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出國的事並不順利, 不過後來孟教授因為商老板夫妻倆被查,精神療養院被關閉的關係出來了。季言之和他聯係上,並通過他的幫助, 順利的讓季言之就以季言之身份出了國。
季言之辦的是旅遊簽證,為期一年。為了掩飾自己不是奔著商容兄妹倆去的, 季言之特意先去了其他城市旅遊,然後拎著分彆裝有黑紫曼陀羅花和很多隻黑背蜘蛛的玻璃缸, 去了商家兄妹倆的所在地——M國首都Y市。
或許是商老板在季敏芝死後一係列的騷操作, 兄妹倆不管是對親妹妹起了齷齪心思的商容,還是察覺了哥哥心思, 處於進退兩難、無法抉擇的商蓉, 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逼近。
或者說他們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會認為弱小得如螞蟻一樣的季言之會對他們產生威脅。即使這隻臭蟲會像螞蚱一樣會蹦躂, 惹人煩。
商容沉溺禁忌之愛,對商蓉步步緊逼。商蓉則痛苦於商容步步緊逼, 隻想著逃離。
前不久, 兄妹倆因為一場‘醉酒’的意外,已經真正意思上的在一起了。
商蓉無法接受, 明明是一母同胞, 為什麼親生哥哥就對她產生了那種感情, 還……
商容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好好的理清這段本不該開始的愛。
暫時想逃離隻一個人好好待著的商蓉不顧哥哥的勸阻,異常堅定的表示要搬出安全係數很好、至少依季言之目前水平無法攻破的彆墅,搬去了環境相對嘈雜的公寓。
真*大變態*商容自然是舍不得剛與他合二為一的妹妹的, 隻是他雖然勢在必行,但深愛妹妹的他也要顧忌妹妹的情緒。他是真的愛商蓉,所以即使萬般不舍,他還是忍痛決定給商蓉一些時間好好考慮。當然,依著他的偏執,他是不會接受商蓉說不。
不過能為了妹妹朦膿暗戀對象,而心生醋意進而遷怒到旁人的家夥,彆指望他會有多正常。
商蓉搬去學校附近住的第一天想她,第二天覺得自己已經思念成狂的商容再也無法忍受商蓉不在自己身邊。
商容知道自己如果搬去和商蓉一起同住,商蓉怕惱羞成怒對他更生氣的。但他又不願商蓉離開他的視線,從而選了商蓉對麵的公寓,花大價錢搬了過去。
從此商容過上了白天想儘辦法靠近商蓉,黑夜都用望遠鏡偷窺商蓉一舉一動的日子。
商容的隔壁住著的是季言之,這倒不是季言之故意為之,而是一場巧合之下的順勢為一。
說來那是季言之到M國首都Y市的第一天。季言之打聽到商家兄妹倆所在學校,打算先在學校附近落腳,以方便潛伏觀察兄妹倆的作息時間,好好擬定報複計劃,卻萬萬沒想到會在第一天就碰到了商容兄妹倆。
當時季言之心中是有點惶恐的,畢竟冷不丁的直麵仇人,季言之真怕壓抑不了澎湃的恨意,會衝動的出手。
季言之不想這麼簡單的放過商容兄妹倆,誠然導致妹妹悲劇的罪魁禍首是商容,可商蓉卻是一切悲劇的引子,沒有她令季言之感到惡心的暗戀,說不得妹妹會好好的……
季言之低下腦袋,以期掩飾眸中稠烈似火焰,洶洶燃燒的恨意……
雖說他身上掛著的蛇精病人名頭保證了他的人身安全。畢竟蛇精病人嘛,是種無法對自身行為進行約束的特殊人群,就算他傷了人甚至殺了人,受害人或者家屬都無法提起民事訴訟,最多再被扭送進精神病院,接受再治療。
季言之可不想還沒保護商家兄妹就又進療養院了,所以他拚命壓抑仇恨,開始期望自己變化大,商容兄妹倆不會認出他來。
商容兄妹倆糾纏著走近,然後與季言之擦身而過……
看來季言之的祈禱真的管用了,不不,應該是商容兄妹倆根本沒把季言之這個受害人家屬放在眼裡過,就連對季言之這個當時的陽光校草起了朦朧情感的商蓉也因為陷入和親哥哥的禁忌感情之中無暇顧及其他…
商蓉看到周身散發著一股憂鬱氣質的季言之從旁經過,隻是恍惚覺得他的背影很熟悉很熟悉。
隻是她真的記不起來了,隻恍惚的想自己應該認識他……
商蓉看了一眼身側緊迫盯人的商容,瞬間就把那分對‘路人’感到熟悉感覺隨之拋之腦後。
商蓉的這種行為或許在常人眼裡沒什麼,畢竟誰會對擦身而過的陌生人有多大的印象,隻是在季言之眼裡,商蓉這行為態度卻讓越來越多的陰暗、憎恨從四周聚來,開始侵占季言之的心。
瞧,你的死對於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你的死根本懲罰不到他們,隻會懲罰真正愛你的人!
你瞧見了沒有,你製造的煉獄沒有困住惡者,反而將你唯一的親人困住,一日不複仇,一日便無法得到解脫。
季言之捂住眼睛,再次發出宛若野獸的嘶吼聲。那不知何時彌漫開來的絕望,讓路過的行人不自覺的避開他。
當然也有好心者上前詢問,問問這漂亮的東方男孩需不需要幫助。
季言之不會在意彆人的惡意,卻也會感謝彆人的善意。
他收斂了原主不合時宜鑽出來的負麵情緒,真誠的感謝著好心人的好意。
“抱歉女士,我隻是因為家人驀然離世,所以壓抑不住悲傷,才會情緒那麼失控…”
季言之本身的笑容其實是很暖心的,但自從得了麵部神經半壞死,無法和常人一樣能通過麵部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時,季言之就開始麵無表情了。而後經曆任務世界,王生的世界就彆提了,那時的他其實還不怎麼習慣換一種人生生活。隻能說好在王生也算是個不苟言笑的人,畫皮世界相對來說又比較簡單,所以他適應得挺不錯的。
季言之適應得不錯,到了第二世,也就更加如魚得水。至少季言之已經忘了自己原來是個麵癱患者,正常人該有的喜怒哀樂,他也能用麵部表達出來。
而這一世,季言之受到了原主的影響,人偏執得厲害,卻愛恨分明。麵對陌生人的關懷,季言之並不吝嗇回以微笑。不說有多暖人心肺,但至少不帶有絲毫的惡意。
微笑最能傳染人的,也是最能讓人從中體會善惡的。
好心的路人感受得到季言之笑容中的真誠,也就繼續停留住匆忙的腳步,說了一句:“這世間沒有過不去的坎,單看你怎麼想。”
“我知道…”季言之依然保持著微笑:“如果我的親人還在世的話,一定會希望我振作起來,”畢竟隻有好好振作,好好努力,才能更好的報仇不是。
季言之感激路人的好心提醒,所以在離開之前,絲毫不吝嗇的再次給了路人一個堪比天使的微笑。
商家兄妹已經不記得季言之的長相,或者說從來沒放在心上過,包括曾經喜歡季言之的商蓉。這其實說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更有利複仇。
季言之在附近盤旋打聽,終於打聽清楚商容兄妹倆的住址。運氣不錯,剛好隔壁出租,季言之就搬了過去,成了商容的鄰居。
季言之做事很有計劃性,在紅背蜘蛛沒有用他的血液培育的黑紫曼陀羅花喂養成功之前,他是不會有任何大步的行動的。不過小動作不斷,表麵上暫時很安分的季言之,在接下來的日子很‘巧合’的遇到了商蓉幾次。
商蓉喜歡的從來是如畫般的雋秀男子,不管是之前耀眼如陽光般的原主,還是如今芝蘭玉樹,充滿了溫潤又陰鬱的矛盾氣質,都是她喜歡的類型。強勢、偏執如商容是她無法接受的……
於是幾次‘巧合’相遇,商蓉都儘量表現得小甜餅,不吝嗇對著季言之露出微笑。
“Java,你知道你有時給我感覺很熟悉嗎,就好像我曾經喜歡的一個人又站到我麵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