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沒法拒絕季奶奶的慈愛,隻能將還是溫溫熱的煮雞蛋揣上,再次說了一句‘不用刻意給他留午飯’的話。
季言之一離開,老季家的人總算稍顯安靜的吃起了早飯。不過這份安靜顯然是暫時的,這不,在幾個小點的丫頭勤快的收拾碗筷,幾個大點的丫頭背著大籮筐出門割草之時,季老大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問。
“難得放假,寶蛋兒這麼早出門乾啥!”
“去鎮上有事!”
眼瞅著得到回答的季老大、王招娣又準備回屋睡個回籠覺,季奶奶頓時來了氣。
“這麼好的天氣不知道下地乾活啊!”
“哎喲阿娘,不是有女兒、女婿孝敬嗎,需要乾什麼活啊!再說了,地裡的活不是都乾得差不多了嘛!”
“那就滾去翻土,免得雜草趁著這幾天的好天氣長出來。”
季奶奶反正就覺得看季老大、王招娣這麼懶散不順眼,所以乾脆就把在女兒、女婿的孝敬下逐漸有往懶漢發展趨勢的季老大、王招娣給踢出了家門乾活,當然同樣有變懶趨勢,但稍微好點的季老二、牛帶娣兩口子也被踢了家門乾活。而且為了防止他們偷懶,季奶奶乾脆也不串門了,拿著一方矮凳,就坐在田埂上,盯著兩個兒子、兩個媳婦乾農活。
季奶奶如此,季老大兩口子、季老二兩口子自然都不敢偷懶,全都老老實實的乾了一上午的農活。而等吃了午飯,季老大四人才剛剛喘口氣,就又被季奶奶給‘趕去’下地了。
季七夕和季八圓留在家裡切豬草喂豬。季言之到家時,季七夕和季八圓正雙雙拎著豬食往豬圈裡倒,而季中秋(季十四)正端坐在堂屋寫作業。季言之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問:“十三姐、十五姐呢!”
“出去玩了!”季中秋語氣不怎麼好,顯然有些氣憤的道:“就算成績不好,也不能對學習這門敷衍了事啊,難不成還想留級再讀個六年級不成……”
“十三、十五妹兒可不想再讀書了!”
季七夕喂好豬,剛解下圍裙,就聽到了季中秋的話,立馬反駁道。那話裡話外的嫌棄,可真讓家言之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因為季仲夏和季除夕,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發燒把腦子燒傻了的緣故,彆人讀小學最少也要考個幾分,但季仲夏、季除夕則是次次往家裡捧鴨蛋,惹得牛帶娣的血壓突突突的上升了好多,次次上演全武行都會說,當初就不該同意他們入學讀書……
這不是好話,偏偏家中的人,甚至因為考試成績被揍的季仲夏和季中秋也是這麼認為的!她們的學習天分,即使有季言之時不時的補課,也無法拯救。所以果斷放棄治療,才是她們自以為聰明的做法!
對於這點,季言之能說什麼呢,其實他一個剛剛跳級成了初三生的青少年也很絕望好不好,明明給姐姐們補課之時,一切都好好的,但是一到考試,嗬嗬,零分,四十五分,五十九分……
總之還在就讀小學六年級的幾個姐姐們,就沒有一個考及格的,即使是吐槽季仲夏、季除夕是差生中的差差生的季中秋也是如此!季中秋她考試就考了五十九分,語文、數學、綜合都是五十九分,多一分都怕及格的那種‘好’成績……
季言之撫額,看著認真做題,但題幾乎做錯了一半的季中秋,默了默,還是忍不住指出了錯的地方。
季中秋詫異:“我明明是按照步驟來做的啊!難道老師教的步驟有錯?不應該啊!”
“老師教的步驟自然是沒有錯的,你錯得這麼離譜,自然是因為你記錯了老師所說的做題步驟了唄!”
季中秋默了默,然後果斷的合上了練習本,笑嘻嘻的道:“現在我相信奶奶說的話,我們十五朵金花加起來沒寶蛋兒一個人聰明!”
季言之抽了抽嘴巴,還沒說話呢,季八圓就跑來神來補刀道:“哎喲,十四妹兒,你可算有自知之明了,不是我說,你那個次次差一分就及格的爛成績就跟十三、十五妹兒次次抱鴨蛋回家的成績一樣都是備受矚目……”
被親姐狠紮了一刀的季中秋:“……我是五個讀書的姐妹中,考試成績最高的!”
“嘖,你的這點自豪感也隻有在我們麵前展露了,有本事你不跟我們姐妹比,和小弟比啊!”季七夕也緊隨季八圓的步伐,神補刀道。
季言之咧嘴,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很欠揍的道:“跟我比?十四姐你確定?”
被兩位姐姐插刀差得心塞塞的季中秋變得焉兒吧唧的,但她沒有選擇發火,或者說在季言之這個唯一的弟弟麵前,她是個沒有脾氣,甚至沒有原則的姐姐。
麵對季言之‘欠揍’的話語,季中秋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的說起了季言之次次考百分的好成績,那與有榮焉的樣子,簡直比自己考試成績及格還要高興……
季言之沒話說了,他去廚房端了季奶奶特意給他預留的午飯。
雖說季言之出門之時交待過不用特意給他留午飯,但是在唯一的一個小孫孫的吃食上,季奶奶怎麼不特意?何況還有剩餘未出嫁的幾朵金花呢,她們個個的手藝都很能拿出手,即使是十五朵金花最沉默寡言的季九妹和季多魚,也是做飯的好手。
她們個個都是疼愛弟弟的好姐姐,即使不用季奶奶特意留單獨且最好的飯菜,她們也十分的乖覺將她們認為最好的東西往季言之身上堆放……
……所以但季言之看著那一碗被油浸泡,看起來特彆膩人的飯菜無疑是無語的……
得了,他還是吃係統空間裡存放的法式小麵包夾辣條吧!
沒了進食**的季言之將飯菜又放回了原處,走出了廚房。
這時候,季五福、季六順已經將家裡裡外外都收拾妥當了,正準備下地裡幫忙。
季言之叫住了兩人,看似從攜帶的書包裡掏,實則卻是從係統空間拿出了二十條一模一樣的紅絲巾。
“這是我今天在鎮上買的,十五個姐姐一人一條,阿娘,嬸嬸,還有阿奶也是每人一條,多餘的兩條,一條綁著磚頭從院子後麵裡狠狠的丟出去,隻當你們根本沒見過趙二狗子丟進咱家的紅絲巾……”
季七夕幾個似懂非懂,季言之也懶得解釋,直接就道:“聽我的準沒錯。七姐你們誰有空,去給大姐、二姐、三姐、師姐送紅絲巾?”
“我去把十三、十五妹兒叫回來,”季八順很乾脆的做出了決定:“七姐去給長輩們和妹兒們送水,我,九妹、十妹、十三、十四、十五妹兒,分明走一處姐夫家,腳程快點,天黑之前就能回來。真回不來,不是也可以在姐夫家裡過夜嘛!”
季言之想了一下,點點頭道:“那行,姐姐們快去快回吧!”
於是季七夕、季八圓、季中秋三人就此出了家門。季七夕自然是帶著水去了地裡然後就出了村子,往王家屯而去。
季八圓、季中秋則是去找在固定場所玩耍的季仲夏、季除夕二人,然後又叫了地裡乾活的季九妹、季十妹、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出了靠山村,走了一截路後,又分開各自去了一家姐夫的住所,給姐姐送紅絲巾去了!
意料之中,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季七夕她們幾個姑娘並沒有回來。
季言之說了她們是因為自己的要求分彆去了姐夫家,所以家中的長輩們也沒生氣,反而跟個小孩子一樣,和著家裡的姑娘們興致勃勃的討論,季言之買的紅絲巾顏色紅得多麼多麼的存在,一看就和縣城裡賣的那些便宜貨不一樣!
季言之:……那隻是你們的心理作用而已,我還就是在縣城裡找商家打包一起便宜買的。
不過這種大實話,在心裡說說就得了。季言之十分的清楚明白,即使自己說出來,憑著老季家所有人無原則縱容自己的態度,這種大實話說了也等於白說,在他們看來,老季家的唯一一根獨苗苗買來的東西就是與眾不同,就是跟常人買的東西不一樣。說自帶八百濾鏡那都是謙虛的說法,老季家的長輩們是看季言之買的東西,都是帶仙氣的那種,包括季言之本人都是仙人本仙……
老季家的姑娘們,包括王招娣、牛帶娣甚至季奶奶都是恨不得大夏天都裹著紅絲巾出來,所以季言之預料中的場景根本就沒有發生……
隻敢偷偷摸摸做出送紅絲巾的趙二狗子,真不負季言之給予他的慫貨綽號,看著這一幕,居然屁都沒有放一個,也沒有膽子跑到被姐姐們和長輩們花式吹的季言之麵前質問,為什麼要這樣‘侮辱’他一顆純純的愛慕之心……
不過幸好,趙二狗子沒有跑到季言之麵前質問,不然好久沒動過武,卻依然屹立於武學巔峰的季言之一定會讓他明白為什麼花兒那麼紅。
你愛慕人是你的事,但依著你的愛慕之心,害得姐姐們遭了馬帶娣的一頓胖揍,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表現愛慕之心的方式這麼多,乾嘛非要用這種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鼠輩行為呢!
反正在大男人一個的季言之眼中,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沒擔當,隻想玩玩而已的混賬玩意兒。如果說今生,他存在的意義主要是好好改過自新,讓被原身坑得不要不要的姐姐們過得幸福,那麼他自然要杜絕任何一個渣渣男的出現與靠近……
不過說到渣渣男,即使是季言之也不得不承認,雖說老季家長輩們收高價彩禮卻無陪嫁、嫁女的行為有‘賣’女兒的嫌疑,但不可否認,老季家的長輩們做主讓季大姑娘(季大喜)到季九姑娘(季九妹)所嫁之人個個都算有擔當的男人,反而原主當家做主後,給排名靠後的姐姐們‘選’的婚事,才真真算得上將六個姐姐們推入火坑……
不過就原主上輩子造的孽來講,被折磨早死的六個姐姐們,不比全都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九個姐姐們來得淒慘,或許還早死早解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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