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謝之臨出院這天氣溫驟降,天還沒亮外麵就下起了雨。

天氣預報說今天雨夾雪,但就這麼降溫法彆說夾雪了,估摸到下午還能暴一下。

段東恒早早派人將謝之臨放在酒吧的衣服送過來,順便幫謝之臨辦出院手續。謝之臨原本不想用,可惜說不過段東恒那張嘴,就隻能一個人坐在病房裡等著。

邊榆拎著兩個袋子進來時,就看見謝之臨已經穿著妥當坐在窗邊發呆。

聽見有人進來,謝之臨還以為出院手續辦好了,扭頭站了起來。

“勞煩您跑——謝之臨一愣,緊接著看見邊榆手裡的兩個大袋子,“邊少?您怎麼來了?”

邊榆抬抬手:“給你帶的衣服。”

邊榆今天穿了一件夾克,帶了個針織帽,休閒褲腿堆在板鞋上,要厚不厚要薄不薄的,即便被寒風洗禮也不能影響邊爺的風度。

相比之下謝之臨的衣服就比較寒酸了,一件薄襯衫外套著件衛衣,學生打扮平時看著還好,這天出去直接凍個透心涼。

袋子上的牌子謝之臨見都沒見過,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不麻煩了,我不冷。”雖說謝之臨還沒出去,可他不瞎,一眼就能看見樓下行人穿著什麼樣的衣服。他本打算著下樓打個車直奔學校,反正路上耽擱不了多久。

不冷是違心的,他隻是不想再欠邊榆的人情。

邊榆知道謝之臨什麼心思,渾不在意地將東西擱到床上:“彆想那麼多,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就把這當一點微末補償咯,段東恒很有錢。說起來,補償款的事情你還沒跟他談吧,多要點,彆客氣。”

邊榆是酒吧股東這事兒謝之臨知道,聽見這話謝之臨沒忍住笑出了聲。

其實這段時間謝之臨的心一直是懸著的,他不知道邊榆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怎麼解決,那天的事情他雖記得不太清,隱約卻還能想起那天邊榆下手挺重的。

不過看邊榆現在跟沒事人一樣,想來那個於總也是吃了啞巴虧,如此一想謝之臨的心情便也好了許多。

不了了之不隻是邊榆打人的事,還有自己的。

謝之臨知道自己沒立場去指責什麼,畢竟他是靠著邊榆的關係才能在這件事情裡全身而退,還能再這樣一個病房裡安穩地住著,而於騰也付出血的代價,甚至不敢追究。

很快段東恒的人來通知謝之臨出院手續辦好了,見著邊榆時先是一愣,緊接著恭恭敬敬地打了聲招呼。

邊榆讓人先走,他送謝之臨回學校,下樓時謝之臨突然想到了什麼,與邊榆說了一聲又折返了回去。

屋外的雨裡已經夾上了雪花,今年冬天來的額外早,寒風呼嘯著吹走了半個秋。

邊榆站在住院部門口點了根煙,周圍湊了不少抽煙的人,來回踱著步子佝僂著身子被風吹得瑟瑟發抖。

邊榆還算有風度的,明明穿得最少卻還能挺直要背做出幾分腔調,挺有用,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天氣不好光線也就暗,邊榆眯著眼睛總覺得停車場裡剛進去的那輛車有些眼熟。

謝之臨腳步匆匆,跑到人來人往的住院部大門卻沒看見熟悉的人影,他表情有一瞬間的愣神,但很快他又接受了這個現實。

就在他以為邊榆等不及已經離開時,一輛車停下了跟前。

那是一輛十分騷氣的車,副駕駛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個張揚的笑。

“上車。”

謝之臨晃神的功夫,邊榆補充道:“不給你放在學校門口,隔兩個路口行吧?”

就這輛騷包跑車停到校門口,再將謝之臨從上麵下來的是一傳,都不用添油加醋都夠一群人腦補了。且不說謝之臨這幾天的請假理由是什麼,以後傳出去的可就說不好是什麼了。

邊榆顯然想到了這一點,謝之臨意外。

關於邊榆的傳聞很多,大多說這位少爺性情不定很難捉摸,尤其是個暴脾氣的,總給人一種二世祖沒腦子的印象。然而幾日接觸下來,謝之臨又覺得這位邊榆其實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隻要邊榆願意他會讓人乾接觸有會讓人很舒服,凡是說不清的話題邊榆都會自然而然地帶過,不讓謝之臨尷尬。

謝之臨很有自知之明,清楚這樣的富家少爺不可能真的看上自己,可次數多了也不得不多想,幾經猶豫到底沒有將那模糊的感覺放到台麵上。

見謝之臨上車,邊榆關上車窗將冷風隔絕在外,一腳油門下去,轟地一聲車子竄了出去。

窗外景色快速倒退,梧桐樹光禿禿一片,住院不過幾日,街邊行人就已經換上了冬衣,圍巾纏在脖子上看不出個麵目。

眼看著景色愈發熟悉,邊榆點了一腳刹車依之前所言停在街角。

謝之臨這次奇怪地沒有立刻逃走,卻也什麼話都沒說,兩個人坐在車上沉默良久,最後解安全帶的“哢噠”聲打破了沉默。

手打在車門上,謝之臨猶豫了。

“我若是隻說謝謝是不是有點太輕了。”謝之臨自嘲地笑笑,可惜他現在手裡什麼都沒有,沒辦法還邊榆這個人情。

“我在追你,你不會沒看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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