到斯卡蒂。”

“我隻有取回我的力量,才能和她平起平坐。”

弗麗嘉耐心地聽完了洛基的辯解,輕輕拍了拍他無意識蜷縮起來、緊緊抓住自己長袍的手:

“可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不是魔法啊,孩子。”

這番話把從來都信奉力量和魔法的洛基給砸了個頭暈眼花。他茫然地看向弗麗嘉,覺得自己千百年來在阿斯加德的生活中,鑄就下來的觀念被打破了,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觀點:

“這可是魔法!還有什麼力量能夠比魔法更加強大?!”

洛基話音剛落,他手上的魔法枷鎖便因為他的情緒波動而劃過數道光芒。那些原本還在窗外散漫紛飛的白雪瞬間便簇擁到了他的雙手處,明顯是被這裡湧動的魔法氣息吸引來的。

他求救式地看向弗麗嘉,希望能夠從自己的母親那裡得到一點肯定的反饋,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也好,可弗麗嘉也不過隻是搖了搖頭,溫和道:

“我若明白各樣的奧秘,各樣的知識,叫我能夠移山,能填海,卻沒有愛,我就算不得什麼。”

“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不是魔法,是愛。”

這場遠在阿斯加德的談話並沒有傳到任何一個人耳中,隻不過這場來勢莫名的大雪愈發濃密了,隻有溫妮本人才能夠感受到,遠在約頓海姆與阿斯加德邊界處的冰雪城堡,正在緩緩地陷落下去。

所以這場雪才會落在終年晴日、四季如春的阿斯加德。

借由盧恩符文的力量構建起的城堡,又在【人物卡·斯卡蒂】自帶的陣地建造技能之下有了“忘卻記憶”的功效,那麼隻要這座城堡徹底崩毀,白雪紛飛,所過之處,任何人的記憶都會被清空。

對自己很快就要被清空記憶這件事一無所知的夜翼還在糾結呢,畢竟麵前這位穿著深紫色長袍,隻露出過分精巧的小半張臉的少女神靈,是他生平僅見的最好看的人。

毫不誇張地說,就連身為神靈後裔的神奇女俠戴安娜,和她相比,也終究在“神性”這方麵稍遜一籌。

她隻是站在那裡,便是月光與白雪之間的第三種好顏色。

——可為什麼自己的本能會否認那個“一見鐘情”的回答呢?

就在這時,他混沌的思緒裡靈光一閃,就好似在遍布濃霧的黑夜裡終於尋找到了一盞明燈似的:

他想起了那天在休息室裡見過的書櫃。

書櫃裡除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雜誌之外,還擺著本早就積灰了的《聖經》。

人在極度緊張卻又不得不思考的時候,思緒會不受控製地隨意擴散出去,這不,還沒等他弄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回答就脫口而出了:

“……因為我愛你,而愛是永不止息。”

這句話一出口,夜翼終於找到了始終都在被他忽視的某個關鍵點:

他並不是因為“斯卡蒂”的美麗而愛上她的。

那種似曾相識的熟稔感,從他陡然離開布魯德海文,降落在章魚博士實驗室的窗台上的時候,就悄然在他心裡萌芽了。

隻不過諸神的新娘容色太盛,以至於都讓他忽略了這一點。

但是這句話一出口,所有在這種不似人間能有的、過分的美麗下被強行扭曲了的認知,終於開始一一回歸原位,年輕的布魯德海文守護者終於找到了那個被藏匿在最深處的正確答案:

“我沒有對你一見鐘情,斯卡蒂。”

終於得到了正確答案的他輕鬆地從窗台上一躍而下,快活又篤定地說著似乎永遠不會改變的話語:

“但是我記得你的靈魂,那麼獨一無二、熠熠生輝……才令我對你魂牽夢縈,難忘至今。”

這番回答相當無懈可擊、滴水不漏,連溫妮都不得不後退了一步,似乎如果她再離他近一點的話,自己就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了。

——結果就在夜翼心情頗好地想要問問麵前的少女,對自己的答案感覺如何的時候,來自複仇者聯盟的通訊響徹了大廈的每一個角落,把他所有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語全都強行團吧團吧塞了回去。

夜翼終於體會到了洛基之前的心情。兩位勇撞冰山未果的勇士的心理活動跨越了種族迥異和時空限製,在這一瞬間完全相同:

……我算是發現了,整個世界都在跟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