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2)

目前的首要問題是找出那個欺負她們小師妹的“混蛋”。

一開始她懷疑是傳法堂某個弟子,但仔細觀察後又覺得不像,洛梓靈對去傳法堂上課並沒有什麼期待,反倒很期待下課。

思來想去,與洛梓靈接觸最多的就是黎青崖了。將黎青崖列為“嫌疑犯”的她找到了另一邊的“家長”談話,試探口風的同時也希望得到杜行舟的幫助。

但杜行舟聽到她的話,卻嗆得咳嗽起來。

“陌師妹,我覺得這裡麵有誤會。”三師弟喜歡的明明是陌師妹本人啊。

杜行舟不好說破,隻能苦口婆心地勸他。終於,陌織煙決定暫且不去找黎青崖對峙,但依舊對他保持懷疑……

轉眼,論道大會開始了。

太一仙宗在短短幾日熱鬨起來,山門與渡口迎來了一個又一個宗派的人。

除了平素往來較多的中原各派,這次新加入的還有位於極東富庶華麗、遵循古禮的玉鼎門;從西域來的,充滿異域風情的聖火教;神秘的百花穀、尚武的戰雲派、海外的天心島……

可惜天澤城城主依舊未歸,以至本該聚齊的四域,依舊少了北境。

這人一多,就更容易出亂子。戒律堂的任務陡然加重,為了維護論道大會的治安,黎青崖連續好幾天都沒回過臨崖當風了,困了也隻能在戒律堂眯一會兒。

舉辦大會非常繁瑣且費神,杜行舟也不輕鬆,他能為有限,幫不了大師兄太多,隻能確保治安方麵不出紕漏。

終於,大會開幕了。

這天,萬年宅的聶清玄也現身了,他身著銀黑禮服,巍冠博帶,俊美威儀。他難得這般打扮,然而或許是人的氣勢更強,倒不太瞧得出與平時有多少差彆。

見到他,禦淩恒陰陽怪氣道:“衡鈞道尊可真是稀客。”

聶清玄彎起狐狸眼回道:“還是禦峰主太不拿自己當外人。”

兩句話便能說到快打起來的也就這個兩個人了,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儘量避免被牽扯進去。不過好在他們還顧及身份,並未進一步激化矛盾。

又說了兩句還是沒說過,禦淩恒冷哼一聲,將頭瞥向會場的方向。

聶清玄則坐上正中的主位,懶洋洋地靠著扶手。

這場大會讓他感到乏味,看了沒一會兒,他便扭頭再度去撩撥禦淩恒,最終,禦淩恒被騷擾得拂袖而去。

沒了“調戲”對象,聶清玄垂眼歎氣,眉目間寫滿無聊。瞧見他這般神態的黎青崖,悄悄和下屬換了執勤位置,以免站得太近而被聶清玄抓去找樂子。

略過大佬間的暗藏機鋒,對普通弟子來說最有看頭還得是各色比試。

比試大體分為術與武。

術者,丹、符、陣、器等等,不分修為分職業,以各自作品的創意與技術難度輪高下。武者,劍、法、體等,不分職業分修為,按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三個等級比試。

這些比試關係著“秘境試煉”名額。

大陸每過數年便會出現上古秘境,裡麵有危險也有機遇,對元嬰期及以下的弟子是非常珍貴的曆練機會。不過秘境能承載的人有限,不同秘境的人數上限也不等,所以每年個宗派都要為分名額扯皮。

決定宗派能拿到幾個名額的是大佬們在談判桌上的周旋交鋒;決定誰能拿到名額的是弟子們在比試中的名次表現。

每個弟子都不清楚自己宗派今年有幾個名額,所以都力爭上遊,以求穩妥。

黎青崖穿著執刑堂黑白二色的修身製服,帶著下屬在大會現場維護治安。各門派女弟子路過他們麵前時目不轉睛,大膽的還跑上來要私人信息。

黎青崖統一板著臉回絕。

——他不搞這個。何況她們饞的是他本人嗎?不是,她們饞的是他這身乾練製服帶來的禁欲與禁\斷感。彆以為他不知道“製\服\誘\惑”是什麼。

今天是築基期的比試,執勤之餘黎青崖也在抽空關注比武台,幾輪過後,他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幾月未見的宴笙簫。

他看著高了些,人也精神挺拔多了,靈霄峰為人詬病的“”校服嫁衣,獨獨在他身上穿出了那份如火張揚的豔麗。

注意到少年的步態與吐息,他微微挑眉:築基了?

雖然十四五歲的築基很常見,但宴笙簫起點可是連引氣入體都不知道的凡人。入修界未及半年便成為一個築基弟子,說出去怕是沒人會信。

男主不愧是男主。

和他對戰的是一個烈陽宮弟子,修的近戰。

宴笙簫是和劇情裡一樣的火靈根,短短數月他已經能將各色術法使得得心應手。那烈陽宮弟子數次進攻,都未能近他的身。淡紅的火靈氣蕩漾,不時在法術生效時炸出火光,絢麗非常。

能在短時間內有如此水平這小子應該沒少吃苦,畢竟,禦淩恒是出了名的對弟子下手狠。

不出所料宴笙簫贏得乾淨利落。這樣的表現保持下去,太一仙宗那麼多名額應該能有他一個。

下台時他發現了盯著這邊的黎青崖,停住腳步。

黎青崖平靜地挪開目光。

雖然他想瀟灑地說一句:既然宴笙簫已入修界,那他們之間兩清了。入靈霄峰是他自己選的,日後榮辱與他無乾。

但實際上他慌得一比,不敢在眼神上和宴笙簫交彙的同時,還希望下半輩子都不要和宴笙簫再有交集,“那玩意兒”他是想起一次怵一次。

宴笙簫並未久留,發現黎青崖裝作沒看見他後,便抬腳走向了靈霄峰弟子所在的地方。

元嬰期的比試在第五天。

參加比試前黎青崖將一把手的任務交托給了副手,並囑咐剩下兩天都由他來負責。

——跟自己學了這麼多天,笨蛋都該學會了,實戰練習兩天,以後的論道大會就全靠他了。

被委以重任的副手喜滋滋的,看來完全沒意識到這“重任”有多重。

前幾輪比賽黎青崖都贏得輕巧,到了後麵高手變多,他漸漸吃力起來。

在與雲去閒對戰,預感自己不敵時,他也沒死撐著爭勝,“瀟灑”地認輸,領了一個第六名下台。他是三弟子不是大弟子,拿個總名次第六不算丟人,何況也沒輸給外人。

雲去閒對他敷衍的態度不滿,下台後拉著他討要說法,他攤手:“我們倆師兄弟計較這個乾嗎?要不,下次你輸給我?”

“做夢。”雲去閒翻了個白眼,放他走了。

黎青崖這麼急著收工其實有其它原因——他要去趕另一場比賽。

隔壁擂台上,身著月白長裙的陌織煙與一個容貌昳麗的紅衫女子戰得激烈,白與紅交織,描繪出一幅綺麗的畫麵,如此賞心悅目的打鬥自然也吸引了許多觀眾。

幾十招過後陌織煙的劍抵在了紅衫女子的命門,而女子則挑落了她的麵紗。

這畫麵,與黎青崖話本裡的場景有八成相似。

沒錯,紅衫女子就是被墨宗新封為新聖女不久,尚不為外人所知的慕容極,她是頂替了某正道小宗門的弟子來參加的大會。

見到陌織煙真容的刹那,她毫無雜質地笑了,情不自禁地感歎:“陌仙子,你真美。”

——和她在無數個冷寂的夜裡想像的“姐姐”長大後的模樣一樣美。

她的神情如此真誠坦率,以至於說出這樣輕浮的話語,也難讓人覺得無禮。當然,另一個原因是,在場眾人和她想的一樣,隻不過沒有說出來。

所有人都在為陌織煙難得一見的真容迷醉,唯有黎青崖的眼神遊移在兩人之間:謝謝,磕到真的了。

與此同時,觀眾席另一頭的洛梓靈憤怒地瞪大雙眼——

有人在泡她大師姐!

還臭不要臉地學話本裡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