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何箏每次過來都要說他自戀狂，但這並不妨礙何問初對自己品味的自信。
“這些衣服，都是阿初的？”何煜衡相當吃驚，何止是掛著的，這裡的櫃子一拉開，也能看到層層疊疊的掛衣杆，各種款式都有，隻是絕大多數看上去，都沒穿過。
“當然。”何問初道：“不過我工作比較忙，還是穿正裝比較多。”
他把牛奶遞過來，何煜衡接過，聽他道：“不過現在好了，這些衣服以後就不愁穿了。”
“？”
何問初一笑：“你可以幫我穿。”
多好啊，自己穿著還隻能給彆人看呢，何煜衡要是穿了，他就能無時無刻看到了，這麼一張帥臉，一天隻穿一套衣服實在太可惜了。
何煜衡又轉臉看了一眼那些衣服，問：“這也是當保鏢的工作內容之一？”
“……是。”何問初雙臂環胸靠在門前，道：“作為我的保鏢，保護我的眼睛當然也是工作內容之一了。”
何煜衡沒懂，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提出自己的條件：“有些布料很少的衣服，我不會穿的。”
何問初探頭朝裡麵看了看，又看了一眼麵前一本正經的家夥，點頭道：“那是當然，我是良民，不會強迫你做不想做的事。”
這個牛奶很好喝，甜甜香香的，何煜衡喝完了，有些意猶未儘，他走過去問正在浴室防水的何問初：“這杯牛奶要多少錢？”
“十幾塊吧。”何問初站起來，問：“怎麼了？”
“我給你做一天保鏢，可以買一杯牛奶嗎？”
何問初頓了頓，凝眉道：“你很喜歡？”
“嗯。”
“是這樣的……”何問初摸了摸下巴，看著他手裡的杯子，道：“你可能不知道，這個牛奶，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
“就是吧，這個東西呢，其實他是專門供給總裁的，就好像你們那裡的貢品，這種食物，是隻有皇帝一樣的人物才能享用到的。”
何煜衡看了一眼那杯子，愣了一下，道：“那，我喝掉了，你是不是沒有了？”
何問初打了個響指，認同道：“就是這個意思，我這裡每個月送來的是有數量的，你喝掉我就沒有了，今天是看你來第一天，所以我才特彆用來招待你的。”
何煜衡有些失望，但還是很感激：“謝謝阿初。”
他轉身把杯子放回了廚房，何問初探頭去看，發現他轉身要走，忽然又轉了回去，然後把杯子舉起來，顛倒過來，張了半天嘴，把裡麵僅剩的幾滴控出來之後，平靜的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何問初：“……”
太可憐了叭。
何煜衡忽然轉臉看過來，何問初急忙退回臥室，把已經放滿的浴盆的水龍頭關掉，然後裝模作樣的走出去喊：“阿衡啊，洗澡吧，洗完澡就睡覺了。”
“嗯。”他依依不舍的把實在滴不出來牛奶的杯子洗了，然後轉身走了過來，何問初指了指浴室裡麵的一係列洗漱用品，溫和道：“這個是洗發露，像皂角一樣搓在頭發上就行，這個是護發素，洗完之後抹在頭發上，可以防止禿……”
何煜衡把發繩拿了下來，一頭烏發猶如瀑布一樣散落在身後，他扭頭看何問初，後者頓了頓，道：“你用不用其實都可以。”
他又介紹了其他的洗漱用品，牙刷牙膏什麼的，何煜衡一一記住，何問初轉身要走，又突然拐回來，“其實那牛奶吧，雖然是送給我的，但我正巧不怎麼愛喝，以後你要是想的話，每天都可以喝的。”
何煜衡眼中露出暖意：“阿初，你真好。”
何問初彎唇，笑眯眯道：“當然了，我們誰跟誰，是不是？”
何煜衡也笑了，他回憶兩個人曾經共用一個身體的樣子，點頭道：“嗯。”
何問初又一次轉身，要關上門的時候，再再次轉了回來：“阿衡，你第一次用浴室，應該不是很習慣吧，要不要我留下來幫你？”
何煜衡答應的很爽快：“好。”
十分鐘後，躺在浴池裡的何煜衡忽然坐了起來：“阿初，你流血了。”
何問初伸手抓了一把毛巾，捂住自己的鼻子，站起來道：“抱歉。”
他快步走了出去，坐在沙發上朝自己鼻子裡塞了兩個棉簽，臉色陰鬱的朝臉上搓風油精。不久之後，穿著浴袍的何煜衡跟了出來，他快步走過來：“你好些了嗎？”
“……”何問初摸了摸自己的臉，頓了頓，陰鬱的麵孔慢慢轉為憂鬱：“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是上火嗎？”
“其實……”何問初欲言又止，何煜衡立刻坐到了他身邊，道：“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不方便說麼？”
“其實，我身體……一直不太好。”何問初看著他，慢慢道：“我可能會經常流血，但你不用為此擔心，一時半刻，我是不會有事的。”
一時半刻沒事，也就是說以後會……？何煜衡愣住了。
何問初已經握住了他的手，眼神溫和：“請你忘記我剛才狼狽的樣子，好嗎？”
何煜衡看了他很久，才緩緩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