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你出來, 我保證不打死你……
神他媽, 我現在該怎麼辦?
身處到處透著殘缺美的破廟裡, 季言之躺在坑坑窪窪的地麵上, 一動也不想動。
腦袋上的那口子, 還在往外不停的浸著血,混合著泥土,那味道讓季言之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季言之雙目無神,毫無波瀾, 直直的望著蒼穹,如果不是偶爾起伏的胸腔,以及若有似無的鼻息, 真的會讓看到的人誤以為是一具屍體。
季言之在思考,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是意外還是人為?
這處慘壁斑駁、蛛網堆積, 很是破舊的古廟應該地處偏僻, 且很久沒有煙火。季言之在地上躺了那麼久,廟外幾乎沒什麼行人路過。
季言之躺了一會兒,等疼痛勁兒稍微緩解後,便掙紮著從地上起來。
季言之的動作很輕很輕,但還是不小心的牽動了腦袋上碗大的傷口。劇烈的疼痛猛然間襲來,讓季言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到底是誰會對一個孩子下這種死手,如果不是他來得及時,說不得原主已經成了一具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身體…
原主年齡不大卻穿著華貴, 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出生。出門的話不可能沒有仆奴跟從,可偏偏就是沒有仆奴在,讓看了一眼周圍,覺得這不是原主出事的第一現場的季言之忍不住懷疑,原主變成這樣,十有**是遭了大宅院裡的醃臢算計。
如此處境,自己首要考慮是的尋自保的手段,至於探尋身份的事不妨先放在一邊,不必太過急於一時……
打定好主意,害怕遲則生變的季言之最後看了一眼讓原主差點葬身與此的地方,扯下衣擺將自己受傷的腦袋稍微纏繞,稍微簡單包紮了一下,季言之便以極快的速度離開這處位於荒郊野嶺的破廟,消失在了大山之中。
大山之中危機四伏,但同時正因為它的深不可測,反而可以給季言之提供最好的保障,以及最符合當下環境的改變。季言之相信,有了這一出經曆的他即使沒有原主記憶,按照自己本身的性格來行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已經決定儘快將武功練起來,讓自己自保之餘足以傲視的季言之開始放慢了腳步,尋找可以用來消炎止痛的草藥。此時的季言之並不知道,在他剛剛離開被他冠以‘第二命案’現場的破廟後不久,一位被隨從稱呼為三皇子的白麵俊俏哥兒帶著不少隨從急匆匆的找來,結果破廟無人,隻有地上的那攤剛剛凝結不久,成黑紅顏色的血跡表明那兒前不久曾躺過一個人…
“不是說在這兒,人呢?”三皇子也就是李恪氣急敗壞的道:“高陽,你最好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將房二放到那兒了。”
高陽現在不過是個小蘿莉,即使恃寵嬌縱,也不曾想過謀害房遺愛的性命。她隻是不忿疼愛她的父皇居然起了將她許配給房遺愛這莽漢的心思,所以才推了他一把,沒想到房遺愛會運氣不好到直接將腦袋磕在了尖銳的石頭上麵…
當時鮮血流了一地,高陽嚇壞了,隻想著不能讓正在圍場狩獵的父皇知道,所以才會下意識的吩咐隨從將處於昏迷情況的房遺愛悄悄的帶到破廟這兒,結果等她好不容易找來李恪這位兄長救命時,房遺愛居然不見了。
高陽又委屈又害怕,委屈自然是委屈李恪的語氣不好,害怕自然是害怕房遺愛不在破廟裡‘等著’,她致使房遺愛受傷的事怕是瞞不了了。
“三哥,妹妹真的是讓隨從將房二放在這裡的,誰知道他怎麼不在這兒了。說不得是醒來了,自己回家去了呢!”
正在安排隨從到處尋找的李恪,聽到高陽並不怎麼服氣的辯解,嘲弄的笑了:“房二公子要是知道自己回家那還好,就怕…這荒山野嶺的,即使醒了又能往哪兒去。高明,你這回禍太大了,即使是兄長也兜不住,兄長勸你最好還是主動跟父皇坦白,免得到時候盧夫人為子鬨起來將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到了那時候,即使你是公主,也免不了受責罰。”
高陽不服氣的咬唇,顯然並沒有將李恪的話聽進去。
李恪也沒繼續說教的意思,反正異母兄妹,感情說起來也沒多好。他之所以會跟著高陽來,不過是聽到受傷之人是房玄齡的次子房遺愛罷了!
李恪沒再理會還沒察覺到事情嚴重性,或者察覺到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的高陽,打發了一波又一波隨從沿著破廟為中心的尋找。可惜此時的季言之已經遁入深山,李恪所安排的人手隻在山腳下找,又如何找得到,所以最終高陽公主推倒房遺愛,導致房遺愛磕破腦袋的事依然被唐太宗李世民所知。
“既然房小二是在林子受傷的,為何會在破廟失蹤?”李世民一臉難看的問低頭垂目的高陽。
高陽瞬間紅了,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女兒…女兒當時太害怕了…”
“所以公主就把我兒丟在破廟,任其自生自滅好掩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