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看,是緣一嚴肅的臉,往後看,是關的嚴嚴實實的大門,往左看,是緣一做好的晚飯,往右看,是被上鎖的老虎機。
耳邊是緣一在喊他。
——“甚爾哥。”
甚爾:“……”
甚爾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這麼尷尬的事情,也沒有遇到過這麼嚴肅的問題。
雖然他現在才八歲。
但是甚爾想,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嚴重的事情了。
弟弟你喊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喊這個。
怪……尷尬的。
甚爾無法接受,他超嚴肅的。
緣一並不覺得尷尬,他在甚爾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把他拉到這裡,並且開始特彆嚴肅的討論這個問題。
他們最近遇到了兩個大事。
影響到生活的就是這個:五條悟的出生。
這件事本身沒有什麼影響,但間接帶來的影響卻是無窮的。
可以說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比其他所有小事加起來都要大。
緣一和甚爾遇到的小事,也就是生活中的瑣碎。
比如家裡麵的調味料用完了,超市的水果漲了幾塊錢,鄰居家今天又在吵架,聲音傳了過來,樓上有小孩子在蹦蹦跳跳,冰箱裡麵的肉吃完了,作業沒有寫完,學校裡麵又有小姑娘來和甚爾表白……
這些瑣碎的日常構成了如今緣一和甚爾的生活。
但再多的日常瑣碎,也比不過五條悟出生。
——賺錢變得更加艱難了。
緣一的想法:開源節流。
甚爾:“……”
甚爾並沒有這方麵的擔心。
緣一發現自己兄長的某些觀念產生了一些小小的問題。
提問:如果沒錢了怎麼辦?
回答:那就去殺咒靈。
提問:如果咒靈變得更難殺了怎麼辦?
回答:那就去殺次一等級的咒靈。
甚爾撓頭:“蚊子再小都是肉,一級有危險,就是祓除二級,二級也是有報酬的,多乾幾次,也能拿到那麼多的錢。”
緣一:“……”
緣一甚至覺得甚爾說的很有道理。
改變思路這麼一看好像也沒什麼影響啊……個屁啊!
事情能這麼看嗎?
二級咒靈也變強了怎麼辦?
甚爾:“那我們就去祓除二級咒靈。”
甚爾:“我不信蠅頭都會變得很厲害!”
緣一:“……”
緣一陷入沉默。
緣一開始沉思。
緣一恍然大悟。
緣一:“零花錢減半。”
甚爾:“……”
甚爾開始排斥。
緣一開始給他盤算收入和支出,是的,祓除咒靈確實非常賺錢,但是不要忘記,他們如今還欠著禪院的錢,總
價值四個億的巨款,如今還有好幾千萬。
雖然不多,但是錢這種東西,總是不能浪費的。
甚爾打小鋼珠一打就上癮。
緣一非常嚴肅。
緣一:“我不反對兄長有著自己的愛好,但是這個愛好必須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如今我們即將遭遇財政危機,那麼也必須做出相應的應對措施。”
“開源和節流都很需要。”
開源,自然是想其他辦法賺錢。
節流就是……
就是扣掉了甚爾一半小鋼珠的錢。
其實緣一也非常疑惑,小鋼珠這種東西考驗的是技術,還有運氣,自己兄長的技術肯定是一等一的,那麼隻需要小小的運氣——
——為什麼從來沒贏過呢?
柏青哥的店緣一也查過資料,但再怎麼樣,大家都是有輸有贏。
一直輸的,隻有甚爾。
緣一自己沒打過小鋼珠。
甚爾曾經提議讓願意跟著一起去,緣一拒絕了。
對於甚爾來說還需要憑一點技術還有運氣。
對於緣一來說……這種就是純粹可以靠眼睛來解決了。
“這也是看到的嗎?”
緣一:“是的。”
於是甚爾:“……”
甚爾原本對於所謂的五條家六眼神子並沒有太大感觸,神子這個東西,他的弟弟就是,禪院不是一直自稱對標五條的嗎?
那麼自己弟弟也可以等於那個五條悟吧!
所以完全不擔心。
至於自己。
甚爾拒絕思考這種問題。
咒術界那邊雖然默認自己可以帶著甚爾一起祓除咒靈,還會給他相應的報酬,但是一直到現在,甚爾都隻拿到了一個最低等級四級咒術師。
相當於初學者。
理由也很充分:“咒術師等級的提高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體內咒力水平的提升,禪院甚爾體內沒有咒力,所以沒有辦法提升咒術師等級。”
甚爾是不在乎這個。
所以他對五條悟也沒什麼看法。
但這種念頭隻截止到一分鐘之前。
甚爾想:從現在開始我要討厭他。討厭這個讓任務難度提高的家夥。
至於理由——緣一把甚爾的零花錢減半了。
甚爾哥極有可能在柏青哥店囂張不起來。
可惡!
甚爾把這件事稱為:《五條悟事變》
用來銘記在心。
至於另一件事:夜蛾正道結婚。
對方送來的是兩張請柬,上麵用非常標準的字體寫著甚爾和緣一的名字,邀請他們參加他的婚禮。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請緣一為他們獻花。
時間就在一星期後。
緣一肯定是非常願意的,甚爾左看右看,發現夜蛾正道隻邀請緣一獻花,不邀請自己,表情非常嫌棄地切了一聲。
他一點都不在意,真的。
聯係夜蛾正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對方顯然非常高興,還說隨時歡迎他們的到來。
其實這一場婚禮並沒有邀請特彆多的人,夜蛾正道沒怎麼邀請咒術界的朋友,隻有緣一和甚爾,因為他的妻子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術式的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緣一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子。
長得很好看,個子很高,很苗條,穿著藍色的連衣裙,看著夜蛾正道的時候,眼睛裡麵都是閃著光的。
夜蛾正道顯然特彆驕傲,看了看未來的妻子,然後扭頭對著緣一說:“好看吧?”
夜蛾正道看著她的時候,眼睛也是發著光的。
和緣一說著他們的戀愛故事時,夜蛾正道還很羞澀:“我和她是在玩具店裡麵見到的。”
“你知道我的術式,我能夠製造出咒骸,還能夠通過咒力控製,讓它們運動起來,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去掉咒骸的核心,它其實就是玩偶,所以在很多時候,我就喜歡在各個城市的玩偶店裡麵轉一轉,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辦法。”
“然後就在那一次,我見到了她。”
夜蛾正道補充:“我的妻子就特彆喜歡我做的玩偶。”
然後繼續:“她是一個很善良也很好的姑娘,我們認識的那一天天氣很好,我那天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想要出門,然後在路過商場的時候停了下來,走進了一家玩具店,看中了一個超級大的熊貓玩偶,現在想想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當時我準備把它買下來,然後緣分就是那麼的猝不及防,她也進來了,並且也看中了這個熊貓,但店裡麵隻有這一隻熊貓,我又不想放棄,所以我們就不得不爭執起來。”
“對了,她還是動物保護協會的!”
夜蛾正道這張臉一點都不適合羞澀,但是這時候這麼一點羞澀在他臉上表現得卻是正好,自然又純粹。
他補充:“我也特彆喜歡動物。”
其實敘述有點亂,但緣一也不覺得哪裡有問題,靜靜聽著。
夜蛾正道:“我們開始因為這個熊貓爭執,我想要做出一個熊貓的咒骸,她是單純的喜歡,她最喜歡的就是熊貓。我們本來是誰也不讓誰的。
但是那家玩具店的老板特彆狡猾,他養了一隻貓,一隻特彆大特彆胖的大肥貓,是橘色的。”
“那隻貓走過來蹭了蹭我們,還喵喵叫,我們就吵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