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擔了風險卻沒能得到足夠大的回報。
甚至目標都是歪掉的。
他嫌棄的眼神被伏黑甚爾很好的接受到了,完全沒有素養的伏黑甚爾甚至猜到了一些眼前這個甚爾的想法,順著這種思維一想,他也覺得自己是個傻瓜。
但是!
這種事情根本不能這麼算好吧!
伏黑甚爾想說的東西有很多,比如職業素養,比如專業素質,比如自己已經接下了星漿體的任務,那麼在這個過程裡麵不管遇到什麼都需要以完成這個任務為第一目標。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成熟的,理智的,有腦子的,讓客戶信任的好術師殺手應該做的事情。
不過這種事情,伏黑甚爾覺得眼前這個小鬼是不會明白的。
畢竟……這是成熟大人才會懂得東西。
伏黑甚爾思索一番,隻反駁了一句:“你覺得你自己能夠殺得死五條悟嗎?”
不能就閉嘴,臭小鬼!
就算是小時候的自己,這個眼神也未免太令人痛恨了。
甚爾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再說,你現在做的事情和殺死五條悟也沒什麼區彆了吧?”
“這可真是太讓我震驚了,方方麵麵都是,不管是職業或者彆的什麼,嗯。”甚爾對於自己做詛咒師或者彆的活計倒是不吃驚,在對方說了自己沒有弟弟的時候,甚爾的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他無法想象那會是什麼樣的生活,不過那一定很惡心,而自己也一定會努力從禪院爬出來。
至於爬出來之後怎麼維持生計,
甚爾覺得那是另外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去做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夠理解。
某種意義上來說,甚爾覺得自己或許還挺擅長這種事情。
拋開這一切不談,甚爾比較震驚的是,自己居然是一個會做虧本買賣的人嗎?
殺死一個不值錢的星漿體和殺死最強五條悟,這種恐怕得是兩碼事。
如今的甚爾還沒注意到旁邊的夏油傑也是個特級,“自己”動手就是針對兩位特級,目標還全都是殺死。
……這白工都快做到天了,被詛咒師或者咒靈知道了,都能給“自己”發布好義工的牌匾。
甚爾非常誠懇開口:“我比較驚訝。”
“我居然是這麼喜歡奉獻的一個人。”
十三歲的甚爾不懷好意,滿懷惡意,自己最了解自己,自己最知道怎麼說才能夠讓自己不高興。
那種打心底裡覺得難受和憋屈,那就是甚爾想要的。
對麵的伏黑甚爾:“……”
他確實被惡心住了。
好一個離譜的自己。
他停頓了一會,開口詢問:“你要做什麼?”
“不隻是你。”他看向旁邊的緣一:“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不要說那些奇奇怪怪的廢話,我有事情要做,對麵也有事情要做,你們出現的奇奇怪怪,但是總得有個目標。”
“告訴我,你們的目的。”
他隨意的站在那裡,看起來漫不經心,避開了甚爾的所有問題,伏黑甚爾畢竟已經是一個心誌堅定的成年人了,他深呼吸一口氣,垂眸仿佛什麼都不在意。
不在乎緣一,不在乎忽然出現的甚爾,也不在乎那裡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他看向周圍,他在尋找天內理子。
——任務目標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合格的殺手必須知道這件事。
在這個過程中不管遇到什麼,都必須以完成目標為最終目的,其中出現的所有事情都是意外。
不需要放在心上。
但他失望了。
因為這幾個人……他們……沒有目的。
不止緣一,甚爾也擋在伏黑甚爾麵前,甚爾表示自己就是來找茬,如果讓你不高興了,那可真是對不起。
緣一沉穩很多,也沒有甚爾那麼複雜的心情,對於對麵的伏黑甚爾也沒有那麼抗拒,在聽到伏黑甚爾說自己沒有弟弟的時候,他思考了很多,然後不動聲色。
但動作更加堅定,語氣還是很溫和的:“對不起。”
緣一說:“很抱歉對你造成了麻煩和困擾。但是我的目標是阻止你。”
伏黑甚爾挑眉。
緣一不為所動,也不解釋。
於是伏黑甚爾臉色難看起來。
氣氛一下子焦灼起來,不管是這邊的三個,還是旁邊忽然開始打醬油的大五條悟幾個人。
五條悟在意識到有人出來阻止那家夥之後,就抱著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心態在旁邊看戲,他盯
著伏黑甚爾,總覺得這個家夥自己曾經見到過。
然後等緣一和甚爾自報家門的時候,他一下子恍然大悟。
“禪院家的那個天與咒縛。”
難怪可以無視結界出現在了高專,因為天與咒縛是不會被結界阻攔的。
所以對麵那三個……都是這麼進來的……吧?
五條悟不確定的想著。
看戲歸看戲,任務五條悟也是記得的,他把天內理子保護在一邊。
夏油傑在另一邊。
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帶著理子先走,隻要任務完成,天內理子進去同化,那麼再來幾個伏黑甚爾也完不成任務。
拖延到現在除了想要看樂子的心態,更多的還是自己的問題。
五條悟本人也不怎麼著急把理子送過去,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讓他不太願意看著這麼美好的一個生命消失。
畢竟……誰知道同化之後,會是什麼場景呢?
其實早在之前,他就和夏油傑兩個人商量過,如果天內理子改變主意,那麼就算任務不完成,他也會把這個小姑娘保護下來。
現在確定伏黑甚爾過不來,藝高人膽大的五條悟就決定在這裡多留一會,也可以讓理子多一些思考的時間。
哪怕最後決定不變,起碼可以多看幾眼外麵的世界。
如今對麵開始焦灼,五條悟也開始準備,所以還是要靠五條悟大人來完成任務。
五條悟露出一個凶狠的表情。
在這種時候卻是天內理子開口了,從一開始她就如同一個透明人一樣站在一邊,由這群人肆意決定著生死,他們大大方方談論著所謂的任務,就好像隻要他們兩個,自己怎麼都無法選擇似的。
明明這是她自己的生命!
不管結果怎麼樣,都得讓她有個決定。
“我……”理子咬牙:“你們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是生是死都和我沒有關係對嗎?口口聲聲都是殺死星漿體殺死星漿體……我也是有自己的名字的。”
“我的名字是天內理子,我不叫星漿體。”
“我也……”她落淚,低聲說道:“對不起,我還是想要多看一些外麵的世界。”
小悟蹲在草叢裡麵,百無聊賴,他是在場唯一一個狀況外的人了。
看著不遠處被打的滿地狼藉的食物,小悟感覺到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