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2 / 2)

響徹院子的怒吼驚醒了還在夢境中的年輕下屬,他條件反射般地抓起外衣,屁滾尿流地跑了出來。

咋被叫醒的慕容禕不明所以,一邊穿衣一邊左顧右盼:“怎麼了?發生什麼了盟主?”

說來這本是正常的起床狀態,但殷血寒先入為主有了不好的猜想,再去看他穿衣的動作就怎麼看怎麼礙眼:“我讓你來辦事!你就是辦這些事的?”

“盟主!”見殷血寒指著“鹹魚大大”,慕容禕還以為他是追究自己“陽奉陰違”扣下人的事,立即下跪認錯,“屬下知錯!請盟主責罰!”

“你對自己強迫他的行徑有何辯解?”

慕容禕還沒睡清醒,被問責後就知道一個勁兒認錯:“屬下知錯!”

見他對自己的無恥行徑供認不諱,殷血寒更生惱恨,他平日的教導真是喂狗了,手下最器重的堂主居然做出這種欺辱弱小之事。

他咬牙切齒:“滾去領罰!”

慕容禕二話不說,滾了下去。

這一連串處置乾脆利落,讓旁觀的黎青崖看得嘖嘖稱奇,暗自感歎果然還是“創業”鍛煉人,以前的殷大傻子也有了殺伐果斷的氣質。隻是,這般做派,要不是提前知道歃血盟是魔道陣營,他還要以為這是哪個名門正派了。

處置完下屬,殷血寒扭頭看著他:“留下名姓,歃血盟會給你交待。”

殷血寒磊落,他自然不能落了下風,乾脆地報上名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段銜瑜!”

這頭,被帶下去的慕容禕看到拿上來的刑具不對才意識到有問題:“這不對啊!我隻是小小的欺上瞞下,又沒有做什麼喪儘天良的事!上這麼大的板子是什麼意思?”

負責行刑的弟子恭謹回道:“回慕容堂主,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都是盟主的命令!”

重新將盟主方才對他說的話回味一遍,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的慕容禕開始哭爹喊娘:“盟主!都是誤會啊!我沒有對鹹魚大大做什麼啊!昨天晚上他寫文,我看書,我們什麼都沒做啊!”

他是直的啊!

殷血寒不能因為自己對一個退了他婚的男人念念不忘,就當彆人也對男人有興趣啊!

不過殷血寒並不在此,要解釋也得他等受完刑去了。

挨完幾十板子的慕容禕趴在床上,忍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向自家盟主解釋始末。

但殷血寒聽完眉頭卻並未舒展,反有鎖得更緊的趨勢。他用幾句話將慕容禕陳述的內容提煉出來:“你說的這個段銜瑜曾消失十九年、最近才現身、真實身份不知、幾度改換裝扮……”

慕容禕:“是的。”

殷血寒陡然大怒:“我不是問你有沒有麵生且來曆不明之人嗎?”

慕容禕懵了,鹹魚大大算來曆不明的人嗎?

將《神女攻略手冊》來來回回看了幾十遍的慕容禕早已把“鹹魚翻身還是鹹”引為自己趣味相投的精神知己,雖然沒見過麵,但並不妨礙他將其算作熟人。

既是熟人,又怎麼會懷疑到他身上?

見到下屬傻眼的樣子殷血寒更來氣,叱罵:“玩忽職守的蠢東西,滾回歃血盟!等我處理這邊的事再收拾你!”

歃血盟盟主現在很暴躁,他本不打算參加品香大會,突然來此自然有緣由。他得到了一些關於山海界的消息,知道人出來了,所以想要搶在夏戎與其它門派下手之前將人帶走。

但沒想到因為手下的人不查,讓要找的人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趕走慕容禕,他扭頭下令:“把那個段銜瑜找回來!”

接著又補充:“悄悄的,不要驚動其他人。”

“還有,不要傷到他!”

接著又想到若那人真的是黎青崖,而黎青崖又繼承了妖皇傳承,那以對方如今的實力,自己的下屬未必能悄無聲息地將其帶走。

改口:“算了。打探到他的所在立刻通知我,彆輕舉妄動,也彆驚動他。”

將屬下全數安排出去後,他負手鎖眉。

當初話說得那麼絕,如今聽到消息還是生怕人出事,也不管人家樂不樂意見到自己,眼巴巴趕來,歃血盟的威風簡直都要被他倒貼光了。

“嗬!”寂靜中,歃血盟盟主發出了一聲自嘲苦笑。

另一頭,打探到與鹿昭白搭話之人身份的杜行舟來到“段銜瑜”上工的地方,但一直等到傍晚也沒有等來要等的人……

被放走的黎青崖在自己後脖子發現了一處微不可查的追蹤符咒,想來是他第一次溜走的時候看守的弟子留心眼給他留的,難怪他改換容貌後歃血盟的人依舊能找到他。

身份暴露的他不敢再回弟子處,隻能再度改易麵容,混在與會的賓客中。

雖然他沒有請柬,身份可疑,但端著平平無奇的麵容,往角落一躲,並不容易被注意到。而宴笙簫的位置則比他靠前多了,還不時有人上去與他攀談,看著頗為熟稔,看來這小子這段時間混得不錯。

品香大會即將開始,太一仙宗的席位處,諸位弟子皆已到齊,唯有掌印姍姍來遲,細看之下,其眉宇間似有愁緒。

早已發現妖皇存在的青鸞在酒桌間跳來跳去裝憨憨,不管是畏懼於妖皇的威壓,還是為了不給自己招麻煩,它都不會把自己能看出妖皇真身的事情說出來。

歃血盟那頭本該列席的慕容禕不見了,坐在主位的是殷血寒。

旁人不料他突然現身,措手不及之餘也頗有趁機攀附之意,直性子的殷血寒直接將不耐煩儘數寫在了臉上,討了幾次沒趣之後,攀談的人也就散了。

不對勁兒,黎青崖怎麼看這場宴會怎麼覺得不對勁兒。

這都快開宴了,那些明明已經來了天香樓,本該與會的大佬卻一個都沒有現身,不在與會名單上的倒出現一個。

他起身準備去捉個天香樓弟子打探消息,但轉身之時卻察覺到一股讓他寒毛炸起的危險氣息。

循著看去,一個墨衣束發的男子斜倚在末席,修長白皙的手拈著一樽酒,並不飲下,隻用狹長冷漠的眼注視著會場,仿佛等待一出好戲開幕的懶散看客。

這張透著涼薄的俊美邪氣的臉黎青崖可是過目難忘。

——夏戎這個狗賊,仗著沒什麼人見過他的真容,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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