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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這是乾嗎呢?”反應過來的周雪趕緊擠進人群。

看到妹妹一家,周大東張盼娣兩口子著實鬆了口氣,“雪妹你回來的正好,咱爸發癔症呢,你快把他帶回去。”

他不說話還好,一出口更是激怒周豐瑞,“誰發癔症呢!臭嘴說誰發癔症呢!你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說完看看周圍,正好地上有塊嬰兒拳頭大的石頭,撿起來怒擲過去。

周大東和張盼娣嚇壞了,連忙躲開,卻因為驚慌,兩人撞到了一起,大概都是鐵頭,殺傷力驚人,碰完兩敗俱傷,額頭瞬間都鼓起一個大包,還是在正中間位置,像極了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

這個聯想險些讓孟繁意笑出來,得虧在出聲前及時收住,不然讓彆人看到,還以為她這個當晚輩的在幸災樂禍呢,雖然她的確在幸災樂禍。

孟繁意出神的功夫,周雪和孟京庭已經到了周豐瑞身邊,一左一右挽住胳膊,阻止他再次衝動。

“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被氣成這個樣子,你說出來,我給你做主。”周雪說話間,眼神不善的往周大東張盼娣身上掃去,大概是心虛,兩人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孟京庭的態度和周雪一致,他這個老丈人雖然平日不太靠譜,但絕對省心,從來不是平白無故沒事找事的人,今天撒這麼大火氣,必定是大舅哥一家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惹到他了。

果然,下一刻,周豐瑞憤怒的朝周雪控訴,“自打你媽死後,我就想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清靜日子,可這兩塊壞東西三天兩頭上門給我說老伴……”

周大東搶話,“爸,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和盼娣不也是為你好嗎,怕你一個人在家孤單,想找個人陪著你照顧你,這有錯嗎。”

“我呸!你個黑心爛腸的東西,說話不虧心嗎?哪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我次次回絕,你們兩口子次次當耳旁風,年前把我騙到家裡和一老太太相看,我生氣的走了,今早更是離譜,也不知道張盼娣怎麼和人說的,那老太太直接拎著行李上門,硬賴著要住下,我讓走不走,最後沒辦法,我拿著掃帚打出來的。雪妹,你說這事我該不該鬨?”

周雪這下連嫂子都不叫了,“張盼娣,你是當兒媳婦的,不是拉皮條的!說吧,你和那老太太什麼關係?”既然做出了強行牽線的事,那老太太必然和她是一心的。至於這麼做的目的也很容易猜出,左右不過是錢罷了。

張盼娣自然是咬死自己和老太太沒關係,然而有人不想讓她如意。

一旁湊熱鬨的人裡有個叫張秀雲的,和張盼娣是同村,兩人打小就不對付,今天她早起去小賣部買油條,回來和張盼娣走了個迎麵,對方身邊還跟著一個老太太,不巧,那人她剛好認識。

“叔,那老太太是不是個子不高,圓臉,胖乎乎的,穿個黑底大紅花的棉襖?”

周豐瑞回想了一下,點點頭,“好像是。”

“那就對上號了,叔,那是張盼娣娘家大伯早年送養出去的堂姑,後來又嫁回我們村,年輕時名聲就不太好,守寡後更是好吃懶做,靠著各家男人的接濟過日子,總之是個能吸血的,誰沾上誰倒黴。”

“好哇,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怒氣再次上頭的周豐瑞猛地掙開閨女女婿的手,上前一個大耳刮子,一時沒防備的周大東被扇的頭都偏了,“我不好教訓張盼娣,還不能教訓你嗎?記住,這個打是你替張盼娣挨的,以後她再什麼腥的臭的往我這裡劃拉,可就不是一個耳刮子能解決的了了。”

這麼多人麵前丟麵子,周大東氣急想還手,被孟京庭眼明手快的擋下,神情帶著警告意味,“大哥,你這個打挨得不屈。”

“你!”周大東沒出息得慫了。

鬨到最後,整件事以周豐瑞當眾宣布以後和大兒子劃清關係結尾。

等周雪一家帶著老父親離開,沒有熱鬨可看的人群散去,周大東用力關上大門,兩口子在院子裡開始扯皮起來,說到氣處乾脆動手。

周大東將要撓他的張盼娣從他身上撕開順便推了個屁股敦兒,“都是你這個蠢貨,儘出些吃虧不討好的餿點子,連累我挨打。”

張盼娣可不服氣,“這裡又沒外人,周大東你彆裝相,我算計老東西你可是默認的,出事就不認了。”

兩人正咬的一嘴毛,大門再次被拍響。

“誰啊?”

“我,你堂姑。”老太太早上狼狽的逃回家,事後越想越惱火。當初可是張盼娣主動找上門說‘她婆婆沒了,有錢小姑子不放心公爹一個人在家,每個月大把生活費給著,鼓動自己去和他公爹相好,摳出來的錢她們五五分賬’的,沒道理她白白受罪。

正好賭鬼兒子回家找飯吃,老太太和他抱屈,娘倆一合計,周豐瑞那老頭她們沒膽子再惹,找張盼娣要點辛苦費、精神損失費總不過分吧,這不就找過來了。

雙方一見麵,自然又是一輪爭計撕扯。說到底,周大東和張盼娣都是窩裡橫,哪裡是浪、蕩老寡婦和無賴賭鬼的對手。

半個小時後,母子二人大獲全勝,帶著要來的五百塊錢離開,在巷口分錢分道,老的去鎮上買衣服脂粉,小的去繼續還沒過癮的賭局。獨留周大東和張盼娣含淚咽下自己釀成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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