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 30 章(1 / 2)

賀潤經過上次的事如今對何箏已經是刮目相看,恭恭敬敬的跟他道了謝。

其實在何箏當時說出那些話的時候, 他心中是不以為然的, 直到後來他真的在平叛之後看到了一個西方行來的青衣老嫗, 對方栽倒在路旁。

賀潤擔心是平民親自下去查看, 可電石閃光間卻突然想到了何箏的話, 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果然就在他湊近的時候,青衣老嫗忽然動手,將一把淬毒的匕首朝他心口刺去!

後來他製服了對方才發現,那匕首上的毒幾乎無藥可解。

為了殺他,方天畫可謂下足了功夫。

何箏跟他客套了一下,幾個人目視著他被方天灼帶了進去。

他跟這些人不同, 隻要有方天灼的寵愛,就可以活的像現代人一樣,但這一刻, 何箏心中卻突然湧出一股衝動,他也想學東西, 想更好的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 找到自己的尊嚴和定位, 就像這個船上的所有人一樣,而不隻是方天灼的附屬品。

方天灼心情似乎不錯,親自把他送回了房間, 掀起薄紗看著他帽子下的容顏, 溫聲道:“有什麼需要就吩咐順意。”

何箏立刻點頭。

方天灼似乎要離開, 但卻並未離開:“怎麼,有話想對朕說?”

何箏仰起臉,頓了頓才道:“複揚公子怎麼也過來了?”

“作為春獵頭籌的獎勵,他自己希望出來曆練曆練。”方天灼的語氣有一瞬間讓何箏覺得他們在討論兩個人的孩子:“小孩子長大了,是該多長長見識了。”

何箏甩掉這種詭異的想法,道:“他才十六歲,算大麼?”

方天灼很意外他會有這種想法:“朕十一歲便被流放出京,十七歲已行遍天下,他這個年紀,若是按例成親,都已經做父親了。”

何箏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

回想自己在現代,二十三四了老媽還隔一段時間來為他整理一次房間,老爸也時不時跑來跟他談談人生,老哥更是動不動打錢接濟,何箏恍惚覺得隻會打遊戲的自己就像個廢物。

不,在沒有電子遊戲的古代,他本身就是個廢物。

他心情突然低落,方天灼伸手摘了他的紗帽,把他抱起坐到了椅子上,摟著問:“朕的箏兒這是怎麼了?嗯?”

何箏對上他的眼睛,心裡忽然湧出一股委屈和無助,但麵前的人不是他爸不是他媽也不是他哥,他強行壓下這股衝動,慢慢搖了搖頭,抿嘴一笑:“對了,我怕船上無聊,帶了小木塊上來,陛下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刻麻將。”

方天灼輕笑:“是我們刻,還是箏兒看著朕刻?”

何箏:“……”

不敢說話。

方天灼摸著他的頭發,忽然又湊過來吻他的唇,他先是親了一下,又覺得不夠,親了第二下,眸子望著何箏精致絕倫的臉,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團火,於是單手捧著他的臉,深深的吻了上去。

“朕晚些時候來陪箏兒。”

“嗯。”

何箏送他出去,然後把門關上,心情悶悶的走到桌前。桌上筆墨紙硯都在,他看了兩秒,吸了口氣,態度十分認真的坐了下去。

不要在這樣荒度人生了,在這個狗屁沒有還隨時可能會因為得罪皇權被砍頭的時代,多學一些東西,保住狗命很重要。

何箏喊了順意過來研墨,態度認真的練著字,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才停下,揉了揉發痛的手腕,抬頭看了看窗外緩緩倒退的風景,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憧憬。

等離開了方天灼,就找個鄉下小地方去當個教書先生吧,順便學習陶淵明先生去種田,歸園田居之中描寫的那些生活,還是十分讓人向往的。

何箏打定主意,決定多讀書,讀好書。現代的時候他也有教師資格證的,他爸總說技多不壓身,逼著他硬考的,奈何他是個扶不起的阿鬥,考上了也隻想夜以繼日的打遊戲。

後來他哥勸說遊戲行業的發展前景不錯,而且何箏自己也想過,等以後年紀大了不想打遊戲了,就找個遊戲公司去做策劃,他從小就很有美術天分,小時候很愛畫,畫出來很有靈氣,隻是後來上了大學,人就懶了。

他真的很喜歡遊戲啊。

何箏吃了午飯,到窗前趴了一會兒,凝望著兩旁綿延起伏的大山,幻想著離開方天灼之後的美好生活,忍不住樂出聲。

他幸福的感歎了一聲,又突然想到自己的肚子,伸手摸了摸,默默祈禱這段時間方天灼並未成功。

接著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臉。

如果離開方天灼,真的不會落在彆人手裡嗎?不確定,何箏呆呆想了一會兒,最終打定主意,等以後離開方天灼,就立刻把臉刮爛!

一直到了晚上,何箏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跟方天灼睡在一個房間的。

他呆坐在床上,看著對方檢查他的字,最終給出一句:“今日看來是下了功夫的。”

“……”敢情,方天灼能看出來他之前的漫不經心啊。

何箏立刻轉臉看了看床頭的白虹鶴琅,想著自己的一百個腦袋,心中稍微安定。

男人放下了那些字,轉身走過來,也瞧見了他的腦袋,問:“怎麼把它也帶來了?”

當然是怕萬一犯了錯腦袋不在不能賒賬啊。

何箏不吭聲。

“罷了,休息吧。”

他放下了帷帳。

何箏每次昏昏沉沉的睡去之前都在祈禱不要懷孕。

在船上,他很少出門,他不暈船,除了練字就是看書,有不懂得就問方天灼,後者倒是疑惑他怎麼突然開始用功了,但也未曾多問。

這日船靠岸補給,大家都下船準備去吃些好的,何箏剛戴著紗帽鑽出船艙,忽然就對上了羅元厚的視線。

媽耶。

跟羅元厚在一個船上他真的非常慌,不光是因為害怕方天灼追究往事,他更怕羅元厚那麼喜歡何箏,會為此做出什麼事。

彆找我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