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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饈美人 久嵐 11554 字 4個月前

炎武帝從兒子兒媳那裡聽說了孟深的事情,迫不及待就想看到他,馬上便讓太監去宣。

在等待的時候,他回想起在保和殿前第一眼看到孟深時的場景——原來一切都不是錯覺,這孩子就是像秦泰初,他就是他的兒子!

立下無數戰功的將軍,他最忠心的將軍沒有絕後,炎武帝心裡十分欣慰,與身邊的太監道:“老天還是有眼的,像秦將軍這樣的名將,決不能沒有傳承之人……不過可惜這些年他失去記憶,不曾習武,倒是走了文官的路了。”

“皇上不是點了他為狀元嗎,可見秦將軍的後人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讓人失望。”

炎武帝就笑了:“說得不錯。”他拿起手邊的奏疏看,一邊道,“他參與編修的《宣宗實錄》和《大會典》,成果也有目共睹,朕得好好賞賜他才行。”

那太監便暗自猜測炎武帝會賞什麼。

“他應該還未用膳,等會添雙筷子。”炎武帝又吩咐。

太監應聲。

孟深很快就到殿前了,進去後給炎武帝行了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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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炎武帝笑著打量他,“你可還記得幼時見過朕的事情?”

孟深恭聲道:“臣記得,那時候臣是隨父親一同入宮的,當時在宮中有幸與皇上一同用膳。”

“朕同你說過什麼記得嗎?”

“時隔太久,臣的記憶有點模糊了,隻記得膳食十分精美,禦廚雕了一隻麒麟。”

炎武帝哈哈大笑:“沒錯了,就是有隻麒麟,朕是恭喜你父親喜得麟兒。”當時他還跟孟深說,希望他將來跟他父親一樣成為大魏的名將,不過當時他太小了,尚處於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故而就隻有麒麟的印象。

眼見宮女將膳食端了上來,炎武帝感慨道:“你父親千杯不倒,往前朕就喜歡同他喝酒……你坐下吧,陪朕喝一點。”

對於父親的記憶不是很多,故而比起姑姑甚至是炎武帝,他都沒有那麼的悲傷,隻是有些惋惜與父親相處的時間太少,以至於父子之間的美好時光他都記不起幾樁來。

孟深依言坐下。

“薑大學士對你稱讚有加,你自己可喜歡在翰林院?”炎武帝詢問。

“臣在翰林院受益良多,不過臣始終是秦家的後人,不想遺忘組訓,最近開始重讀幼時父親教過的兵書。”

炎武帝撫須道:“甚好,可慰你父親在天之靈。”

他心裡已經有個主意了,既然孟深有意繼承秦泰初的誌願,那等他編修完手頭的《大會典》,調他去兵部是最為合適的。誰說保家衛國需得身懷絕技呢,在兵部定製策略也可以決勝於千裡之外。

在宮裡待得半個時辰孟深方才離開。

不過他去的是章家,向姑姑說明皇上召見一事。

“皇上命我明日巳時在宣寧侯府等候,到時會下旨封爵。”

秦妙高興壞了:“好好,那你明日一早就搬過去。”又看他一眼,叫來繡娘量體裁衣,“晚上連夜趕製出來。”

“也不用吧?”

“怎麼不用,瞧瞧你穿得什麼樣子兒?”秦妙覺得明日是十分重要的時刻,怎能如此寒酸,說罷叫來管事選四個合適的小廝,“以後他們就跟著你了,你有什麼事儘管使喚他們,如果去侯府了覺得人不夠用,你再跟姑姑說,那些下人要是不聽你的,你也彆對他們留情,還有,侯府的管事仍是以前的羅管事……”

章昀在旁邊聽著笑:“你以後慢慢講給他聽,一下子怎麼記得住。”

“是啊,姑姑,先不說這些。”孟深扶著秦妙坐下,“我還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何事?”看他麵色鄭重,秦妙以為皇上還說了什麼。

結果孟深道:“等搬回宣寧侯府了,我想請你選個媒人替我去提親。”

秦妙極為驚訝:“你有意中人了,是誰?”

“你見過的,是孟姑娘。”

“……”怎麼會是他的義妹呢,秦妙一時都不知說什麼。

孟深曉得她有點抗拒,畢竟孟溪的家世與他們秦家很不般配,他正色道:“姑姑,我很喜歡她,在沒有想起身世前就想娶她了,但這絕不是因為她對我有恩,孟家對我有恩,還望姑姑理解。”

秦妙眉頭擰了擰。

那姑娘是不錯,願意去酒樓燒菜供侄兒念書,世上也無幾人,可是一個侯爺娶個廚子,說出去不免難聽……往後還得讓她注意些才好,秦家不缺錢,可不需要她再去做這種事情。

“你都這般說了,姑姑還能不準嗎?”秦妙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兩個人相處了十年,侄兒有此打算,她可以接受,“我會幫你找個合適的媒人,不過你得把孟老太太先接過來,這樣她上麵還有個長輩可以出麵。”

“我知道,多謝姑姑。”孟深對她深深行了一禮。

姑姑沒有為難他,不然他得多費唇舌。

秦妙一笑:“行了,你先回去,明兒早上我來接你。”搬進去前一定得放爆竹熱鬨熱鬨,讓所有人都知她的侄兒沒有死,宣寧侯府又有主人了!

孟深答應,告辭離開。

回到小院已經快亥時了,孟溪見到他才鬆了一口氣。伴君如伴虎,他去宮裡這麼久孟溪真擔心他出事。

“明日我就搬回去,”孟深拉著她的手道,“等中秋節早上我與你先去鹽鎮將祖母接過來,晚上在姑姑家過,你看如何?”

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了,孟溪心裡有點亂,並沒有思考清楚,隻點了點頭。

孟深笑起來:“哥哥我是宣寧侯,你不高興嗎?還繃著個臉?”

雖然她曾經預想過義兄的身世,但真的沒想到會是這等富貴,孟溪微微一笑:“我當然替你高興了,往後哥哥再不用過這種苦日子。”

“怎麼苦了?”他捏捏她的臉,“跟你在一起,我一點不覺得苦。”

如果真的苦,他早就離開她回京都了,又怎麼能忍受這種日子?他待在她身邊,分明過得特彆的幸福。

孟溪心頭一甜,但卻道:“這還叫不苦嗎?”

她雖然努力掙錢了,但也隻夠義兄念個書,彆的什麼都供不起,而此刻看來,她所有能給義兄的東西,與他原本擁有的東西來比,一文不值,想著,心裡有種莫名的難過。

“真的不苦,我隻要吃到你做得菜就很滿足了。”孟深握住她的手,“現在你也不用去鹽鎮了。”

說起這個,孟溪哼了哼:“你是不是在今日之前就知道自己是誰了?”

“……不曾。”

還騙人,孟溪道:“你肯定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就是想逗逗孟溪,想看她努力養他的樣子,孟深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我錯了。”

他溫熱的唇觸及到肌膚,好像有火從上麵燒了過來,孟溪臉騰得紅了,抽出手:“不跟你說了,早些睡,明兒有那麼多事情。”

他不舍得放,但以後來日方長,孟深笑一笑:“明兒見。”

兩人各自回屋歇息。

第二日孟溪早早做了兩籠三鮮蒸餃,等孟深起來後一起吃了,正待孟深洗碗時外麵傳來敲門聲,她出去一看原是章家的小廝送新衣來了,還有一些配飾。

看來是要義兄穿戴整齊後搬回宣寧侯府。

她捧去給孟深。

瞧見他一絲不苟的還在洗碗,忍不住想,往後再也沒有這一日了,他身為侯爺怎麼可能還洗碗?這也幸好沒有給章夫人瞧見,不然章夫人肯定會心疼。

“哥哥,快去穿上吧,時辰不早。”

孟深擦擦手站起。

等到出來後,孟溪覺得眼前一亮。

這身圓領的銀繡卷雲紋錦袍真的很適合義兄,襯得他眉目越發俊朗,他的頭上還帶著玉冠,腰間配一方刻著麒麟的玉佩,這一刻讓她明白了什麼叫珠玉在側。

難怪義兄以前總是一副矜貴的樣子,那原本就是流淌在他血液裡的東西。

“如何?”孟深自己的感覺也很好,他本來就應該是這種樣子。

孟溪嗯一聲。

“不多說點什麼?比如玉樹臨風,龍章鳳姿?”孟深挑眉,“光就個嗯字,那是好,還是不好?”

孟溪咬唇:“有什麼好不好的,我又不是第一天看到你。”

“……”孟深忽然就想到那天晚上他刻意打扮後,指望孟溪能發現他容貌的出色,結果她看都沒看一眼。

“你不說,我就不搬了。”他不滿。

這個時候還孩子氣,孟溪道:“你侯爺也不當嗎?”

他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孟深道:“是啊,你說不說?”他作勢要去脫錦袍。

孟溪怕了他了:“你風流倜儻,行了嗎?”

孟深道:“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