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臣有了(1 / 2)

第二天,司南就買了一隻羊。

一隻帶崽的母羊。

他決定每天喝一碗羊奶,為此臉都不要了,跟一頭出生剛剛三天的小羊羔搶奶喝。

他還在棗樹上劃了一道線,發誓下個月身高要長到這裡。

是的,他被孩子們關於上下的定位刺激到了,決定儘快長成188、88、18、8的大總攻。

出櫃後的生活明顯不一樣了。

以往,唐玄早上過來都不會進院,一般是在巷子口等著司南,或者悄悄地說兩句話,或者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像地下工作者,搞得神神秘秘。

自從和孩子們坦白後,唐玄每天早上都會準時敲響司家小院的門,給孩子們帶來熱騰騰的早餐,順便叫醒賴床的司南。

入了秋,清晨多霧。

槐樹早早地開了院門,瞧見唐玄已經站在門口了。依舊是那身紅色勁裝,肩頭染著濕意。

槐樹一愣,“郡王來多久了?怎的沒敲門?”

唐玄抬腳進院,低聲道:“他覺輕,讓他多睡會兒。”

槐樹忙接過他手上的早食,是香脆的芝麻燒餅和熱騰騰的餄餎麵。

不用多問,溫到鍋裡就好,等著司南起了一塊吃。

孩子們陸陸續續起了,輕手輕腳地洗臉刷牙,然後排成整齊的隊形,無聲地練軍體拳。

正常情況下,司南這時候早就起了,隻是最近忙著籌備簽約儀式,天天晚上寫寫畫畫忙到大半夜。孩子們體貼地不吵醒他,還把他的窗戶縫用破布條堵住,生怕相國寺的晨鐘把他吵醒。

司南睡得很熟,蜷著身子側躺著,嫩生生的臉頰壓在枕頭上,有點軟,有點乖,絲毫不像白日裡眉眼飛揚的模樣。

看起來隻有小小一隻。

唐玄神色變得柔軟,輕輕地撫了撫他散開的頭發。許是每日都洗的緣故,司南的發質很好,如絲綢般順滑烏黑,勾勾纏纏,繞著他修長的手指,撒嬌似的。

真是沒有一處不喜歡。

感覺被打擾到,司南醒了,眉頭皺起一點點,有些不開心。

唐玄略心疼,正想著怎麼哄,就見他睫毛一顫一顫,睜開了眼。

看到是他,司南眉心的褶皺一下子舒展開來,嘴角也翹了起來,“我是在做夢吧?不然怎麼一睜眼就能看到大美男?”

唐玄的心瞬間安定。

這個人啊,無論多累多煩,隻要眼睛一睜開,帶給旁人的都是滿臉笑意。

唐玄碰了碰他壓紅的臉,聲音低沉又溫柔:“還不晚,再睡會兒。”

司南像個蠶寶寶似的一拱一拱,拱到床裡側,“要美男陪.睡。”

唐玄挑眉,“不怕美男吃了你?”

司南壞笑,“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唐玄笑笑,脫掉靴子,合衣躺在他身邊。

司南高興了,嘴角翹得老高,又拱啊拱,拱到他身邊,一把抱住,“被哥睡過了,就是哥的人了。”

唐玄淺笑著,拍拍他,“睡吧。”

“不成,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程序。”司南托起他的脖子,硬生生把自己的胳膊插了進去,“這就妥了。”

同床共枕的話,小受受當然要枕著大總攻的手臂才行啊!

“睡吧睡吧。”大總攻拍拍他的小美受,“南哥給你唱個歌。”

“洗耳恭聽。”唐玄笑笑,腦袋幾乎是懸空著,免得壓到他。

司南側身看著他,輕輕地哼著歌,哼著哼著把自己哄著了。

台階上坐著一排小豆丁,一個個啃著燒餅吃著麵,用氣音說小話。

“睡在一起了,會生小娃娃吧?”

“是師父哥生,還是郡王生?”

“生個小妮兒吧,像妞妞那樣的。”

“對對,咱們家小子太多了。”

旁邊擠過來一團毛絨絨,還不到巴掌大,粉嫩嫩的小爪子扒上小崽膝頭,吱吱叫著,想吃他手裡的大燒餅。

小崽用圓圓的小手摸摸它,軟軟地說:“不可以哦,條條崽還沒長牙,隻能喝奶。”

“吱吱!”

“不行的。”

“吱吱~”

“好吧,給你吃一點燜子好了,隻有一點哦,不許貪心。”

小崽歎了口氣,扒開火燒皮,從裡麵挑了一塊很軟很軟的驢肉燜子,用圓圓的小手托著喂給條條崽。

條條崽兩隻小爪子軟軟地扒著他的手,小腦袋一晃一晃,吃得可開心了。

其餘孩子一臉羨慕。

條條崽真可愛,他們也想擼條條崽,可是條條崽隻許小崽和司南碰,彆人一靠近就機靈地跑開,誰都抓不到。

“條條崽”這個名字是小崽起的,小家夥繼承了鼬爸鼬媽的變異基因,毛色和尋常白鼬不一樣,從腦袋到尾巴長著一道黑毛,其餘地方都是白色。

小家夥胖嘟嘟的,團著身子吃食的時候像個小絨球。

條條崽記性很好,還很黏人。

有一次司南把它抱到床上玩了一會兒,小家夥就記住了,第二天竟然自己跑到床上,蜷著小身子趴在司南肚皮上,非要和他一起睡。

司南對毛絨絨和小孩子一樣沒有抵抗力,心一軟,收留了小家夥。

一人一獸同床共枕了好幾天,相處得十分和諧。直到有一次,唐玄看到條條崽扒拉司南的褲腰帶……

郡王大人黑著臉,毫不留情地揪起小毛團,丟回窩裡。

大概覺察到他身上的可怕氣息,從那之後,每次聽到唐玄的腳步聲,條條崽都會機靈地鑽回窩裡,假裝自己沒有上過司南的床。

司南和孩子們默契地幫它隱瞞著。

唐玄配合地假裝不知道,在司南身上看到小獸毛,還會不著痕跡地拈到帕子裡丟掉。

晨霧散去,太陽露出頭,司南才起床。

洗臉水已經打好了,燒餅餄餎麵溫在灶上,喜歡的人和疼愛的崽崽們就在身邊。

最好的生活,不過如此。

***

今日不用去火鍋店,司南在州橋租了個瓦子,預備了一場規模盛大的簽約儀式。

名義上是公布第一批入選的十家加盟店,根本目的還是為了給司氏火鍋做宣傳。

司南到的時候,場地已經布置好了,伍子虛跑前跑後,處處張羅。

說起來,這件事多虧了他,那十家店也是他選出來的。這小子彆的事不靠譜,談到吃卻極其認真,不管多少人托關係、走後門,伍子虛都不妥協,堅持按照口碑挑選。

這家瓦子的格局和現代的體育館差不多,中間是表演台,周圍擺著木架拚成的坐位。

再往外還建著一圈小樓,樓上隔著一間間雅舍,樓與樓之間有廊橋相通,橋上係著一串串彩旗,白日用來遮陽,晚上便掛起燈籠,將整個瓦子照得亮如白晝。

司南在所有顯眼的地方都掛上了“司氏火鍋”的條幅,條幅上寫著標語和極其顯眼的品牌logo——

司南親筆題寫的篆體“司”字,字上斜斜地畫著一支Q版的玄鐵白羽箭,是唐玄畫上去的。

唐玄買了一塊玉料,請玉雕匠人切成兩半,一個雕成小老虎,一個雕成小駿馬,底下刻上logo,當作火鍋店的公章。

司南屬馬,小馬印章便由唐玄保管;唐玄屬虎,小虎印章給了司南。

店是兩個人合開的,logo是兩個人一起做的,信物一人一個,就像司南說的,這是“夫夫共同財產”。

得益於司南的大力宣傳,今日來的人很多,有東西二京五味社的社員,有期待加盟的掌櫃,還有很多看熱鬨的百姓。

瓦子裡坐不下,百姓們便站在台邊、擠在過道,一個個抄著手,期待地等著加盟店的“揭牌儀式”。

其中,不少人是來看熱鬨的。

比如皇後和兗國公主。

司南和唐玄在玉津園的“風流韻事”傳得滿京城都是,皇後想瞧瞧,究竟是什麼人,敢做唐玄的“男寵”。

原本唐玄隻邀請了官家一人,皇後聽說了,也要跟著來。當時兗國公主剛好在皇後宮裡,就一起來了。

範萱兒這些天一直叫人留意著兗國公主的行蹤,聽說她來了州橋瓦子,急急忙忙趕過來,來了一場“偶遇”。

兗國公主並沒有因為她出身商戶就看輕她,反而因著某種同病相憐的情緒,對她十分優待,進雅間的時候特意把她帶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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