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鱷魚?
鱷魚是指河裡麵的那頭巨獸?
老大要釣那頭巨獸?
怎麼釣?
文翰腦中一個個的問題接連不斷, 他張了張嘴想要仔細詢問, 但見淩音雙手不停忙碌的樣子,終究還是把嘴給閉上了。
顯然, 即便他這會兒問了, 淩音恐怕也無暇回答他。
文翰把飛行器設成固定懸浮,然後俯下身湊近了淩音, 幫著一塊兒係繩結。
用來係繩結的碎布條,文翰很熟悉。
這些都是淩音從之前那些來找陸躍尋仇的人身上扒下來的。
因為交戰激烈,那些人死時, 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敗得不像樣子。
文翰當時還疑惑了一下, 淩音搜集這些破爛布有什麼用, 卻萬萬沒有想到如今還真就派上用場了。
老大果然不愧為老大,就是這麼的有先見之明!
雖然對於淩音接下來到底準備怎麼做,文翰仍舊是一團糊塗,可這並不影響他內心對於自家老大的無限敬仰之情。
淩音試了試布條繩的長度, 感覺差不多了,便把兩隻肥碩的野兔綁在了布條繩的兩端。
她彈出折疊短刀, 在其中一隻野兔的腿上深深劃下一刀。
眼見深紅色的血珠從野兔厚重的皮毛下淋漓而出, 淩音甚是滿意的略略頷首。
文翰的那個空間雖小,但保鮮度是值得肯定的, 這野兔存放其中就像剛死時一般,體內鮮血毫無凝固的跡象。
而淩音要的就是這些尚在流淌的活血。
一切準備就緒, 淩音看向下方翻滾的河麵。
文翰站起身, 他不知道淩音要怎麼釣鱷魚, 但字麵上的意思他還是能理解的。
於是,十分擔憂地問:“老大,能、能行嗎?”
淩音淡淡看了他一眼,語氣隨意中透著決絕,說:“能不能行都得試一試,我們現在也隻能抱著不成功今天就全部折在這裡的決心了,不是嗎?”
文翰喉頭一哽,盯著淩音,艱難的做了一個吞咽動作。
他在臉上強撐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無疑小胖子正在勉力打起精神。
撓了撓後腦勺,文翰正色問:“那老大我需要做些什麼?”
淩音很高興文翰能夠這麼快就鎮定下來,到了這種時候,他們最需要的就是沉著冷靜。
看著小胖子,淩音鄭重道:“一會兒我如果能夠把那頭巨獸引開,你就立刻去接陸躍,然後儘可能的跟上我。你告訴陸躍,我會想辦法引那頭巨獸出水,讓他見機行事。”
文翰一邊聽一邊點頭,卻還是忍不住的在最後問:“老大,那郎宙呢,他怎麼辦?”
淩音道:“隻要把巨獸引開了,郎宙就算在河裡,暫時也是安全的,沒事。”
文翰哦了一聲。
淩音說罷便駕著飛行器駛出了一段距離。
她儘可能的將飛行器升到最高,然後又在野兔身上狠狠劃了兩道,這才如釣魚一般,將野兔做成的餌緩緩下放。
在野兔距離河麵差不多還有1米的時候,淩音停止了放繩的動作。
她在上方靜看著從野兔身上淌下的血水,成串的落入水中,之後又在蕩漾的水波中快速氤氳擴散。
水中的獵食者,對於血腥味總是尤為敏感。
原本正與郎宙、陸躍糾纏不休的普魯斯鱷,突然一甩粗長的尾巴,快速朝遠處遊去。
陸躍和郎宙不明情狀,俱是微怔。
文翰雙眼乍現精光,這是……成了?
看著水麵下急速掠過的黑影,文翰長籲一口氣。
他是膽小的,心裡其實很怕那頭巨獸會不會遊著遊著就折返回來了。
但他同時又牢記著淩音的話,知道如果因為他的一時畏怯而錯過了最佳時機,那麼他們將會迎來的可能就會是滅頂之災。
“沒什麼好怕的,要相信老大,我們一定能平安度過這個難關!”嘴裡如此默念著給自己打氣,文翰驅動飛行器朝陸躍他們駛去。
“陸躍,上來。”能量轉換板的損傷,讓飛行器在低飛滯留時略有些不穩定,文翰竭儘所能的把控著操縱杆。
陸躍和郎宙看到文翰過來,又看到不遠處引著巨獸兜圈子的淩音,多少猜到應該是淩音想到了什麼應對之策。
對上兩人疑惑的眼,文翰舔舔嘴唇,隻道:“陸躍,老大讓我跟你說,等等她會想辦法引那頭巨獸出水,他讓你見機行事。你快上來,我們還得儘快追上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