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怎麼沒有叫醒他喝呢?
孟深下來洗漱,準備去蔣夫子那裡。
剛剛出來就聽到孟奇的聲音:“堂弟,你不用去念書了,阿溪已經替你告了假,快來吃午飯吧,嘗嘗你堂嫂做得飯。”
語氣裡滿是驕傲。
孟深走去廚房,看到鄭秀梅也在,她係著圍兜,手裡端著飯,笑著道:“堂弟。”
“我來拿,你快坐著吧,剛才肯定累壞了。”孟奇一把將碗從她手裡搶過來,跑去放在桌上,“我去盛飯,你坐著。”
“不用,”鄭秀梅臉微微發紅,“該我來,你坐著。”
“不,你坐著。”
孟深捏捏眉心,娶個妻子,至於嗎?這是乾什麼呢?
孟竹一把按著嫂子的肩膀:“歇著吧,讓我哥來,不然他不消停。”
“還是我……”
“坐吧。”王氏都看不下去了,這兒子太不像話,往前她燒飯也不見他這樣的,現在換成兒媳,整個人都變了,王氏心裡有點酸溜溜的,恨不得白兒子一眼。
鄭秀梅這才坐下來。
孟奇盛好飯,挨著妻子吃。
吃飯的時候也忍不住盯著她看,想到昨晚上的旖旎,就覺得每一刻都不能離開她。
鄭秀梅的臉越來越紅。
直到孟竹發出撲哧一聲笑,孟奇才收斂一點。
前世可真沒這樣,孟奇斷了腿,鄭秀梅跟家裡鬨翻,孟竹又為賺聘禮錢定了親,孟奇整日都很苦悶,就算後來娶了鄭秀梅,也覺得虧欠她,虧欠妹妹。
孟深心想,這麼比一比,就算現在孟奇的表現讓他倒胃口了一點,也好過前世吧。
孟深假裝沒看見,低頭吃菜。
唔,比起王氏還是好一點的,當然,比起孟溪就差遠了。
他勉強吃飽,馬上就回屋。
他感覺繼續留在這裡,可能會真的吃不消。
晚上,孟溪照舊是亥時回來。
進去的時候,看到孟深已經把宣紙,筆都準備好了。
宣紙是上好的羅紋紙,他鋪的平平整整,就等著她來寫,孟溪莞爾,感覺這已經變成他們之間的一種習慣。
但她今兒有話跟他說,沒有馬上寫字,而是道:“哥哥,你可是不想跟蔣夫子念書?”不管蔣夫子是否嚴苛,如果義兄真的很不情願,那她也沒必要逼他。
鬼才想跟他念書!
不,他壓根兒就不想念書。
但孟溪這麼說肯定有原因,孟深問:“你為何這般問我?”
“如果哥哥不想念,就算了。”
真的嗎?孟深心頭一喜。
結果孟溪下一句就是:“不如換何夫子,何夫子應該是比較溫和的,而且他教過的弟子中也有考上貢士的。”
孟深:……
“哥哥看如何?”
因為何夫子溫和才換嗎?那外人看來,他是被蔣夫子打得太過厲害了,吃不住了,落荒而逃?
他還要臉不?
誰都知道他在蔣夫子那裡念,如何能換?要麼是繼續學,要麼是不學,沒有第二種選擇!
孟深淡淡道:“不用,蔣夫子教得不錯。”
“真心話?”
“嗯。”
那應該就是自己想錯了,義兄並沒有挨打,孟溪鬆了口氣,又說起看大夫的事。
“哥哥可記得自己是否被撞過?”
他當然記得,不然又怎麼會失憶?孟深道:“我不知。”
連這個都忘了,孟溪很替他難過,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哥哥,我聽說有個神醫,你要不要去試試……他也許能治好你,讓你把自己的身世想起來。”
跟孟奇說的一樣,她當真要帶他去看大夫!
孟深沉著臉:“有什麼用,治不好的。”
“那個神醫是禦醫的弟子呢。”孟溪儘力勸他,“哥哥,我知道你是有點灰心,一直想不起來……以前我們家沒錢替你請大夫,但現不一樣了,我能掙錢,萬一真的行呢?哥哥就不想知道自己是誰嗎,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再說,退一步看,就算沒有用,哥哥也沒有損失不是嗎?”
“損失的是你的銀子!”孟深有點惱火了,盯著她,“你就那麼期望我想起來?”
孟溪一怔。
當然啊,那是大好事,她為什麼不期望。
小姑娘神色茫然,一副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的樣子。
孟深深吸一口氣。
是啊,他怎麼能怪她這麼想呢,可是,她怎麼就對他這麼好,一樣樣想得那麼周到?
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找不到正確的答案,有時候覺得她好像真是為圖一個依靠,有時候又好像不是,她是出於真心,孟深眯了眯眼睛:“萬一我想起來了,萬一我的家在很遠的地方。”
“遠不遠有什麼重要?”
那她不就靠不著他了嗎,他想起來了自然就要離開鹽鎮!
“萬一在西域呢?”
“那哥哥就回去呀,我會替你準備回家的費用。”
孟深:……
“這麼遠,以後要見一麵可不容易。”
“哥哥能想起來就好,是什麼地方不重要的,哥哥,你能一家團聚就行。”
孟深看著她笑盈盈的臉,心想,那你呢?
你就對我沒有一點留戀嗎?
他突然間極為的生氣,這種氣惱差點都無法控製,然後他冷冷的道:“你要試就試吧。”
再試,他都不會想起來的。
絕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讓針來得更加猛烈一點吧!
孟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