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人因為江郎躲過一劫,他們也衷心地祝願著江郎能夠和染蝶白首偕老,共度餘生。
隻是沒有想到,到最後,傳來的卻是噩耗。
江郎身亡的消息。
江郎死在了怡紅院之中。
屍首被丟在了城外亂葬崗中。
江郎家中僅有自己一人,屍首都無人收斂。
倒是洛陽城中,不少文人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為他買了棺木,收斂了他的屍體,將他葬在了城外一處風景優美之地。
免於屍骨無存。
謝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更是驚得一巴掌拍碎了麵前的木頭。
“死了?”謝梓抬起頭來,愕然地看著淩九。
“是的,死了。”淩九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真的死了,他的墳就在城郊。”
“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
前幾天,他還在他家中暢聊他和染蝶往後的事情,這才幾天的時間,一個好端端的青年人就這麼沒了?
“被喬良閔下令打死的。”提到喬良閔,淩九的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怎麼回事?”
“染蝶被喬良閔看上了,喬良閔強行要了染蝶。”
這一點他們已經早就猜到了,在洛陽,染蝶的名聲不小,喬良閔這種人不會放過她的。
“江郎雖然會有點兒介意這種事情,但是,他應該不會放棄染蝶的。”若說完全不介意,那麼是不可能的,畢竟是深愛的女子,心愛的人被他人玷汙了,這種事情,不論男女,心裡自然都會有點兒疙瘩。
隻是,因為太愛他們了,所以才能夠將這些介意化為心疼,江郎那般喜愛染蝶,知道這件事情以後,隻怕會更心疼染蝶。
“對,他並沒有放棄染蝶。”
江郎這幾日湊足了銀兩之後,便去了怡紅院,想要為染蝶贖身。
花媽媽對染蝶有愧,本想直接答應他,可是,又想到喬良閔,一時間,就有些猶豫了。
喬良閔這些日子以來,隻要來到怡紅院,基本上都是染蝶伺候的,若是染蝶不在了,也不知道這喬爺會不會拿他們怡紅院出氣。
“江郎,不是花媽媽不舍得染蝶,隻是,現如今,染蝶也算是我們怡紅院的救星了,要不,你再等等,等到這喬爺膩了染蝶,到時候,你再來贖回染蝶。”
不管江郎如何述說,花媽媽始終不肯同意讓染蝶贖身。
她倒也不是非要棒打鴛鴦,隻是此刻,她的怡紅院確實少不了染蝶,怪隻怪染蝶相貌長得太好了吧。
染蝶聽聞此事,自嘲一笑。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臉上多了幾分愁苦。
江郎推開了染蝶的門。
花媽媽雖然不願意讓他將染蝶贖走,但是卻不反對讓他們相見。
一對小情人在如此情況下見麵,頓時紅了兩雙眼睛。
“江郎,你彆等我了,我已經不清白了,配不上你了。”她清白俱毀,江郎卻已經是秀才了,他們之間的差距將會越來越大。
江郎卻是搖了搖頭,上前一步,將染蝶摟在了自己的懷中,他讓染蝶堅持下去,“沒有關係,多久我都願意等你,隻要你還肯跟著我,我就等你。”
染蝶聞言,隨之大哭不止,兩人你儂我儂,正要互述衷情,卻正巧碰上了要讓染蝶伺候的喬良閔。
喬良閔當即令人將江郎拖了下去,江郎是書生,本就體弱,不一會兒,就被打得斷了生氣,沒了氣息。
喬良閔卻依舊毫無愧色,直接令人將他扔到了亂葬崗去,便是哭鬨不已的染蝶,也被喬良閔一巴掌給打得暈了過去。
“簡直是豈有此理。”謝梓聽得渾身都在顫抖。
這樣的人,若是這樣的人真的看中了他們一家人,若是她在還好一些,若是她不在的話,她的弟弟妹妹是不是也要經曆像江郎這樣的事情,或者像是染蝶一般,困做籠中鳥,從此無自由。生殺大權都掌握在他人手中。
不,她絕對不允許,這個喬良閔,不能夠留了??????
怡紅院中,染蝶白皙的雙手拂在古琴上,叮叮咚咚,時而細膩如私語,時而又大器入驟雨,哪怕喬良閔不懂音律,卻也知道染蝶彈得相當不錯。
尤其是她那含羞帶怯的神情,更是令人食指大動,恨不得就直接將她壓在古琴之中,用她的身體來彈奏一曲。
“染蝶,過來。”
“是。”
琴聲頓時停住。
染蝶挽著白色的絲綢披帛,踩著小碎步,一搖一擺地來到了喬良閔麵前。
媚眼如絲,一顰一笑比之往日更多了幾分令人沉醉的風情。
“沒想到染蝶你竟然也有這般風情。”喬良閔伸手就將人摟入懷中,手掌在她的背部來回撫摸著。
“喬爺,喝酒。”
“怎麼一巴掌倒是將你給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