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不死蠱的N種變式(1 / 2)

第90章

易楨再次確定鋼鐵直男在某些方麵是差不了太遠的。

比如都喜歡死亡芭比粉、都喜歡小燈籠耳墜、都喜歡一門心思地對你好……還有都喜歡打直球。

一定要說區彆的話。小杜弟弟比李巘道長多經曆一個“那麼好好的姑娘說沒就沒了”的心碎環節。

就像同是沒什麼攻擊性又黏人的好狗狗,一直開開心心和主人待在一起的那隻,和經曆過“一不留神主人直接沒了”的那隻,絕對是不一樣的。

之前的小杜弟弟是絕對不會打這種散發著濃烈醋味的不講理直球的。

但是現在他怕不直說的話,一不留神楨楨就又沒了。

“一不留神主人直接沒了”的那隻傻狗,再次見到自己的主人的話,才不會管瘋狂黏著主人舔她臉是不是一隻好狗狗該做的事情,它就是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不管自己是不是比主人還重。

看著我,看著我,摸我的頭,誇獎我,說你也像我想念你一樣思念著我。

易楨往後退了半步,仰頭去看他,又羞又惱,試圖把這人的理智拉回正軌:“你在說什麼!”

杜常清反正已經攤牌了,而且也想不到比“楨楨死掉再也見不到楨楨”結局更差的結局了,早把膽怯羞澀之心丟了個一乾二淨,眨著眼睛,強行將自己言論中的嫉妒和占有欲壓下去,隻留下不討人厭的委屈:“楨楨不是喜歡他嗎?我哪裡沒有他好,楨楨為什麼不喜歡我?”

易楨都要瘋了,色厲內荏地瞪他,聲音不高,臉色說不清是惱怒還是害羞:“不準再靠近了!好好說話!”

杜常清隻好站在原地不動,委屈巴巴地看著她退到安全距離之外。

“我沒有喜歡任何人。”易楨重申了一遍:“我隻想好好修行,解開身上的蠱毒,再也不要被奇怪的人搶來搶去。”

杜常清看著她,說:“楨楨,我幫你,我比他好。楨楨也不討厭我。”

不討厭,就是喜歡,喜歡,就是想見麵想說話。他也是這麼過來的,很簡單的。

杜常清自小被教導要成為一個謙謙君子,這樣直白的自誇顯然不是一個君子該做的事情,但是現在情況迫切,他已經顧不上太多了。

雖然這樣瘋狂在背後拉踩競爭對手的行為非常心機,但是這孩子說來說去也就是一句乾巴巴的“我比他好”,再搭配上“選我選我”的亮晶晶狗狗眼,還是讓這個本身很酷炫的心機行為淪為了小學雞權謀水平。

易楨臉上都起了薄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麼樣,仰著頭問他:“你到底要怎麼樣?”

難道要像上次那樣把她關在屋子裡,再也不讓她看見外麵的太陽嗎?

現在還流行這種一身白衣的純情奶狗一邊哭一邊毫不手軟地乾壞事嗎!

杜常清被她問得卡住了,想了想,才低聲答道:“我想每天看見你。”

他說完,覺得有點太得寸進尺,改口說:“兩天見一次也可以。

這句話說完,又立刻後悔了,偷偷看她的表情,再次改口:“每次見麵都和楨楨說話才叫見麵。”

原本很嚴肅認真的氛圍被他這麼三番兩次的撤回+重新編輯搞得不成樣子。

背景音樂一下子從帕格尼尼大練習曲升G小調,變成了“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不會堵車”。

易楨:“……”

易楨覺得自己真是錯怪小杜弟弟了。人家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雪白雪白的,比雪媚娘還白,她剛才竟然冤枉他想走囚/禁占有的常規黑化路子。

易楨十分豪爽:“沒問題,見!要不要順便一起吃個早飯喝個茶?”

她這話將將說完,還沒等小杜弟弟回答,忽然聽見醫女推開後門,急切地說:“公子、姑娘,我們大夫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大夫要見家屬,無非就是兩種情況:“這病我們能治你不要慌”,或者“這病我沒法治你們看著辦吧”。

很不幸,這次大夫說的是後一種情況。

然後他推薦了另一個大夫。

“病人身上的舊傷被撕裂得比較厲害了,我們針灸科在這種情況下派不上太多用場。但是不要急,醫典十三科中的祝由科應該可以治,我有個修祝由科的朋友,你們說是我介紹過去的,他會給你們打折的。”

專職的醫修(和雲異道那種選修兼修醫術的不太一樣)細分為十三個種類。

大方脈、小方脈、眼、風、禁、產、正骨、口齒、咽喉、金瘡腫、雜醫、針灸、祝由。

幾十年前都還是醫典十二科,最後那個“祝由科”是南嶺內亂、巫女逃出之後才漸漸發展起來的。

“惟其移精變氣,可祝由而已。”

通過神神鬼鬼符咒蠱毒的辦法來治病,就叫做祝由科。

南嶺內亂,許多巫女出逃,原本被密藏在密林深處的無數巫蠱手段被外界熟知,大大促進了祝由科的形成。

但因為是最近幾十年才出現的新品種,許多病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求助於祝由科。

所以易楨帶著李巘道長來到這個名叫“蘇所”的祝由科大夫的偏僻醫館時,醫館裡麵空無一人,和剛才針灸醫館裡麵人來人往的景象完全不一樣,大夫和醫童甚至閒得在搓麻將。

易楨:“……”

真的沒問題嗎。不會是莆田係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