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①⑥⑤章(1 / 2)

相比季大姑娘說親時的‘一帆風順’, 同年出生,前後隻相差不到一月的季二、季三、季四姑娘的婚事要稍顯波折一些!不過好在雖說折騰了一些,但到底還是在年後順利的出嫁了。

季言之就讀小學六年間, 老季家陸陸續續的又把季五、季六等兩位姑娘嫁了出去。

這期間,季言之並沒有過多的乾涉姐姐們的嫁人事宜,隻在季老大、王招娣兩口子或者季老二、牛帶娣兩口子對彩禮錢有全部截留的意思時,實行他身為老季家唯一一根獨苗苗的蠻橫,以異常堅定的口吻, 表示他是個有誌氣的人,不需要靠姐姐們的彩禮錢才能有出息, 混出個人樣兒!

因著季言之強硬的堅持, 不光季五福、季六順、季七夕, 季八圓這四位親姐、堂姐隨了前麵姐姐們出嫁的規格, 就連後來的季九妹、季十妹、季多魚、季蘭子, 季仲夏、季中秋、季除夕這七位親姐、堂姐們也是不低於前麵姐姐結婚之時的檔次。不過這是以後的事, 現在季言之糾結的是自己到底該跳級呢還是跳級!

在季言之的想法裡,天才嘛, 學習生涯中是不能沒有跳級讀書存在的, 所以糾結了幾秒中,季*天才*言之便直接找了年級教導主任說了自己想跳級的想法。

年紀教導主任覺得吧, 學生跳級這種事不好自己單獨做主,所以便領著季*天才*言之去找了副校長、校長。

現在才剛剛開學,大部分入學的初中生還處於和新老師的磨合階段。這磨合階段還沒有過呢,冷不丁的就聽到了有學生向年級教導主任表示, 初中一年級的老師教得太簡單了,要跳級就讀初三。

安治縣鎮初中的校長、副校長雖說對季言之的聰明勁兒有所耳聞,但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校長找初三的所有授課老師,要了一套試卷,笑著對板著臉,一副少年老成模樣的季言之說道。

“季同學,隻要每張試卷你能考及格,那麼你的跳級申請給予通過!”

因著季言之特意展現出來的聰明勁兒,自然是每張試卷不止及格,而是全部滿分。如此比很多初三學生都要好,甚至趕超年級第一的完美答卷,自然讓季言之心願達成,順利的跳級到了初三畢業班就讀!!!

季言之跳級到了初三讀書的事,很快就傳言開來。老季家的人包括出嫁的姑娘們,個個都是喜笑顏開。喜得整天合不攏嘴的季老大更是建議在村裡頭大開流水席宴慶祝這一喜事!

季言之:“……你錢多,燒得慌?”

冷不丁被懟的季老大一臉懵逼:“這是喜事啊,自然該全村的人聚在一起樂嗬樂嗬!”

“但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需要大肆慶祝的喜事!”季言之癱著一張臉,很冷靜的道:“我不光初中跳級,到時升了高中,我還要跳級。這回慶祝了到時不是還要慶祝一回,那考大學呢,請了全村的人,是不是打算請全鎮的人?”

依然懵逼的季老大吞吞吐吐的道:“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我說你錢多、燒得慌啊!”

季言之露出了一抹微笑,卻看得人無端的發涼。“哦,我忘了,你根本沒錢。畢竟我讀書的學費、書本費,以及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幾個出嫁的姐姐們湊的,你這個做人爹的,根本就不用操心丁點…”

季老大一張老臉被臊了個通紅,一旁的王招娣看不過去了,白了‘說話耿直’的季言之一眼,嗔怪的道:“哪有這麼說你老子的,你老子一輩子地裡刨食能掙幾個錢,幾個丫頭片子結婚,你又執意不準我們多留彩禮,家中開支那麼大,一年到頭下來能存幾個錢。這家裡沒錢供你讀書,學費、那什麼生活費不該幾個出嫁的丫頭片子出,該誰出……”

季言之涼涼地接嘴:“該你們出啊,這是你們當父母的責任,而不是當姐姐們的責任…”其實就連當父母的,也沒有負責兒女到老的責任,何況是做姐姐的呢!

出嫁的姐姐們爭先給他出學費,他感激,但他不會像季老大、王招娣一樣覺得理所當然。因為在季言之看來,正是過多的理所當然,才會造就了眾多扶弟魔的產生。

就好比老季家,父母長輩覺得出嫁的姐姐們給唯一的弟弟任何的幫襯都是理所當然的,出嫁的姐姐們也覺得她們幫助唯一弟弟的任何行為也是理所當然的!

麵對丈夫的質疑,都是一句‘他是我弟弟,我不管誰管’,作為任何超額付出、超額幫襯弟弟的完美借口!

想到最近隱隱出現了夫妻矛盾的季大喜、王衛國兩口子,季言之太陽穴附近的青筋就是突突的冒,因此語氣也越發不好的道:“行了,我懶得跟你們攀扯養我是你們的責任,還是出嫁姐姐們的責任。總之,不過是跳級而已,我真的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所以大擺席宴就免了!”

說著,季言之懶得理會這倆慣會挖女兒肉,肥自己順帶兒子的兩口子,出了房間,和著正準備到隔壁周大娘家串門子的季奶奶說一聲,便徑直出了家門,看方向,顯然是準備去靠山村隔壁的隔壁村——王家屯……

“這孩子…”

季奶奶搖了搖頭,轉而就去了隔壁周大娘家串門子。

正當季奶奶和周大娘聊得興起時,就清晰的馬招娣在家裡中氣十足的喝罵聲!

那聲聲賠錢貨,作死的丫頭片子,可真讓季奶奶老臉都掛不住,趕緊跟周大娘告彆就趕緊回了家。

“老大媳婦,我說你一大早的罵罵咧咧乾啥呢!”

王招娣一見季奶奶,就跟川劇變臉一樣的,立馬收了怒容,很是小心翼翼的道:“阿娘你是不知道,這幾個妮子有多懶,起來之後不知道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居然紮堆兒的聊天。”

說道這兒,王招娣居然又浮現出怒容,很生氣的又道:“阿娘你問問這些死丫頭聊的什麼,居然聊村裡那被知青爹拋棄的趙二狗子幾個,咋的,春心動到這份上了,什麼貨色都看得上?老娘今兒在這放話了,就衝那趙二狗子和他那陳世美知青爹一模一樣的做派和長相,我就不同意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和他處對象!”

季奶奶一聽這話,趕緊關了院門,並且很嚴肅的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妮子,背著我這個老東西乾了什麼!我警告你們,你們真要私自跟彆人處對象,壞了老季家的名聲,就彆怪我這個做奶的不近人情,將你們趕出家門去!”

季七夕、季八圓幾個姑娘嚇得連連擺手:“阿奶,我們沒有,真的沒有,是阿娘/嬸娘誤會了!!!”

“誤會?”

王招娣咧嘴冷笑:“那這條裹著石頭被趙二狗子丟進院子裡的紅絲巾是咋回事?丟錯了?”

季七夕支支吾吾的道:“可不是丟錯了嘛,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趙二狗子是誰!”

“不知道趙二狗子是誰,嗬,說這種糊弄鬼啊!”王招娣見季奶奶根本沒阻止她的意思,更加氣壯無比,甚至朝著廚房對埋頭燒火,顯然在壓抑自己怒氣的牛帶娣吼道:“哎喲,弟妹啊,你家七丫頭我可教不好了,你瞧瞧居然還會跟長輩利嘴了!”

牛帶娣本來就想狠揍一頓‘不知羞恥’的女兒,一聽這話,頓時更加來氣了,當即操起一根荊條子就從廚房裡衝了出來。

牛帶娣打人十分有水準,一拉一拽間,根本沒有女兒能夠躲開。這不,彆看季七夕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但也未能逃脫牛帶娣的拉拽,想躲同時落下的荊條子吧,反而連累了和她同年的的八妹季八圓……

荊條子很細,但打人特疼,隻是那麼幾下子,就讓季七夕、季八圓身上頓時見了血痕子!

牛帶娣倒是沒往她們臉上打,怕把她們臉打傷了,嫁不出去……

季七夕、季八圓心裡頭是又委屈又難過,因為她們沒說假話。她們真的和那家中隻有一個被知青爹拋棄的娘,從小吃著百家飯的趙二狗子沒什麼交際,誰知道那趙二狗子發什麼瘋,突然趴她們老季家的牆頭,甚至往院裡丟了一塊綁著磚頭的紅絲巾。

她們承認,之所以沒把東西丟出去,是因為這條紅絲巾很好看,所以才互相說笑起來,說紅絲巾誰戴著最好看,結果卻被王招娣模模糊糊的聽了一半兒,以至於遭了牛帶娣的一頓打!

季奶奶沒有幫幾個妮子說話的意思。而且她心中有氣,認為季七夕她們就是眼皮子淺的貨色,所以也就沒有出聲阻止牛帶娣揍女兒的行為。

等著牛帶娣好好一頓抽,將幾個丫頭,外帶季多魚她們都抽得啜泣起來,才冷著一張長滿了褶子的馬臉,語氣十分冰冷的開口說道:“就像我先前說的,咱老季家可容不得家中的妮子私自搞對象,不管那人是誰,都不允許。”

季七夕、季八圓抹了幾下止不住的眼淚,才哽咽的猛點頭。

看著兩姐妹的血印子,其他姑娘們全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顯然也是怕了,也是記住了這個‘教訓’,接連不住的點頭,表示自己以後絕對很乖,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那條紅絲巾怎麼處理?”季蘭子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道:“還給趙二狗子?”

“還什麼還,他露麵了嗎?”季奶奶更加沒好氣的道:“給我放灶頭裡一把火燒了,看到它,我就來氣。”

聽到季奶奶說她來氣了,王招娣趕緊乖覺的用火鉗子拿著那條捆綁磚頭被人從外麵丟進來的紅絲巾進了廚房,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姑娘們‘自由的感情萌芽’扼殺在了洶洶燃燒的灶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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