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①〇⑤章(1 / 2)

夜裡, 蛙鳴蟲叫之際,季言之驀然睜開了眼睛。這雙白天看總是帶著溫和的眼眸,此時此刻毫無感情流露, 冰冷得好像被千年冰封的寒石一樣!

季言之悄悄的起身, 他的動作輕巧靈動如貓,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響,沒有驚動隔壁屋幾乎睡死了的馬老頭和馬老太的情況下,起了身。季言之就此出了門,直奔馬老頭先前口中所說, 鬨鬼的吊村尾靠山地段!

在季言之的夢裡,季琳琳被拐賣來大槐樹村後, 所‘住’的地方也處於吊村尾靠山的地段, 記憶中這兒的房屋雖說依然是茅草屋, 但顯然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破爛。當然未靠近前, 表麵看起來是這樣,可走進一瞧,季言之倒發覺裡麵挺彆有洞天的。風聲,細微的說話聲過耳, 隻需細細的分辨, 季言之就探知了屋內藏了一處通風的暗門。這兒居然有地下室!

嗬,怪不得馬老大會說這地方鬨鬼,將所有被拐賣來的婦女關在這表麵上看起來已經荒廢的地下室裡。即使有偶然有慕名前來‘觀光’的旅客出於好奇,跑來這大槐樹村所有村民眾口一詞說鬨鬼的地方一探究竟。如果五感沒季言之這般靈巧,如果腦洞不開那麼大的話, 估計就算聽到隱隱約約的啜泣,也懷疑不到破舊的茅草屋之下居然修築了地下室,裡麵關了人吧!

季言之思緒轉瞬千轉百回間還不忘將腳步放得輕輕的,如貓兒般悄然無聲往暗門走去的同時還不忘掏出自己用來當做防身武器,同時也是切割人體利器的匕首緊緊握在手中…

季言之推開了暗門,正獰笑著欺辱新拐賣來的婦女的人渣聽到聲響,全都回過頭…

那個外表敦厚老實的馬老大也在其中,他見季言之這個意想不到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原本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五官竟然變得猙獰無比。

馬老大猙獰中帶了幾分愕然,顯然他沒有想到過這個印象中很有錢的小白臉居然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這兒,而且還找到了暗門找到了這間被他們當做犯罪、藏匿婦女窩點的地下室…

媽的,小白臉,居然敢跑出來打斷他們的興致…

被身下姑娘們趁機撕扯攀咬的馬老大和王二狗子紛紛不約而同的給了還沒學老實的姑娘們狠狠的一巴掌,然後頗為惱怒的對視一眼,然後褲子也沒提起來,獰笑著一起撲向季言之,顯然是準備一起將季言之這個不識趣的小白臉解決掉…

季言之本來膚色的確很白,人長得也雋秀,看起來是挺像小白臉的,但想純良就純良,想變態就變態的季言之豈是馬老大和王二狗子這些人能夠對付得了的。即使他們有一把子力氣,欺辱不如他們的女人也挺像那麼一回事,但他們出手之時,季言之隻會比他們更快。這不,隻不過幾個呼吸間,季言之手中的匕首就飛速的一把一把投擲過去,刀刀都在他們身上紮了一朵朵絢麗無比的血色花朵!

馬老大、王二狗子他們的慘叫聲和幾個被欺辱、衣不遮體,甚至有的赤~裸的女人們欣喜若狂的得救聲相呼應,形成了極其諷刺的畫麵…

季言之再次出手廢了馬老大、王二狗子幾個人的行動能力,任由得救的婦女凶狠的撲上去,將他們的衣物扒了,並且匕首將馬老大、王二狗子他們紮得滿身都是窟窿,奄奄一息隻剩下一口氣之時,季言之才開口,貌似很平靜的問出了季琳琳的事。

很顯然,王二狗子這些年禍害的女人不少,哪還想得起幾前年的事,最後還是在季言之‘提醒’之下,才恍惚想起,那個生下孩子後,居然敢趁著他不注意抱著孩子跳崖的‘惡毒女人’!

想起這段不好的往事,王二狗子就是一肚子氣,幾乎沒什麼深思季言之問這話的意思,表明了他特意找上來就是為了季琳琳,居然還敢在臨死之前吐了一把槽,說季琳琳這樣的女人簡直沒有人性,不配做母親…

季言之簡直被他的蜜汁三觀給逗樂了。不管是季琳琳還是被彆的被拐賣來的女人,大部分都不會對強迫得來的孩子有什麼感情。彆說疼愛孩子是母親的天性的心靈雞湯,要真是如此,世間就沒有關係惡劣,彼此視為仇敵的母子在了。並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會愛自己生下的孩子,何況還是被強迫,代表了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難、折磨和侮辱的孩子…

既然那麼汙穢的來到這人世間,那麼作為將他生出來的母親帶著他一起離開有什麼不對!

季言之明白季琳琳帶著孩子一起跳下去,是什麼一個心情。

相信在季琳琳的眼中,那孩子唯一給她的‘好處’怕是能讓她擺脫鐵鏈子的束縛,看似得到了自由,可實際上那自由是**上的,季琳琳的心靈隻會感受到更大的屈辱,

從他這些天陸陸續續做的關於以前的夢來看,季琳琳驕傲得如同一隻金孔雀,這樣的她怎麼會允許自己在得到這樣的自由之後,還活在這肮臟的世界…

或許她以決然的方式對抗這個世界之時,還在奢望她的哥哥能出現拯救他吧… …

可惜孿生子特有的心靈感應,居然在她死後才發揮了作用…

季言之壓下心頭突如其來的酸澀感,眼神狠厲,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惡狠狠的看著王二狗子,聲音冷得仿佛摻雜了冰渣子…

“你將季琳琳葬在哪兒,告訴我,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速死,不然,相信我,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求生求死都不能…”

季言之一邊把玩刀子,一邊笑著往人身上紮花的樣子太過嚇人,疼得全身都在痙攣的王二狗子包括馬老大等人在內,都忙不迭說出了季琳琳或者說所有被拐賣來,卻因為各種意外死去的女人的埋骨之所——漫山遍野盛開著紅白顏色花串兒的槐樹坡上。

“果然在那兒嗎!”

季言之聲音平靜,眼神卻複雜至極。顯然七年的時間,季琳琳已經化為了屍骨,如果和著那些同樣拐賣來,死於各種意外的女人葬在了一起的話,怕是分不清誰是誰了……

誠然自己可以通過基因測試對比,慢慢的找出季琳琳的屍骨,可問題是,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耽誤啊。早知道,早知道會是這樣,他也會選擇用那麼殘忍的手段解決掉直接或間接參與了拐賣季琳琳的凶手…不過如今季言之倒要冷靜一下頭腦,好好的想一想,該怎麼用最快的速度找出季琳琳的屍骨,將她化作骨灰帶回家…

季言之沉思間,一位大概有二十來歲,模樣清清秀秀,渾身卻都是傷的姑娘突然發狠,學著季言之手起匕首落的利落勁兒,居然用匕首將先前欺辱她的馬老大的下麵那二兩肉活生生的割了下來…

季言之挑眉,倒是挺欣賞姑娘起的帶頭作用。因為姑娘的這一出,也受到了不少折磨,幾乎毀掉了人生的其他姑娘們也有樣學樣兒,一邊哭著,一邊拿著匕首再次紮向了馬老大等不配稱之為人的畜生們,將他們身上的那二兩肉全部割了下來…

就是在這樣極儘的痛苦中,馬老大等人漸漸的死去。而等罪惡徹徹底底的湮滅於這人世間後,最先動手的姑娘突然出聲道。“他們本來已經把我高價賣給了村東頭老李頭家的小兒子,不過在那侏儒準備強我的時候,我發狠,差點咬死他,所以老李頭家把我打了一頓,又被退回了他們的手中。如果沒有小哥哥出現的話,估計我們這些被他們稱為倒了幾手的便宜貨要被一起賣到比這兒還要偏僻荒涼的地方…”

“小哥哥,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兒,是為了尋找妹妹。我,我們都可以幫忙,幫小哥哥你把妹妹的屍骨挖出來…”

“你們暫時不準備回家?”

“我們這個樣子,怎麼回家啊!”

清清秀秀、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淒淒的笑了笑,笑容中蘊含著的無儘苦澀,顯然這小姑娘怎麼會被拐賣,和季琳琳一樣有些道道啊!

季言之點燃火把,將代表著罪惡的茅草屋燒了。

火焰衝天,幾乎照亮大半個蒼穹。

火光之下,整個大槐樹村的人陸陸續續的被驚醒。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衝出家門,可誰也沒有走近熊熊燃燒著大火的吊村尾靠山修建的這幢破舊茅草屋。他們全都被守在那兒的季言之給利落的解決了。

他們中有男有女,有本鄉人,也有同樣被拐賣來卻在生了孩子後認命,甚至助紂為虐,參與了販賣兒童婦女勾搭的女人。季言之設了一條線,出來救火者死。靠著洶洶燃燒的火焰,季言之幾乎殺了大半個村子的人!

最後一縷火光熄滅,破舊茅草屋這兒隻剩下一片廢墟之時,天開始亮了。收拾妥當的小姑娘開始領著和她遭遇了同樣待遇的小姐姐們,開始挨家挨戶的搜索,找錢順便救被那些個不想認命卻被鐵鏈鎖起來的女子。她們大多懷了孕,可當她們被同樣遭受了折辱,強暴甚至輪~奸的小姐姐們救下來時,卻不約而同的選擇要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即使她們中有的已經懷孕有七八個月!

“這樣罪惡的存在,既然有了選擇的權利,那麼我選擇不要!”頂著大肚子,整個人卻瘦骨伶仃,看著像能活動的人皮骷髏的劉月情緒無比激動的道:“我被拐賣來這裡之前,是在中醫藥方負責撿藥的護士,我知道有一味能夠打胎。娟子我跟你形容這位藥長得怎麼樣,咱們離開這夢魘之地前,能不能幫我把這位打胎藥尋來,我真的不想生下畜生的種!”

娟子也就是當初那個率先動手,割了馬老大二兩肉的小姐姐。

娟子的文化程度很高,她是大學士,平時喜歡看書的她知道劉月形容的那種草藥的確可以打胎,可同時卻對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傷。娟子不想劉月吃那味藥,畢竟依著劉月差勁的身體,估計會承受不了傷害那麼大的草藥,直接就這麼的去了,所以娟子堅決不同意去幫那味草藥!

“阿月姐我知道你恨,我也恨。你不待見這個孩子,我也同樣不待見。可是我卻不希望你因為這份恨,這份不待見,讓你丟了性命。說句惡毒話,阿月姐我寧願你在堅持一段時間,將他生下來掐死,也不要讓你現在為了擺脫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回答娟子的是劉月崩潰,壓抑到了極點的嚎嚎大哭。而隨著劉月情緒的崩潰,聚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女人們全都不約而同的落起了淚,令人窒息、絕望的沉默開始隨著聲蔓延開來…

將村裡死的人全都聚集到一塊兒,點火焚燒的季言之剛進院子,看到了就是這麼一幕。

季言之身子頓了數秒,然後才恢複了淡定,揚起一抹笑靨問道:“怎麼了這是…”

娟子頓時像看到救星一樣看著季言之:“阿月姐想把肚子裡的孩子打了再走…”

“這是好的決定啊,怎麼你們一個個都哭了!”

“是好的決定,可是阿月姐的身體…”

娟子正要說劉月的身體不支持她經受損害很大的打胎之時,卻見季言之突然抓起六月瘦得隻剩下一層皮的右手,以中醫大夫標準的把脈姿勢把著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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