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林肇初從衛生間裡出來,擰開手龍頭,他習慣性的用水洗手,卻忘記了,手裡還纏著紗布,這下子全都淋濕了。

索性將濕透的紗布都解了下來,已經乾涸的傷口再次裂開了,鮮血順著手腕,流進了洗手池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門外突然傳來幾道拖遝的腳步聲,很快聲音到達了門口,他抬頭望去,什麼也沒有。

朦朧的夜色中,他感覺有一雙陰鷲注視著他,烏雲散開,月光透過窗戶,將潛伏在角落的黑影照了出來。

林肇初往後退了幾步,背抵著牆壁,退無可退。

幾乎是瞬間,喪屍抓住了他,青烏的爪子緊緊的鉗住了他的手臂,像鷹爪一樣鋒利的指甲,生生陷入了他肉中。

林肇初震驚於它的速度,他還沒反應過來,喪屍張開猩紅的大嘴,咬向他的脖子,電光火石間,他猛的偏了一下頭,喪屍往下咬住了他的肩膀。

狹窄的衛生間裡,肩胛骨碎裂的聲音異常清晰,肩膀徹骨鑽心的疼,冷汗瞬間布滿了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喪屍用舌頭舔著嘴上的血肉,鋸齒狀的牙齒,像鯊魚的尖牙一樣鋒利,它將血液舔乾淨後,再次垂下頭,咬向林肇初。

腐爛發糜的味道迎麵而來,林肇初用儘全身力氣,抬起腳踹向它。喪屍抓得他太緊了,尖利的爪子在他手臂上,劃下幾道深深的口子,鮮血順著他的手臂,像小溪一樣蜿蜒的流向指尖。

濃烈的血腥味,刺激得喪屍越發興奮,它的喉嚨發出興奮的“嗬嗬”聲,它張開爪子,再次向林肇初撲去。

這次林肇初有了準備,在他撲來的那一瞬間,矮身躲過,喪屍直接撲在了洗手台上,水龍頭剛好卡進了他嘴裡,就在這時,林肇初抽出匕首,利落的砍向它的後頸。

喪屍不停的掙紮著,嘴裡發出嘶啞的叫聲,聲音在衛生間裡回蕩著,格外滲人。水管在它的掙紮下,底部鬆動了,噴泉一樣四散的水花,從接口處噴出來。

林肇初被噴了一身水,全身都淋透了,他沒有停頓,繼續砍向喪屍的脖子。他手受傷了,提不起力,連砍五刀,喪屍才徹底失去活性。

他用手撐在洗手台上,頭發上的水,順著脖子,流進了劇烈起伏的胸膛,被喪屍咬過的肩膀疼得厲害,好像有無數隻白蟻在啃咬一樣。

他眉頭緊鎖著,微抿的唇上沒有一絲血色,平日裡晶亮的眸子,在此時,仿佛成了兩個黑洞。

肩膀血流不停,他用匕首砍下一截衣服,按在傷口上,腳步踉蹌的往外麵走。

剛走出衛生間,他被一個人撞到地上,頭狠狠的磕在了門上,他被撞得腦袋昏沉沉的,視線模糊,他抱著頭,緩了好一會兒,才半撐起身體站起來。

任庚沒想到會撞到人,想去攙扶他時,突然感覺這人的身形好熟悉,他站起來時,月光打在他的臉上,任庚才看清這人是林肇初。

任庚站的位置背著光,他又向暗處隱了幾分,出其不意的打向林肇初的胸口,又一腳踢向他柔軟的腹部。

他眼神狠厲,這一腳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

林肇初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滿臉痛苦的捂著肚子,吃痛的蹲了下去,弓著身子卷縮著,全身都顫了起來。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任庚嘴角都愉悅得快裂到了耳邊,他撿起從林肇初身上掉下來的匕首,用兩根手指把玩著。

他想,準備趁著夜色,直接解決這顆眼中釘。

他從背後抓起他濕潤的頭發,冰冷的匕首抵在他的頸間,卻意外的看見,他肩胛的好像被什麼咬了一樣。

手臂上也有抓傷,看傷口不可能是人類留下的,他沉思了片刻,鬆開了手,林肇初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將匕首揣進褲兜,眼中帶笑的回到了大廳,他將門鎖改了一下,將鎖卡死,確保晚上不會有人去救他,他想讓林肇初變成醜陋的喪屍,在虞恬眼前被活生生的打死。

做好這一切,他若無所事的回到了學生中,鑽進地鋪,繼續睡覺。

虞恬不知道她睡了多久,望著空蕩蕩的沙發,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拿起戰術斧,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大廳裡很安靜,同學們都睡著了,衛生間在大廳後院,她走到門邊,這道門在白天還是開著的,現在卻關上了。

她擰了擰門把,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紋絲不動,她又有用力擰了幾下,還是打不開。

她對著門敲了幾下,另外一邊依然沒有反應,她用戰術斧的背麵,狠狠砸向門鎖,暴力執法下,門沒砸開,卻驚醒了大廳裡的同學。

季茂實帶著幾個同學向她走來,手機的燈光,打在虞恬的臉上,她不適的眯了眯眼,用手擋住了光線。手機信號癱瘓了,也停電了,但是大多數人的手機還有電,可以當電筒使用。

季茂實看清是虞恬後,忍不住頭痛的揉了揉眉心:“虞同學,大半夜的,你砸門做什麼。”

“我想去上廁所,卻打不開門。”虞恬繼續砸門,被吵醒的學生越來越多。

鎖的質量實在太好了,怎麼砸都弄不開,圍在她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多,大多人臉上都帶著敢怒不敢言的怒氣。

任庚從人群中擠出來:“虞同學,你先歇一歇,讓我來試試。”

虞恬對他實在沒有好印象,並不想讓他幫忙,可是,手酸得厲害,每砸一次,都震得她手臂發麻,她揉了揉手腕,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你會開鎖?”

他對上虞恬的目光,呼吸一窒,視線飛快的從她豔麗的小臉掠過,他抿了抿乾燥的嘴唇:“不會,但是這鎖的結構應該很簡單,破壞它應該不難。”

任庚借著手機的光線,研究了一會,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隻中性筆,在門鎖上搗鼓了幾下,門鎖就被打開了。

他轉過身,對著虞恬笑:“門開了......”

“嗯。”他還沒說完,虞恬拖著他的衣服,將他拉到了一邊,扒在門邊,謹慎的向裡麵張望。

看了一會兒,裡麵什麼也沒有,她將戰術斧護在胸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任庚怕林肇初已經變成了喪屍,會傷害到她,他叫了幾個同學,跟在她後麵:“虞同學,裡麵太黑了,我用手機給你照明。”

一路上都很安靜,突然“咯吱”一聲,虞恬抬起腳,發現是一小塊碎玻璃,她向周圍看,發現不遠處有一道天窗被打破了,潔白的牆壁上有幾道暗紅色的痕跡,好像有什麼東西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