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美人與魚哥(1 / 2)

()易楨開始腦闊疼。

魚哥所在的套路,其實是挺典型的甜寵童話風。

迷路的母親需要幫助,在野外碰見了凶猛的野獸,雖然明明知道希望不大,依舊向野獸尋求幫助。

野獸答應幫忙,卻提出一個奇怪的要求:“你從我的莊園帶走一枝玫瑰,若是你有個女兒喜歡這朵玫瑰,那麼她就要到我的莊園裡,來成為我的玫瑰。”

母親想自己的女兒不一定會喜歡玫瑰,而且這麼多天走回家,玫瑰肯定已經枯萎了,更加沒人喜歡。可是等母親千辛萬苦回到家中,她的小女兒卻一眼就看上了那朵永不凋謝的玫瑰。

母親傷心欲絕,告知原委,想帶著女兒逃走。她的小女兒卻決定去履行母親的諾言,於是越過荊棘與叢林,來到了野獸的莊園。

後麵的故事就很俗套了,野獸和小女兒相愛了,然後小女兒做了一些事情,讓野獸恢複了王子的身份,救贖了他,和他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成為了他永不凋謝的玫瑰。

但是由於海妖一族的特性,還有魚哥自己的優秀操作,這個經典的甜寵童話,莫名其妙歪到了強製愛上。

把魚哥代入回剛才那個甜寵童話,嗯,畫風就開始往奇怪的地方歪斜了。

母親還是那個母親,雖然答應魚哥“我把我姑娘賠給你當媳婦”,但是心裡指不定抱著僥幸心理“我萬一沒生個姑娘生的是個小子呢”“我姑娘一輩子不往海邊去不就得了”。

故事當然不會像她想的那樣發展了,開頭就全文完,作者不吃飯的呀。

接著,女兒就去履行母親的諾言了。誰知道莊園裡的野獸隻想著生崽,美人女兒一到莊園,還沒來得及和野獸相愛,看破他猙獰麵孔下善良的心,就被摁在花園裡做生崽前需要做的事情了。

纖弱的美人和猙獰的野獸,滿天彌漫的濃霧和嬌豔欲滴的玫瑰叢。美人帶在身邊的、她所熱愛的詩歌與文學散落一地,那些乾淨的書頁上墜滿了鮮紅的玫瑰花瓣。

易楨覺得不太可。

她麵對的不是野獸,是條魚,所以她甚至都不在長有玫瑰的土地上,得墜入深海裡去。

替換一下童話劇情,就是暗無天日的深海、四處飄蕩的海藻、以及被囚/禁在珠寶之上的美人。

聽聞人族的姑娘喜歡珠寶玉石,於是找遍整個海底,在自己的巢穴中為她準備了數可敵國的珠玉翡翠,然後把她和這些珠寶關在一起,希冀她早日生下自己的後代。

茫茫深海,滾落滿地的、幾百年前的珠寶,散著長發的美貌姑娘,還有比姑娘還美貌的海妖抱著她殷切求歡。

明明是一個經典甜寵童話,為什麼魚哥一加入,就變成強製愛十八禁畫風了。

就算她的命運是被一條俊美的人魚抓住手腕反扣在礁石上受孕,易楨也要用最大的聲音喊:

“我們有生殖隔離!我不能生你的崽!你清醒一點!媽已經走十年了!”

易楨還去湖邊看了一下,這湖是活水,很乾淨,兩岸都種滿了碎玉鵝梨花,風一吹,花瓣和樹葉落了滿湖。

不過說起來,河水入海的壓強差不是很大嗎?魚哥從海裡逆流遊上來,真的不會中途就翻肚皮嗎?

易楨隻養過金魚,金魚是一種賊容易翻肚皮的生物,儘管她儘力挽救它們,但是三天不到魚缸就全空了。

魚哥……倒不像是那麼容易死的生物,他看起來挺容易讓彆人死的。

易楨想起他那一嘴鋒利的、用來狩獵的牙齒,還有指尖上貫聚的神經毒素就開始心裡發虛。

不過鮫人好像是挺名貴的藥材?渾身上下哪都可以入藥,魚哥要是真的來找她,估計也會晚上來,畢竟白天一露頭就被撈上來解剖賣進藥店了。

害,要是她,她就絕對不會試圖拐賣可以吃掉自己的種族回去生崽。

那晚上就不出來練劍,好好在房間裡待著背書,把窗戶和門都關上,再下個緊閉咒,萬一被魚哥的歌聲誘惑了,她拆屋子的聲音那麼大,絕對能驚醒隔壁的一毛不拔道長。

梁源和他的兩位鄰居小夥伴已經到店裡去了,畢竟他父親出門了,他要出去看店。

易楨和她名義上的丈夫李巘道長在偏院,門一關根本沒人進來,在船上這許多天學了很多咒術和劍招都沒地方實踐,當下就拿出劍試了起來。

雖說用的是劍,但從攻擊方式來看,易楨還是偏向法師定位而不是戰士定位。

就她這小胳膊小腿的,真要硬碰硬對砍,她誰也砍不過,一句話,啥也不是。

劍和刀是這個世界的修士最常用的武器,早就半點逼格都沒有了,出去打架,武器一拿出來,還沒開打,就已經被那些用矛、戈、戟、鐧的冷門兵器修士踩到鄙視鏈底端去了。

易楨倒是不在乎什麼逼格不逼格的,她覺得用劍挺好的,論壇上大把的攻略和討論貼,很有助於她自學。

她覺得自己的心態大約相當於“拔河比賽反正也贏不了,不如乾脆鬆手讓對手摔一跤”。

據說劍修入門之後,出劍的時候會有劍意。易楨用普通劍的時候什麼也沒有,但是用那柄傳說中的神劍鹿盧劍的時候,劍身會依附上一層淡淡的黑紅霧氣。

根據高中學過的控製變量知識來看,易楨知道這不是她的功勞,而是神劍的功勞。

害,至少以後實在出於危險境地,還有個可以加暴擊buff的綁定神劍呢。

她折騰了一上午的劍,擦乾淨汗水,戴上帷帽,正打算回房間,忽然聽見院門被敲響了。

一看時間,已經正午了,估計是奴仆上來送午飯。梁源說了中午會遣人給她送吃的,她不用自己再走幾十上百級樓梯下去吃飯。

易楨開了門。

門口站著李巘道長,他端著個竹藤編製的籃子,身後沒有彆人。

他看見易楨來開門,還有些驚訝,估計本來隻是客套地敲一敲。

“我端午飯上來了。”他說:“隔壁劉叔特意蒸了豆腐湯給你,要不是蹭你的,我還沒有這個口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