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打個臉(2 / 2)

算了,就當做個好人好事,敲打敲打她,不然哪天撞上武鬆,三拳就被打死了。

司南背著手,晃晃悠悠來到於家門前,一腳踹開。

“背後說人呢?”

“我怎麼聽著像在說我?”

“不,不是像,就是在說我。”

於氏夫妻:……

上來就這麼直白嗎?

都不需要委婉提醒拐彎試探嗎?

這不符合我大宋朝的社交禮儀!

司南笑眯眯地問:“你們聽過一句話不?”

“莫、莫欺少年窮嗎?”於三兒尷尬道。

司南險些沒繃住,這話已經傳得人儘皆知了嗎?

“不是這句,是另一句——背後念人閒話爛嘴角。”

“放屁!哪個說的,我怎麼沒聽過?”胡氏吊起眼梢兒,用尖利的聲音掩飾心慌。

“閉嘴!”於三兒狠狠地瞪她。

他在司家做了二十多年下人,骨子裡的奴性讓他見了司南下意識抬不起頭。

“南哥兒彆惱,你嫂子這脾氣你是知道的,向來刀子嘴豆腐心……那什麼,今日這事對不住了,回頭我說她。”

司南抄著手,往門垛上懶洋洋一靠,“彆回頭啊,就現在吧,讓我瞧個熱鬨。”

於三兒一噎。

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胡氏惱羞成怒,“少給他臉,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胡話就來誆人。我就說了,怎麼著?有本事真讓我爛個嘴角試試?”

她有多惱怒,司南就有多平靜,甚至露出一絲笑意,“相國寺的大師說的,是胡話?”

胡氏不由一顫。

這年頭百姓都是迷信的,但凡這個大師、哪個道長說上一句,幾乎當成聖旨來聽。

不,比聖旨還神聖。

直到司南走了,胡氏還在膽戰心驚。

真是大師說的嗎?

背後念叨閒話真會爛嘴角?

她從前不是沒念叨過人,也沒見爛……

不,確實有一次,嘴角磕破過!

胡氏越想越心虛,一不留神兒滾熱的菜湯就灌進了嘴裡。

“噗——”

“死蹄子,就不知道放涼了再端上來?燙死老娘了!”

大娘、二娘嚇呆了。

隻有三娘反應過來,連忙抓了把雞糞往胡氏嘴上抹。

——司南走之前說了,若是真爛了嘴角,彆的藥不頂用,隻能抹雞糞。

那味兒啊,胡氏險些把隔夜飯吐出來。

她最疼愛的七寶拍著手大笑:“阿娘真爛嘴角了!阿娘真爛嘴角了!”

胡氏:……

彆問,問就是想死。

於家的熱鬨司南沒瞧見,此時他正在逛夜市。

華燈初上,汴京城又熱鬨成了另一番模樣。

從南薰門一直到大相國

寺,處處掛著燈籠、支著攤點,處處都是人馬車流、旌旗酒家,賣吃食的、賣花草的、賣衣裳的、賣香料的應有儘有,甚至還有賣孔雀、賣黑熊的!

一時間,司南竟有些恍惚。

這真是物質貧乏、生活困苦的古代嗎?

從某個角度來說,比現代還要繁華、還要富足。

大宋仁宗朝,果然像課本上說的那樣朝氣蓬勃、繁榮昌盛。

今年是宋仁宗在位的第三十七年,嘉祐三年,多位名臣在朝為官,蘇軾、王安石、司馬光嶄露頭角,包拯包青天權知開封府,可以說是兩宋之間百姓最幸福的時期。

司南吹了聲口哨,還挺幸運。

他生得眉目精致,膚色瑩白,配著那張笑容可掬的少年麵孔,引得小娘子們悄悄紅了臉。

司南搖頭晃腦,瞧瞧,南哥的魅力不減當年!

他是出來買香料的,做菜的那種。

這年頭米肉蔬菜都不算貴,偏偏香料貴得要保命。貴也得買,他要經營的吃食沒了香料還真不行。

正挑選,拐角突然衝出來一波人,一個個穿著皂靴,跨著寶刀,邊跑邊厲聲嗬斥。

“皇城司公乾,閒人退散!”

人群聞言,驚慌四散。

有躲閃不及的,不管是老人還是孩童,皆被這些官人毫不客氣地推開。

司南也沒能幸免。

他練了幾十年CQB(室內近距離格鬥),出手就能要命的那種,陌生的手冷不丁推搡在肩膀,司南下意識抓住,眼瞅著就要來個過肩摔。

關鍵時刻,旁邊孩童的啼哭喚醒了他的理智。

司南回頭,身後的親事官正瞪著眼睛怒視他。在此之前,對方想把他的手甩開,卻失敗了。

親事官此時既怒又驚,不明白這個看似文文弱弱的小白臉為何力氣這般大。

司南連忙揚起笑臉,十分友好地幫他理了理袖子,“對不住、對不住……”

“小子,當心些!”大概是為了找回場子,這位親事官狠狠推了他一把。

司南猝不及防向前一跌,撞上一堵硬實的人牆。

臥槽!

給臉不要這還行?

南哥惱了,要發飆。

一抬頭,看清撞到之人的臉……

臥……槽?

孫砸,推得好,爺爺謝謝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