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1 / 2)

“我也不想這麼糟蹋自己身子,可是我現在臉毀了,大學不念了,我這輩子因為你的女兒,就這麼毀了。”趙琦兒越說越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展媽媽在一旁看的直抹眼淚,她一把奪過趙琦兒手上的擀麵杖,哭著道:“琦兒小心傷到手了。”

趙展媽媽又看向趙展,她哭著道:“現在家裡已經夠亂的了,你沒事就彆在家裡礙眼了。”

趙展聽到自己親媽這麼說話,他的心裡鈍鈍的疼,隻能兩手空空的走出外麵。

趙餘清在高中住校,手裡已經把高中三年的生活費和學費了,陸非離毀容,趙琦兒在家裡作天作地,因此也沒有人管趙餘清回不回家了。

趙餘清從前就不想回家,現在手上已經有了賺好的錢,她就更加不想回家了。不過她還是和趙展來了一場相遇,相遇地點有些尷尬,是關著趙餘萍的少管所。

趙餘清兩姐妹正在裡麵商量事情,互相詢問情況,結果趙展這個非常不受歡迎的人冒出來了。

“你來這裡乾什麼?”趙餘萍看到趙展來了,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消失不見了。

“我是來看看你的,你就算是心裡再怎麼不高興,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把好端端的一個家折騰散了。”趙展看到在少管所的女兒,開口不由得帶了幾分埋怨。

如果不是女兒的一瓶硫酸,他們家現在已經過上了好的生活,妹妹也有了好歸宿,父母也有房子和退休金在手上。一家人過的和和美美。

再過幾年,妹妹順利的結婚生娃,日子彆提多好了,而現在,到手的好男人飛了,妹妹整天在家連門都不肯出了。

“是你妹妹先不跟我好好說話的,我知道你們偏心她,我也知道在你眼裡,老婆孩子都不如一個妹妹重要,我也不跟趙琦兒比地位。”趙餘萍說到這裡,眼中帶著狠意:“趙琦兒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我已經徹底離開的時候,還找男人逼我。”

“我們原本可以各有各的路,趙琦兒非要把我往絕路上逼,那就大家一起上絕路吧。”趙餘萍語氣平淡的說道。

趙餘萍說完這話,看到趙展又要說什麼,趙餘萍乾脆和身邊跟著她的人道:“我要回去了。”

趙餘萍說完這話,又和趙餘清打了個招呼後,就離開了這個地方,探視時間結束了。

其實在少管所裡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最起碼,她不想看到的那些人,隻要她不同意,就不會有人出現在她的麵前。

趙餘萍話說痛快了,也不用再麵對趙展那張動不動滿臉無奈與滄桑的臉。這可就苦了跟著探監的趙餘清。

趙展看著趙餘清,問道:“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回家看看?”

“我和小姑姑之間關係不好,就不回去給她添堵了,反正小姑姑不高興,最後受罪的還是我。”趙餘清平淡的說道。

趙展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她是你的小姑姑,她被毀容了,你不擔心你的小姑姑臉怎麼樣了,也不擔心我們家以後的生活怎麼樣,你就擔心你會不會被人針對?趙餘清你有心嗎?”

“我的心早就死了,在小姑姑給我吃菠菜害我住了三個月icu病房時就死了。在你說我不是你親生女兒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趙餘清提到這裡,不再去看趙展的目光:“我從前答應過,花了你們趙家多少錢,畢業以後我會一次性付清,既然現在你是我的親爸,那就把一次性付清,改成分期付款,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趙餘清說完這些話,直接回到了學校,她心裡有她的計較,她手上的錢足夠讀完高中了,上大學的費用,按照家裡如今的經濟狀況,就算是她回去委曲求全,也未必能拿的出她的學費。

她有討好趙家要錢的功夫,還不如好好考個好大學,爭取拿獎學金和高考結束後兼職賺錢呢。

趙展看著對他滿滿恨意的女兒,又想到對他直接無視掉的兒子,還有家裡埋怨他的父母妹妹,他的心裡說不出來的難過。

他也是個高學曆的大城市土著男,人到中年,怎麼就混成了這副鬼樣子呢?

趙展在外麵混了一天,發現沒有地方可以去,也就灰溜溜的回家了。

趙琦兒自從毀容之後,脾氣越來越古怪,時不時的大吵大叫,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趙琦兒不肯出門,主要的花銷就是吃飯和她砸東西的錢。

趙展父母每個月的退休金隻夠養一個女兒的,趙展就被他們攆出去工作,擺攤賣早點不行,那就去胸口碎大石,反正趙展不能在家裡閒著。

把趙展攆出家門的時候,趙展媽媽非常理直氣壯,這房子是她一個人買的,哪有45歲的人在家裡啃老的道理。

趙琦兒也有想過要找趙餘清的麻煩,不過趙餘清說什麼都不肯回家住,寒暑假放假的時候的時候,找了個包吃包住的服務員工作,連家都不用回了。

趙琦兒沒有人欺負,隻能在家裡大喊大叫,趙展父母每天都是身心疲憊硬撐著。

自從妹妹出事之後,趙展覺得是他欠妹妹的,如果不是他管不好自己女兒,妹妹也不至於遭遇飛來橫禍,他能做的就是讓妹妹過的好一些。

在現實麵前,趙展放棄了所謂的臉皮問題,他送過快遞外賣,當過保安,收過廢品,也自己進了一些小物品在學校門口販賣。

趙展閒下來的時候,他腦子裡總是回想起妹妹出生前的生活,因為那是他的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日子。

上學的父母擔心他在學校冷了餓了,大學交女朋友時,父母擔心他錢不夠花,又每月多給他很多錢,要結婚時父母儘心儘力補貼幫襯。

可是在妹妹出生之後,他們家的關係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趙展想到這些,隻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趙展沒日沒夜的乾著廉價勞動力的活,終於在他充當五年的廉價勞動力後,他的身體累垮了。

他再也不能乾那些超負荷的工作了,趙展躺在家裡的床上,耳邊是年邁父母的歎息,眼前是毀容妹妹的埋怨,他覺得他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